第31章 程度的忠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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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东省看守所，一间没有窗户的审讯室内。

灯光昏暗，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冰冷地注视着坐在审讯椅上的男人。

男人名叫刀疤，是蓝魅酒吧停车场被抓获的亡命徒之一。

他被捕后，嘴巴很硬，只承认自己是收钱办事，对于幕后老板是谁，始终一言不发。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长程度走了进来。

他没有穿警服，一身便装，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刀疤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重新低下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程度也不急，他拉开椅子，在刀疤对面坐下，将文件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摆在桌上。

那不是卷宗，也不是证据，而是一叠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一个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老人，身上插着各种管子，面容枯槁。

第二张照片，是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女孩，扎着羊角辫，笑得很甜。

第三张照片，是一个中年妇女，在菜市场摆摊，脸上写满了生活的沧桑。

刀疤的眼皮剧烈地跳动了一下，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王海，外号刀疤。父亲，王鑫民，尿毒症晚期，在市三院住院，每周透析三次，费用高昂。”程度的声音很平淡。

“女儿，王小雨，今年八岁，在育才小学上二年级。妻子，李秀兰，没有固定工作，靠摆摊维持家用。”

程度将照片一张张推到刀疤面前：“你进去的时候，跟我们说你了无牵挂，一人做事一人当。”

“可他们呢？你为你所谓的‘义气’把牢底坐穿，你那个病重的老父亲谁来照顾？

“你那个可爱的女儿谁来抚养？靠你老婆一个人，撑得起这个家吗？”

刀疤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

“赵瑞龙给了你多少钱？五十万？一百万？”程度继续说道，

“这些钱，够你父亲做几次透析？够你女儿读到大学毕业吗？你以为你是在为家人挣钱，实际上，你是在毁了这个家。”

“别说了！”刀疤突然咆哮起来，双目赤红。

程度没有理会他，他从文件袋里拿出最后一份文件，是一份口供的复印件。

“你的同伙，阿彪，已经全招了。”程度把文件拍在桌上，

“他告诉我们，跟你们接头的人，是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四十岁左右，左手手腕有一道很浅的伤疤。他每次都用一个境外的加密软件跟你们联系，对不对？”

刀疤心神俱颤。

这些细节，只有他们核心几个人知道，警察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阿彪真的叛变了？

他不知道，这些精准的信息，并非来自阿彪的口供，而是来自江澈的“未来视界”。

江澈的手段很简单，用已知的、对方无法理解的情报，来撬开对方的心理防线。

“我们还知道，这个中间人，只是赵瑞龙手下的一个小角色。他背后，还有一个专门负责处理这些脏活的团队。”程度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刀疤，

“王海，你的机会不多了。阿彪是主犯，但他有重大立功表现，法院会考虑从轻判决。而你，如果继续顽抗到底，是什么下场，你自己清楚。”

“坦白，是你们唯一的出路。交代出中间人的身份，交代出赵瑞龙更多的犯罪证据，争取一个立功表现，或许还能给你家人留条后路。”

刀疤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崩溃。

他不是不怕死，他怕的是他死了，家人活不下去。

程度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想。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后，我希望听到我想听到的答案。”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