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许由传:史上最强打工人,帝王Offer喂河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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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捻着仙须,恨铁不成钢地念叨!

“这届人间CEO不行啊,聘个管理岗咋这么费劲?不是996劝退新人,就是画饼技术感人。啧,回头得让我家七仙女出本《天庭招聘白皮书》,给他们开开眼!”

与此同时,巍巍箕山深处,空气里浮动松脂与新叶揉搓后的甘辛气息,许由睡得正酣。

他身边的篝火余烬里躺着几串肥瘦相宜的烤蘑菇签,旁边竟还有几个散落在地、竹节削成的小酒杯!

当同代隐士尚在用祖传燧石艰苦钻木取火,钻研如何把草根咽下肚而不是卡在喉咙里时,许由已悄然攀至躺平界的圣山绝顶——

他在山崖背阴处搭了座茅棚,里头存着一整套用坚硬老竹精制而成的烧烤架!

每一处精心打磨的弯钩,皆散发着实用美学之光,还隐隐透着几分烟火气的余温。

其他避世之人如孤鹤般清寂度日,而我们这位躺平宗师,竟与一只松鼠达成了贸易互通的神奇合作!

以清香扑鼻的烤松茸,交易那带着晨曦露水的顶级松果。

松鼠常常尾巴蓬松蹲在对面的青石上,双眼闪着精光:“吱吱,吱吱吱!”

(翻译:“这一批松子换你三串蘑菇,包熟!明日验收!”)

帝尧愁得胡子都快被他捋光了。

陶唐氏办公室内,老臣们围坐一圈,空气沉重如滞塞的泥塘。

“丹朱这小子最近打游戏眼都红了,前天还嚷嚷要拿整个部落的谷子买把‘雷霆战斧’皮肤——唉,朽木不可雕,这基业传他,怕是要败啊。”

他揉着紧锁的眉间:“寡人还得找个靠谱的CEO接班人。”

数日后,一支饱含诚意的皇家人才搜寻小分队从王都出发了,浩浩荡荡直奔云雾缭绕的箕山腹地。

这支队伍的配置堪称华丽:有擅长观察地理风水的老向导,背着神秘兽骨准备现场占卜以测试“候选人”是否顺应天意的祭司。

至于首领?

则是那位深受尧帝信任、口若悬河、曾劝降过无数部落的铁嘴老臣。

身裹精致兽皮外套,手中紧握着比旁人更厚一截、雕刻着“禅让邀请函”字样的烫金竹简。

这支队伍在山中跋涉,成了天然的环境探测器与地理教材活样本。

他们很快发现,越是往密林深处走,各种野果野菜的品相越是惊人!

紫得发亮仿佛宝石的山葡萄挂满藤蔓,叶片嫩绿带银边的山蒜茂盛生长。

还有一处奇特泉水,自岩缝涌出后形成清澈小池,那水质触手清冽微凉,甘甜胜过帝尧宫中的陈酿。

众人沿着这水源踪迹探索,终于在正午骄阳穿透森林枝叶筛洒下万千碎金的那刻。

于一大片开阔空地尽头瞥见了梦寐以求的目标——

许由那座依水而建、透着巧思的茅草棚屋。

“许先生!”

老臣眼尖,远远瞧见了目标人物,激动如同饿了三天的野狼发现一只溜达过草地的小肥羊,赶忙高扬起嗓子!

“我王尧久闻先生高义,身似皎月照彻寰宇!陶唐氏愿禅帝位于先生,共享——”

他用尽力气,试图把手中沉甸甸的竹简硬塞过去,如同甩卖一块烫手的宝藏地图。

许由正悠哉地用小竹筒接饮山泉,听到呼唤懒洋洋一回头,嘴里那句“吃了吗?”还含混未出口,就被“禅让帝位”四个字劈头糊住。

霎时间,他感觉耳朵眼里钻进了一群无形的、嗡嗡乱叫的蚊蝇——

不是那种叮咬皮肤惹人瘙痒的,而是专门啃食清净心魂的品种!

嗡嗡嗡!

帝王权位是肮脏的名词,富贵念头更是精神的油污!

耳朵简直成了藏污纳垢的巢穴!

“哎呀!我的耳朵!”

他一声凄厉尖叫,如同遭遇了剧痛酷刑,将小竹筒狠命一抛,几步踉跄便扑向那方被誉为神泉的清水池。

阳光穿透枝杈,直射波光粼粼水面,更显水流晶莹。

许由俯身蹲跪池边,一捧又一捧地将清冽泉水往耳朵里猛灌,其手势之狂烈,竟像是在给一口烧红的铁锅做彻底降温的清洗工作。

整个场景霎时凝固,又骤然爆发出混乱的气场。

那捧着沉重竹简的老臣僵在原地,嘴巴张开宛如一尊滑稽石像。

其余众人更是手足无措,面面相觑,只听到清泉流淌的哗哗之声混合着许由不断重复的洗耳之音,形成一曲怪诞乐章。

几只树梢上的雀鸟惊得扑棱飞远,落下几点轻盈绒毛,无声坠入池水中央。

老臣的脸色青白变换,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试图抢救那份神圣竹简,声线颤抖!

“许、许先生,此乃禅让之书,德被九州之旨啊……”

“走开!脏!太脏了!”

许由几乎带着哭腔,动作更用力了,疯狂拨动水花!

“这等污耳秽听的言词,比陈年污泥还难清净!”

泉水顺着他发鬓流淌,他却感觉那被王权富贵玷污的意念顽固地粘附在耳道上,仿佛一种邪恶的顽固污渍。

池水波澜微漾,映出他激烈动作的倒影,以及远处一张皱纹深深、牵着青牛正欲涉水而来的熟悉面庞。

山道上踱过来一人一牛,那是许由的知己老友巢父,一位资历更老、段位更高的隐士大佬。

此刻巢父手里攥着几枚鲜嫩欲滴、刚从半山摘获的野果。

当他目睹许由如此发疯般地洗耳,动作一顿,仿佛看到了宇宙终极荒谬奇景。

那原本预备去饮水的青牛也停了蹄,困惑扭动着庞大脑袋。

“老许!”

巢父忍不住喝了一声,声若洪钟,“你这是演哪出仙界大戏?给水神拍新广告‘超强去污,洗掉一切烦恼’?”

许由听见熟悉声音,动作微滞却未停,哭丧着脸道。

“脏话!极脏的话!帝尧那老儿居然差人要我去坐他那张烫屁股的龙椅!那话钻进耳朵,堪比……堪比三天不刷的饭锅糊在脑仁里!不使劲洗洗,往后听松风看流云都怕是夹着股朝堂的馊味儿!”

他说着愈发委屈,俯身再次将耳朵朝池水深深埋去。

这一倾身,几串水珠激荡飞溅,险些命中巢父和他身旁那头老实巴交的青牛。

青牛立刻不忿地“哞!”了一声,甩头抗拒!

“俺的饮用水质标准可是无添加一级A类啊!你个老许别污染公共水源好不好?!”

可惜这抗议之声注定只能淹没在牛哞之中。

巢父摇头,眼神里一半无奈一半了然,突然“啪”一声,那枚刚摘来水灵饱满的野果被他随手丢在地上,沾染了泥尘。

他扯住牛缰绳就往回拽,动作坚决,仿佛躲开的是一处瘟疫中心。

青牛不解地扭头看向池水:“哞?”(咱不喝水了?新鲜野生水果也不要了?)

“还喝什么喝!”

巢父嗤笑一声,牛绳拽得坚决无比!

“他那洗过‘权力污垢’的水,再清也变了味!你没闻到一股阿谀奉承、尔虞我诈的腥臊气?此泉,不饮也罢!咱们去上游!那源头活水才是真干净!——可怜我的果子。”

他惋惜地瞥了一眼地上滚落沾泥的野果,带着牛,绕过这被“权力污染”的池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更高处的水源踏去。

青牛疑惑地再次回望那仍旧趴伏池边、正与看不见的耳朵污秽进行生死搏斗的许由身影,慢吞吞地发出一声低沉的总结性发言!

“哞——哞哞!”(大意:“俺早就说,天庭该在人间各大名山险要处安置高清监控!这洗耳洞事件,绝对是历史悬案第一集!”)

老臣等人目睹这极富戏剧性的一幕落幕,耳畔回荡着许由痛诉“污耳秽听”之声、巢父鞭辟入里的讽刺以及那头老牛富有哲学意味的哞哞回音。

他们面面相觑片刻,都心知那沉重的竹简已不必再递出——

这哪是请人出山,简直是活生生上演了一场精神污染源的现场紧急处置演练。

夕阳熔金般涂抹群山,将臣子们归去的身影拉扯得萧索而狼狈,于蜿蜒山路上化作一行墨色剪影,渐渐融入薄暮深处。

山林重获安宁,只有许由洗耳的神泉池畔,水声淙淙依旧,映着暮光,默默洗刷着方才发生过的、那场荒唐得令人心悸的权力交割大戏。

自此以后,“洗耳恭听”这词儿算是被许由彻底玩儿坏了。

那池泉水亦一跃荣升上古史头部网红打卡点,名字取得直接明了:洗耳泉——

寓意简单粗暴:非耳垢难除,而是金銮殿里飘出的味道比三伏天腐肉还难闻百倍!

流言总是拥有奇特脚力,一路溜达下山。

被村口闲坐的大爷大妈加油添醋再裹上好几层魔幻色彩,最终溜进了帝尧那处理国事的议事茅棚。

尧帝听了手下绘声绘色的描述,尤其听到那头被冤枉的老青牛的不满与巢父一针见血的批判,默然良久。

他转身回到茅草棚子最深处的幽暗角落,亲手从一只几乎被岁月灰尘封印了的陶罐底部,翻找出一块蒙尘的龟甲。

尧帝对着刻有丹朱名字的龟甲残片,默默举杯痛饮一盏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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