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虚空清道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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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呼吸”他们的现实。

它每“呼吸”一次，他们宇宙的一部分，就会被剥夺“存在”的属性，回归于那片更广阔的，属于它的“虚无”。

【那是什么……】托尼的意志，那片混沌的能量云，正在疯狂徒劳地计算着，那个“影子”的构成。

但他所有的分析模型，都得出了同一个结果——【空】。

那东西，没有任何可供分析的属性。

它就是“无”的具象化。

【一个……‘清道夫’。】马特的因果之网，在那片更深的黑暗面前，感受到了源自法则本身的、绝对的压制。

他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本质，【虚空的清道夫。

它不是来破坏我们的。

它是来……‘清理’我们的。在它眼中，我们这个‘存在’的气泡，是这片纯净的‘虚无’中，一个碍眼的‘污点’。】

【一个……捕食者。】安娜的生命之海，则给出了最直观，也最令人绝望的定义。

她能感觉到，那个巨物，正在“品尝”他们的世界。

它似乎对托尼创造的，那些狂暴的恒星不感兴趣，也对马特编织的冰冷法则，不感兴趣。

它“品尝”的，是她的生命之海中，那些刚刚诞生了“意识”的，最复杂的，充满了“故事”与“可能性”的文明。

“意义”，是它的食粮。

他们的意志，真正统一在了，“绝望”的情感之下。

他们无法对抗它。

因为他们所有的力量，都基于“存在”。

而对方，就是“不存在”本身。

他们所有的武器，在接触到它的瞬间，都会被剥夺“意义”，变成无用的概念。

他们也无法逃跑。

因为他们的宇宙，与这片虚空，是共生的。

他们无法像当初“卸载”自己一样，带着这个宇宙，一起“卸载”。

他们被困在了自己创造的家里，等待着一个连拆迁队都算不上的，只是路过的“呼吸”，将他们彻底抹去。

就在这时。

一个意志，从这个新生宇宙的最核心，那束作为一切基石的永恒光芒中，缓缓地苏醒了。

那是高士奇。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以“自我”的形式，进行过思考了。

他化为了光，化为了这个世界最底层的“公理”。

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如同一个慈爱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们玩耍。

但现在，这个家，迎来了威胁。

【托尼。马特。安娜。】

他的声音，不再是通过意志的震动，而是直接，以“真理”的形式，烙印在了三人的核心之中。

【你们的定义，都对，也都不对。】

【它不是清道夫，不是捕食者，也不是污点。】

高士奇的意志，那束源初之光，第一次，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个，正在缓缓“啃食”他们世界的，庞大的虚空巨物。

【它，是我的‘同类’。】

这个定义，让三位神只，都陷入了彻底的、无法理解的震惊。

【什么意思？】托尼的意志，发出了最急切的追问。

【当初，我们为了创造这个世界，献祭了自己的一部分。】高士奇的声音，平静却又蕴含着残酷的真相，

【你们献祭的，是你们的‘作品’——手术刀、感知网、灯塔。而我献祭的，是我的‘本质’——那个永恒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