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迟到的真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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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牛皮纸档案袋，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有些陈旧。

可当闻人语将它拿在手中时，整个办公室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刚刚还因为大获全胜而喧闹的气氛，瞬间凝固。

方辰停下了吹牛，苏眉放下了手机，秦晚推了推眼镜，就连一直像影子一样存在的雷啸，身形也绷紧了几分。

档案袋很轻。

但闻人语却觉得，它重若千钧。

她的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火漆封印那凹凸不平的纹路，和牛皮纸那干燥粗糙的质感。

上面那手写上去的、属于母亲的名字——“苏婉”，像一根针，扎进了她的瞳孔里。

“老板？”

方辰试探着叫了一声，他第一次在闻人语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近乎茫然的脆弱。

那只总是稳如磐石、签下百亿合同都不会有丝毫颤抖的手，此刻捏着档案袋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

闻人语没有回应。

她只是用另一只手，极其缓慢地，撕开了那道尘封了十几年的火漆封印。

“刺啦——”

轻微的撕裂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里面没有纸质文件。

只有一张薄薄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加密储存卡。

“我来！”

方辰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立刻从他的工具箱里拉出一台经过超级改装的笔记本电脑，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张储存卡。

“这玩意儿看着有点年头了，接口都是老式的，不过难不倒小爷。”

他一边说着骚话，一边将储存卡插入特制的读卡器中。

电脑屏幕上，立刻弹出了一个猩红色的密码输入框。

没有提示，没有找回密码选项，只有三次输入机会。

一旦失败，储存卡将启动物理自毁程序。

“嘿，这老狐狸，够绝的。”

方辰吹了声口哨，手指在键盘上悬停，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看向了闻人语。

“老板，这种老式加密，通常用的都是对主人有特殊意义的数字组合。你……有什么头绪吗？”

闻人语沉默着，目光落在那个猩红的密码框上，像是在透过它，回望遥远的过去。

母亲的生日？

不对。

父亲的生日？

也不对。

顾长风那种多疑到骨子里的人，绝不会用这种轻易能被联想到的日期。

那会是什么？

她的脑海中，无数画面飞速闪过。

童年时，母亲牵着她的手，在工厂里散步的午后。

母亲身上那股淡淡的、好闻的皂角香。

母亲教她写下第一个字时，温柔的笑意……

这些记忆，都太温暖了。

温暖得，与这个冰冷、恶毒的秘密，格格不入。

她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一件她刻意遗忘了很多年的事。

那是在母亲出事的前几天，母亲曾带她去过一次游乐园。那天她玩得很疯，母亲却显得心事重重，只是在旋转木马下，抱着她，轻轻说了一句话。

“小语，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在了，你要记得，妈妈永远爱你。”

“还有，记住今天。这是妈妈最开心的一天。”

闻人语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她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试试……我母亲去世前三天的日期。”

方辰愣了一下，没多问，立刻将那组代表着生离死别的数字，敲入了密码框。

屏幕，毫无反应。

“不对。”

秦晚忽然开口，她一直盯着屏幕下方一行比蚂蚁还小的代码注释。

“这不是一组密码，是两组。需要生物密钥联动验证。”

“生物密钥？”方辰挠了挠头，“啥玩意儿？这又不是科幻电影，哪来的虹膜指纹？”

秦晚的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光。

“不一定是虹膜，也可能是……声音。”

她看向闻人语。

“闻总，你母亲有没有什么……口头禅，或者特别喜欢说的话？”

闻人语闭上了眼睛。

旋转木马的音乐，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她张开嘴，用一种近乎梦呓的、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模仿着记忆中母亲语调的声音，轻声念道。

“小语，要开心。”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

“滴！”

屏幕上那猩红色的密码框，瞬间变成了绿色。

解开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文件被自动打开。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文字记录。

而是一份完整的、格式极其专业、附带了各种复杂数据的医疗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