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蛛丝、吸血鬼与蝶屋的奇妙兼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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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最后一丝暖意彻底被墨蓝色的夜幕吞噬。万象都市的街灯次第亮起，在冰冷的金属与魔法石材铺就的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然而，这万家灯火映照着的，却是一张张愁云惨淡、为“万象币”所困的脸。

阿卡多和安德森暂时休战，AKD带着塞拉斯一头扎进阴暗的酒吧招聘点；利姆鲁被紫苑和朱菜一左一右“保护”着，走向一家灯火通明的街区；鲁迪乌斯在三位妻子的安慰（和艾莉丝“实在不行我去打铁”的嘟囔）下，走向一家看起来相对高档的餐厅；连安兹·乌尔·恭那移动的黑暗核心，也在迪米乌哥斯的精密调度和昴宿星团的分散行动下，融入了寻找“稳定收入来源”的人潮。喧嚣的求生欲，取代了放学的惬意，成为了街道的主旋律。

在这片为了生存而奔忙的洪流边缘，三个身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爱丽儿，这位黑发紫瞳的魔王，穿着她那标志性的性感露肩装，透明的蛛爪状斗篷在夜风中微微拂动。她双手环抱，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如同巡视自己领土的女王，目光平静地扫过混乱的街道。然而，她身边弥漫的低气压，却昭示着这位女王陛下此刻心情并不美妙。灵魂的枯竭如同悬顶之剑，而解决之道——庞大的能量（以及支撑获取能量的万象币）——却显得如此遥远。

白织站在爱丽儿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纯白的长发在街灯下流淌着月光般的色泽，重瞳的红眸里是一片死寂的茫然。她努力将自己缩在不起眼的角落，试图用“路人甲”的气场屏蔽掉周围所有的目光和喧嚣。社恐的本能在尖叫：【好强……好多强者……好吵……好想回巢穴……织网……吃蟑螂……】。然而，魔王就在身边，无形的压力让她连“0.5秒消失术”都不敢发动。

苏菲亚·盖伦则站在白织另一边。银发红瞳的吸血鬼真祖穿着华丽的哥特式裙装，小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和屈辱。她紧紧攥着裙摆，尖锐的小虎牙咬着下唇，低声抱怨：“可恶……居然要本大人去做工……简直是亵渎！那些低贱的人类货币……”

爱丽儿的视线终于从混乱的街道收回，精准地落在了身边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白色史莱姆……不，白色蜘蛛身上。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小白。”爱丽儿的声音清脆，如同冰珠落玉盘，带着魔王特有的威压，穿透了周围的嘈杂，直接钉入白织的灵魂深处，“去赚钱。”

五个字。简洁，高效，如同勒紧脖颈的蛛丝。

轰——！！！

白织的内心世界瞬间山崩地裂！无数个加粗、闪烁、带着爆炸特效的弹幕疯狂刷屏：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是我？！】

【赚钱？！怎么赚？！卖艺吗？表演生吞蟑螂？人类会买票吗？！】

【要说话！要交流！要接触！要讨价还价！社恐地狱MAX！】

【魔王大人！求放过！我可以去抓“甜点蟑螂”卖！或者……或者……去下水道捡破烂？！】

【呜呜呜……外婆大人欺负人……】

然而，所有这些惊涛骇浪般的精神哀嚎，最终被压缩、冻结，表现在她那张精致如人偶的脸上，只是眼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重瞳的红眸依旧死寂，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命令只是微风拂过。只有熟悉她的人（比如旁边感应到精神波动剧烈起伏的苏菲亚）才能察觉那份平静下的惊涛骇浪。

“……”白织沉默着，如同一尊完美的白色雕像。她试图用精神念波传递拒绝：【爱丽儿……我……】

“嗯？”爱丽儿微微侧头，紫眸瞥向她，无形的压力陡然加重，“需要我帮忙吗？？”

【！！！！！】白织的精神念波瞬间变成一片刺耳的忙音。

纯白的脑袋极其轻微、几乎无法察觉地点了一下。幅度之小，仿佛只是被风吹动了发丝。

“很好。”爱丽儿满意地收回目光，仿佛只是吩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苏菲亚，你跟着小白。协助她。”魔王的命令同样简洁地落到了吸血鬼真祖头上。

“什么？！”苏菲亚瞬间炸毛，银色的头发都仿佛要竖起来，哥特裙摆被她扯得哗哗作响，“凭什么？！爱丽儿大人！为什么我要去当那个她的跟班？！还要去做工？！我……”

“这是命令。”爱丽儿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份平静下蕴含的、属于原初蜘蛛的恐怖威压，让苏菲亚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她像只被捏住后颈的小猫，瞬间蔫了下去，只是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依旧燃烧着熊熊的不甘和屈辱之火，恶狠狠地瞪向旁边依旧处于“灵魂出窍”状态的白织。

【……助手？苏菲亚？】白织宕机的大脑艰难地处理着这个信息，【……更吵了……麻烦度+200%……】

“走……走了啦！笨蛋师父！”苏菲亚憋着一肚子气，用力拽了一下白织的衣袖，把她从“石化”状态中稍稍拉回现实，“早点做完早点解脱！我可不想在这种肮脏的人类街道上浪费宝贵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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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织被拽得一个趔趄，茫然地跟上苏菲亚气冲冲的脚步，纯白的发丝在夜风中凌乱地飘动。【赚钱……打工……接触人类……助手是吵闹的吸血子……地狱绘图……】她内心一片灰暗，感觉前方不是街道，而是深渊巨口。

两人（或者说一人一鬼）漫无目的地在愈发喧嚣的街道上穿行。苏菲亚高昂着小脑袋，用挑剔而嫌恶的目光扫视着两旁店铺玻璃窗上贴着的招聘启事。

“‘龙息烤肉店串肉工’？油腻！肮脏！本真祖高贵的鼻子会被熏坏的！”

“‘史莱克学院魔导机械维修学徒’？哼，低贱的体力活！而且那些机油味……”

“‘兔女郎酒吧午夜保安’？……倒是有趣，但爱丽儿大人肯定不同意……”

“‘维多利亚家政保洁’？！开什么玩笑！让真祖去打扫人类的厕所？！杀了你哦！”

苏菲亚每念出一个招聘岗位，声音就拔高一度，脸上的嫌弃几乎要实质化。白织则像条失去梦想的咸鱼，被她拖着走，红瞳无神地扫过那些花花绿绿的纸张，内心计算着：【5币……10币……15币……要接触多少人才能赚够炸肉饼的钱……好想死……】

就在苏菲亚快要因为“童工侮辱”而暴走，白织的社恐即将突破临界值时，她们的脚步停在了一家风格迥异的店铺前。

不同于周围那些或喧闹、或冷硬、或散发着食物油烟气的店铺，这家店显得异常安静。深色的木质门楣上挂着一块素雅的招牌，用柔和的发光魔法勾勒出几个字——“蝶屋蛛”。招牌下方，还点缀着几只振翅欲飞的、散发着淡淡蓝紫色光晕的魔法蝴蝶剪影。橱窗里没有商品展示，只有几盆造型雅致、叶片上同样萦绕着微光的奇异植物，以及一些悬挂着的、散发着清新药草香味的干花束。整个店铺透着一股宁静、专业和……昂贵的气息。

“蝶屋蛛？”苏菲亚皱了皱小鼻子，嗅了嗅空气中飘散的淡淡药草和花香，“好像……是卖花和药草的？啧，无聊。”

白织的目光却被橱窗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标识吸引了。那是一个小小的、同样由发光魔法构成的蝴蝶图案，图案旁边有一行小字：“诚聘特殊材料处理专员，待遇面议。”

【特殊材料……】白织死寂的红瞳里，极其罕见地闪过一道微弱的光。不用直接面对太多人类？处理材料？听起来……好像……比端盘子或者打扫卫生……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就在这时，店铺那扇挂着风铃的深色木门被从里面推开。一个扎着清爽侧马尾、穿着素雅围裙的棕发少女（花濑薰）捧着一盆散发着柔和绿光的植物走了出来，似乎是要更换橱窗的展示。她看到站在门口、气质奇异的白织和苏菲亚（一个纯白无口，一个银发哥特幼女），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礼貌的微笑：“晚上好，两位客人。需要什么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