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A班的烹饪课前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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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这什么情况？”和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瞬间爆发的“爱妻便当”争夺战，下巴都快掉到料理台上了。
他看看那两个气势汹汹、仿佛下一秒就要掀翻屋顶开打的女人，又看看端坐在风暴中心、红瞳闪烁不定却依旧强装镇定的骷髅法师，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涌上心头。“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一个骨头架子都能有这种级别的后宫争宠戏码啊！而且还是两个！两个！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我明明是个健全的男性人类啊！”他嫉妒得眼睛都红了，狠狠捶了一下桌面。
“哇哦！后宫！是传说中的后宫争霸吗？”哥布塔兴奋地在凳子上扭来扭去，绿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安兹班长果然厉害！连恶魔大姐头和吸血鬼萝莉都为他打架！太酷了！比打架还刺激！”
苍影依旧沉默地靠在墙边，只是兜帽下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低声自语：“无意义的情绪冲突…记录：纳萨力克高层内部存在明显竞争关系，尤其围绕最高统治者安兹·乌尔·恭。可作为潜在突破口分析。”
安德森神父的忍耐终于达到了极限。他魁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被亵渎信仰的狂信徒，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安兹、雅儿贝德和夏提雅，尤其是她们身上散发出的浓郁非人气息。“污秽！亵渎！不堪入目！！”他咆哮起来，唾沫星子飞溅，“异端！邪恶的存在！竟敢在神圣的求知殿堂上演如此淫邪污秽的闹剧！这学园已然被恶魔玷污！必须净化！AMEN——！”
他猛地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手已经探向长袍内侧的刺刀柄。然而，就在他动作的瞬间，一股冰冷彻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视线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缠绕上他的身体。
是阿卡多。
这位穿着猩红风衣的吸血鬼之王依旧保持着慵懒的倚靠姿势，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但那双半开半阖的红瞳深处，却如同深渊般旋转着纯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黑暗。那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漠视一切生命的绝对冷酷，一种只要安德森敢再多动一下，下一秒就会被拖入永恒血狱的无声警告。
安德森的动作瞬间僵住。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面对食物链顶端掠食者的巨大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他的手指在刺刀柄上痉挛着，却再也无法抽出。那声咆哮卡在喉咙里，只剩下粗重而压抑的喘息。他只能死死瞪着阿卡多，额角青筋暴跳，眼中燃烧着屈辱和愤怒的火焰，却再也不敢妄动分毫。冰冷的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
“啧。”阿卡多极其轻微地、带着浓浓厌倦地嗤了一声，重新阖上了眼睛，仿佛只是驱赶了一只烦人的苍蝇。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压力也随之消散。
这短暂而激烈的交锋让整个烹饪室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电饭锅发出的微弱“咕嘟”声，以及安德森神父那如同破风箱般粗重的喘息。
风暴的中心，安兹·乌尔·恭感觉自己那并不存在的神经正在一根根断裂。雅儿贝德和夏提雅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的争吵声在他空荡荡的颅骨内嗡嗡作响，形成可怕的回音。
‘爱妻便当？！开什么玩笑！我是骷髅！骷髅啊！’他内心的铃木悟小人正在疯狂撞墙，发出无声的尖叫，‘我连味觉都没有！吃下去的东西会直接从我的盆骨那里哗啦啦地掉出来啊！那场面！光是想象就足以让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颜面扫地！让无上至尊的威严荡然无存！’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雅儿贝德和夏提雅那炽热到足以融化钢铁的目光正聚焦在自己身上，等待着他的“裁决”。
拒绝任何一方？那后果不堪设想！雅儿贝德的黑化状态足以把整个烹饪室掀翻！夏提雅暴走起来也绝对是一场灾难！答应下来？然后当众表演“食物穿膛过，盆骨漏出来”的滑稽剧？那更是社会性死亡！不，是“不死者”性死亡！
‘冷静！铃木悟！冷静！你是无上至尊！是纳萨力克的统治者！想想迪米乌哥斯！想想他那神奇的脑补能力！快想！快想个理由！一个能同时安抚这两个定时炸弹，又能保住我最后一点尊严的理由！’
他颅骨内的灵魂之火疯狂地摇曳着，象征着内心的惊涛骇浪。他放在桌面上的森白指骨微微收紧，指关节发出极其细微的“咔哒”声。他必须开口了！再沉默下去，只会让事态更加失控！
“安静！”安兹猛地开口，声音低沉、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他刻意调动了魔力，让声音在室内产生低沉的回响，仿佛来自深渊的宣告。雅儿贝德和夏提雅瞬间停止了争吵，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两双充满期待和炽热爱意的眼睛（一双金瞳，一双红瞳）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安兹强迫自己无视那两股几乎要将他点燃的目光，也忽略掉安德森神父那如同实质的诅咒视线。他缓缓抬起一只骨手，动作沉稳而充满仪式感，指向站在一旁、镜片反光、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高深莫测微笑的迪米乌哥斯。
“迪米乌哥斯。”安兹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但每一个音节都如同重锤敲在迪米乌哥斯的心头，“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智慧与谋略化身。你，来替本座品鉴。”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红瞳中光芒微微闪烁，“此乃…必要的…‘观察’。”
轰！
仿佛一道无形的惊雷在迪米乌哥斯脑中炸开！他镜片后的瞳孔猛地收缩到针尖大小！
‘安兹大人！他竟然…竟然在如此公开的场合！将如此神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迪米乌哥斯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品鉴？！观察？！’迪米乌哥斯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超频运转，每一个神经元都在疯狂燃烧，‘安兹大人贵为无上至尊，岂会真的在意区区凡俗食物的味道？这绝非表面那么简单！这是考验！是安兹大人对我智慧与忠诚的终极试炼！’
他瞬间将安兹的话在脑中拆解、组合、无限延伸：
“替本座品鉴”：安兹大人身份尊贵，岂能轻易尝试来历不明（虽然出自守护者之手，但毕竟是学园环境）的食物？这既是对自身安全的绝对谨慎（虽然学园规则压制力量，但谁知道会不会有规则外的诅咒？），更是一种身份的彰显！唯有最信任、最得力的属下，才有资格代行此等“试毒”重任！这是何等的信任与荣光！
“此乃必要的观察”：重点！“观察”！观察什么？观察食物本身？不！太肤浅了！安兹大人目光所及，岂是凡物？他是在观察整个学园体系的运转！观察不同世界个体在“日常规则”下的行为模式！观察守护者们在脱离绝对力量压制环境后，其忠诚与执行力是否依然纯粹！通过这场看似幼稚的“便当比赛”，映射整个万象学园的权力结构、人际关系、潜在矛盾！这…这简直是天才的布局！以微观见宏观！四两拨千斤！
一瞬间，迪米乌哥斯感觉自己窥见了安兹大人宏大计划的一角！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使命感瞬间充盈全身！他猛地挺直腰板，右手优雅地抚胸，对着安兹的方向深深鞠躬，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
“谨遵您的意志！安兹大人！”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但充满了无上的荣耀感，“您深远的智慧与无上的器量，令属下叹为观止！您赋予的‘观察’重任，迪米乌哥斯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向雅儿贝德和夏提雅，充满了睿智的光芒。
雅儿贝德和夏提雅都愣住了。她们看向安兹，又看看激动得仿佛要燃烧起来的迪米乌哥斯。安兹大人没有直接选择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指派了迪米乌哥斯？
迪米乌哥斯直起身，快步走到两位守护者面前。他刻意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们三人能听清的音量，语气充满了洞悉一切的睿智与狂热：
“雅儿贝德，夏提雅，请暂时平息你们的争执。你们难道还未理解安兹大人此举的深远用意吗？”
雅儿贝德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困惑，但更多的是不甘：“迪米乌哥斯？安兹大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