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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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风卷着煤渣打在众人脸上,红棍帮与大鱼村煤窑的人马剑拔弩张,火药味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耿天佑转动着赤金扳指,目光扫过辛家黑洞洞的火铳,巨型红棍在掌心重重一敲:“罢了!你们给我五千两银子,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辛铁山突然朝身旁壮汉使了个眼色。几乎是瞬间,一声枪响划破死寂,李老二惨叫着跪倒在地,右腿血肉模糊——那壮汉的火铳不偏不倚,正打在他膝盖上。

“啊!我的腿!”李老二在地上翻滚哀嚎,鼻涕眼泪混着煤灰糊了满脸。耿天佑脸色骤变,看着辛家众人冷笑的模样,握红棍的手青筋暴起。可当他瞥见对方身后整排蓄势待发的“一窝蜂”火箭,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辛铁山!”耿天佑将巨型红棍抡得虎虎生风,却硬生生在离对方半丈处刹住,“今日算你狠!但这笔账,红棍帮记下了!”他一把拎起还在惨叫的李老二,甩给身后帮众,“走!”

红棍帮众人骂骂咧咧地后退,耿天佑却突然回头,赤金扳指直指辛铁山:“记住了!五千两银子,三日内送到红棍帮总坛!敢耍花样,我定让大鱼村消失!”说罢,他扛着红棍大步离去。

辛铁山望着远去的人群,独眼闪过轻蔑:“就这点胆子,也配和辛家叫板?”他转头看向辛存,后者却盯着耿天佑消失的方向,拐杖重重戳进煤堆:“小心驶得万年船。通知黑房子,盯紧红棍帮的一举一动......”

红棍帮总坛内,耿天佑将巨型红棍狠狠砸在虎皮椅旁,震得案上茶盏倾倒,茶水在檀木桌面蜿蜒成河。“辛铁山那杂种!竟敢在弟兄们面前打我脸!”他扯松领口,脖颈青筋暴起,赤金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刺眼的光。

李老三佝偻着背凑上前,鼠目在阴影中闪烁:“帮主,明着拼咱们讨不到便宜,辛家的‘一窝蜂’和火铳太狠了......”他压低声音,枯瘦的手指搓了搓,“但咱们可以来暗的——大鱼村上下千人,都指着那条青水河取水,只要在源头......”

耿天佑转动扳指的动作骤然停住,眼底腾起阴鸷的光:“你是说下毒?”

“正是!”李老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们没了人,不出三日,整个煤窑就得瘫痪!到时候咱们既能找回面子,还能趁机吞了大鱼村的生意。”

耿天佑猛地起身,巨型红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劲风:“好!就这么办!”他盯着墙上“义”字大旗,嘴角勾起森然弧度,“辛铁山,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跟我斗!”转头冲门外喊道:“来人!把‘臭老鼠’给我叫来!这事儿,得找最阴的手去办!”

不多时,绰号“臭老鼠”的矮胖汉子被带到耿天佑面前,他的鼻头红肿,贼眉鼠眼滴溜溜乱转,盯着地板发出尖笑:“帮主是想让大鱼村都得了鼠疫?这活儿,我熟!”

与此同时,大鱼村煤窑内,辛铁山把玩着火铳,盯着红棍帮方向:“耿天佑那老东西不会善罢甘休。”他转头对心腹冷笑,“通知水哨,青水河沿岸多加暗桩。敢在辛家地盘耍阴的......”火铳重重拍在桌上,“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自掘坟墓!”

青水河泛着诡异的青绿色,"臭老鼠"蹲在河边,将最后一包带着腐臭气息的粉末倒入水中。河面上瞬间泛起密密麻麻的气泡,仿佛无数狰狞的鬼脸在翻涌。

仅仅过了两天,大鱼村煤窑就陷入了一片混乱。工棚里不断传来痛苦的呻吟,许多窑工突然开始剧烈头痛,紧接着就是呕吐不止。有人踉跄着想要站起来,却因目眩摔倒在地,呼吸急促得像是拉风箱。更可怕的是,部分人开始咳出粉红色的泡沫痰,高热让他们的皮肤滚烫如炭,整个人意识模糊。

辛存拄着拐杖在工棚间穿行,看着满地痛苦挣扎的窑工,脸色阴沉得可怕。"这不是普通的病,是有人下毒!"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立刻把得病的人都隔离起来!快去请大夫!"

然而命令还未传达下去,外面突然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大批衙役手持腰刀将煤窑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衙役高声喊道:"奉知州大人之命!此地发生鼠疫,所有人不得出入!"紧接着,一队医官和民间大夫鱼贯而入,手中拿着各种药材和器械。

辛存站在门口,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已然明了。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算计,既让他们无法追查下毒之人,又借机控制住大鱼村。他紧握拐杖,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好手段...耿天佑,这笔账,我辛家记下了。"虽然无奈之下只能配合,但他眼底的杀意却愈发浓烈,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幕后黑手付出惨痛的代价。

惠民药局的药碾声昼夜不停,大夫们熬红了双眼,将黄连、藿香等药材配成汤药,一勺勺灌进患者口中。可那些染病的窑工喝下后,却像吞了烧红的烙铁,在草席上翻滚抽搐,吐出的血水把地面染成暗紫色。医官们颤抖着双手,将银针扎进患者的人中、曲池穴,却只见银针尽数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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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不是寻常鼠疫!”老大夫扯开患者衣襟,露出遍布黑斑的胸膛,“鼠疫哪能让人皮下出血成这般模样!”话音未落,一旁的年轻大夫突然栽倒在地——他在给患者施针时不慎划破手指,此刻正七窍渗血,瞳孔涣散。

辛存看着自家孙子辛小柱也开始高热惊厥,浑浊的老泪夺眶而出。他颤抖着摸出翡翠扳指,狠狠砸向墙壁:“耿天佑!你不得好死!”然而嘶哑的咒骂声很快被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淹没,煤窑深处传来的哀嚎声越来越微弱,像是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十天后的清晨,往日喧嚣的大鱼村一片死寂。衙役们戴着浸过雄黄的布巾,用竹竿将一具具肿胀发黑的尸体挑进大坑。辛铁山独目通红,死死攥着儿子尚有余温的小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工棚里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未干的血渍在秋阳下泛着诡异的紫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辛老爷,朝廷下令,要将煤窑封禁。”衙役递来公文就快步离去。辛存弯腰捡起半块翡翠扳指残片,望着远处红棍帮方向,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好!好!好!耿天佑,辛家与你不共戴天!”

当大鱼村的哭嚎声渐渐消散在秋风中,"臭老鼠"鬼鬼祟祟地摸到青水河边。他警惕地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后,从怀中掏出几个陶瓶。瓶口一开,一股带着淡淡草药清香的粉末倾泻而下,落入河水的刹那,原本泛着诡异色泽的水面竟开始缓缓褪去阴霾。

"大功告成!"臭老鼠搓着双手,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等解药顺着水流下去,那些侥幸没死的人就会慢慢好起来。到时候谁也查不出是咱们下的毒!"他抖了抖沾满药粉的衣袖,转身消失在芦苇丛中。

然而他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芦苇荡里,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胡心平握紧腰间短刀,看着臭老鼠离去的背影,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大鱼村这场浩劫,远比表面看起来更加复杂。而红棍帮的所作所为,终将引发更可怕的风暴。

官府撤去封锁的木栏时,腐烂的尸臭味仍在大鱼村上空盘旋不去。辛皮裹着褪色的灰布披风,怀中揣着碎成三截的翡翠扳指,领着辛存、辛铁山等二十余名残部,踏着满地纸钱与焦土,朝着屯留王府疾驰而去。

朱循堃斜倚在金丝楠木榻上,鎏金香炉升起袅袅青烟。听闻大鱼村的惨状,这位藩王指尖摩挲着羊脂玉扳指,凤目微眯:“耿天佑好大的胆子。”他突然将茶盏重重掷地,青玉盏碎成齑粉,“本王的煤窑,岂容他人染指?”

辛铁山独目暴起血丝,单膝跪地:“王爷!求您借兵,小人愿誓死踏平红棍帮!”他腰间火铳虽锈迹斑斑,握刀的手却青筋暴起。

朱循堃起身踱步,蟒袍上的纹路在烛光下狰狞如活物。“先别急。”他忽然冷笑,“红棍帮背后或许另有势力。”

辛皮将残损的扳指放在案上,老树皮般的手掌微微颤抖:“王爷,如今煤窑千疮百孔,‘红堂’死士折损大半...”

朱循堃斜倚在镶金檀木榻上,慢条斯理地转动着羊脂玉扳指,忽然轻笑一声:“辛皮,你可知如今最要紧的是什么?”

辛皮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与不甘。朱循堃起身踱步,蟒袍上的团蟒纹随着步伐晃动,似要择人而噬:“是让煤窑重新运转起来!你那些死去的窑工,本王可以派人补上;损毁的器械,本王也能出钱购置。但有一样——”他突然停住,目光如刀,“你得把辛复、辛华、辛满找来。”

“我那三个弟弟?”辛皮一愣。他的二弟辛复管着同心社、三弟辛华开牙行、四弟辛满是地头帮帮主,平日里与煤窑事务并无交集。

“对。”朱循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们在江湖上人脉广,路子野。如今煤窑缺人手、少货源,正用得上他们的本事。让他们把各地的闲散劳力、优质煤炭都给本王招来。”他顿了顿,又道:“告诉他们,事情办好,少不了好处;要是办砸了...”话音未落,寒光一闪,案上的青铜镇纸已被削去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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