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薛娘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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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子道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刺激着神经。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缠满毒蛾的胸膛,嘶声厉喝:"给我上!"数以百计的毒蛾铺天盖地扑向中年男人,翅尖荧光在晨雾中织成死亡大网。中年男人不闪不避,黑色大刀突然迸发耀眼寒光,刀气如飓风席卷,将毒蛾群绞成碎末。但就在他挥刀的瞬间,谷子道已欺身近前,藏在袖中的淬毒匕首直刺咽喉!

"叮!"

火星四溅中,中年男人竟用刀背硬生生格开匕首。锁链如闪电般缠住谷子道咽喉,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乖乖交出货物,我留你们全尸。"谷子道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藏在袖中的手突然抓住锁链,掌心暗藏的七根毒针瞬间刺入对方皮肉。

剧烈的刺痛让中年男人瞳孔骤缩,他怒吼着挥刀劈下。千钧一发之际,王十三飞身撞开谷子道,刀锋擦着他后背划过,割裂的衣料间渗出点点血珠。还未等他喘息,中年男人已弃了谷子道,锁链如毒蛇般缠向他的脖颈。

王十三侧身翻滚,长刀顺势劈向锁链。"当啷"一声巨响,火星迸射中,他的长刀竟被锁链削去半截!中年男人趁机欺身,刀锋直取心脏。千钧一发之际,谷子道突然甩出铜铃,一群毒蛾如利箭般射向中年男人面门。中年男人被迫挥刀格挡,王十三抓住机会,断刀直刺对方下盘。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锁链突然化作铁鞭,横扫过来。王十三就地一滚,锁链擦着头皮扫过,削断几缕发丝。此时谷子道已绕到中年男人身后,袖中突然甩出三根淬毒银针。中年男人头也不回,刀背向后一磕,银针被尽数震落。但就在这一瞬间,王十三已欺身上前,断刀直刺对方后心!

"噗!"

刀锋入肉的闷响中,中年男人闷哼一声,反手一刀。王十三闪避不及,左肩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剧痛中,他看到中年男人的后背竟插着半截断刀,而谷子道不知何时已绕到他身后,手中握着半截染血的刀刃。

"去死吧!"中年男人怒吼着挥刀,却因失血过多而动作迟缓。王十三强忍剧痛,长刀直刺对方咽喉。就在此时,中年男人腰间的酒壶突然爆开,浓烈的酒香混着毒气弥漫开来。谷子道脸色大变,急忙掏出自制的解药,却见中年男人趁机甩出锁链,缠住了王十三的脚踝。

王十三被重重甩向老槐树,后背撞在树干上,一口鲜血喷在雪地上。中年男人踉跄着逼近,刀锋直指他咽喉。千钧一发之际,谷子道突然甩出铜铃,所有剩余的毒蛾如敢死队般扑向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挥舞着大刀疯狂劈砍,但毒蛾越聚越多,渐渐将他包裹成一个蠕动的黑球。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中年男人挥舞着大刀在雪地上翻滚。王十三强撑着起身,拾起地上的断刀,与谷子道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暴起,长刀与匕首同时刺入中年男人的要害。

随着一声闷哼,中年男人重重倒地。他的尸体上密密麻麻爬满了毒蛾,不到片刻,便只剩下一具白骨。谷子道踢了踢地上的骸骨,捡起对方的黑色大刀:"好刀,可惜了。"

王十三擦去嘴角的血迹,望向剧烈摇晃的驴车。车厢里传来孩子惊恐的闷哼,他突然感到一阵恍惚,这看似简单的一趟护送,竟暗藏如此多的杀机。

"走吧。"谷子道拍了拍他的肩膀,"董家的人还等着了。"说着,他把这些人尸体身上钱财搜刮一空后就地掩埋,佝偻的脊背再次弯下,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从未发生过。

日头偏西时,驴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碾得三更脚店门楣上的铜铃叮咚作响。谷子道跳下车辕,见廊下悬着的灯笼还未点亮,褪色的酒旗却在风里猎猎翻卷,上头歪斜写着"三更"二字,倒像是被人用酒渍晕染过的渍痕。

"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薛沉水从柜台后抬起头,鬓边斜插的木簪将青丝松松绾住,眼角细纹里都浸着三分慵懒。她执酒壶的手腕细如柳枝,倒酒时却稳得很,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壶嘴注入粗陶碗,竟未溅出半滴。

谷子道倚着柜台,故意将腰间铜铃摇得哗哗响:"听闻薛娘子的三更酒,能醉倒十里八乡的好汉。"他盯着薛沉水耳后那颗朱砂痣,喉结滚动着压低声音,"今日一见,才知比酒更醉人的,是娘子这双眼睛。"话音未落,王十三已抱着货箱走进来,闻言险些被门槛绊倒。

薛沉水轻笑一声,胭脂点染的唇角弯出嘲讽的弧度:"客官这张嘴,怕是比蜜还甜。"她将酒碗重重推过去,酒花溅在谷子道手背,"就是不知道钱包鼓不鼓。"

"可我偏要买娘子一笑。"谷子道突然探手抓住薛沉水的手腕,指腹擦过她腕间薄茧,"听闻娘子为亡夫守节三年,何苦守着这破店熬成黄脸婆?不如随我——"话音戛然而止。薛沉水不知何时抽出了腰间软鞭,鞭梢缠着的铜铃与他腰间的撞在一起,叮当作响间,她已将他手腕反扣在柜台上。

"小郎君,"薛沉水俯身时,鬓发扫过他鼻尖,带着淡淡酒香,"这太行山里,最不缺的就是见色起意的登徒子。"她猛地拽起谷子道,软鞭卷着他脖颈抵在墙上,"上个月有个盐商,也说要带我去北边享福。"她指尖划过谷子道喉结,"后来呢?他的尸首,现在还泡在店后头的腌菜缸里。"

王十三慌忙上前解围,却见谷子道突然反手扣住薛沉水脉门,另一只手扯开衣襟露出满是伤疤的胸膛:"娘子若不信,我这心口还留着三年前救流民时被山贼砍的疤!"他眼中泛起水光,"自见了娘子,这疤便疼得厉害,大夫说,唯有娘子垂怜才能解这相思毒。"说着,竟顺势单膝跪地,握住薛沉水的裙摆轻轻摩挲。

薛沉水怔了怔,突然放声大笑。她松开软鞭,从柜台下摸出一坛酒重重砸在桌上:"好!既是相思病,便用烈酒医!"她撕下裙摆布条缠住谷子道手腕伤口——不知何时被鞭梢划破的——"喝满十碗,我便应你一事。"

谷子道眼底闪过狡黠,抄起酒坛仰头猛灌。辛辣的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领,他却死死盯着薛沉水:"一碗,娘子陪我喝一碗!"见薛沉水挑眉端碗,他突然伸手托住她的手肘:"娘子这般玉手,若是拿碗累着了,可让在下心疼。"碰碗时故意压低碗沿,让酒香混着自己温热的呼吸扑在薛沉水脸上。

第七碗酒下肚,谷子道突然抓住薛沉水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娘子摸摸,这心跳,可是为你乱了节拍?"他趁机贴近她耳畔,"其实我早知娘子是已故'千面阎婆'的传人,这三更脚店,怕也不是普通的歇脚处吧?"说话间,舌尖似有若无地扫过她耳垂,"不过比起这些,我更在意娘子昨夜独守空房时,是否也会想起我这样的痴儿?"

薛沉水瞳孔骤缩,反手要抽软鞭,却听谷子道又道:"放心,我对娘子的秘密没兴趣。"他突然将薛沉水拉进怀里,手指抚过她鬓边木簪,"我只想知道,这簪子若是换成金丝步摇,是否更衬娘子的花容月貌?"说罢,竟从怀中掏出枚小巧的银簪,簪头雕着并蒂莲,"这是我路过扬州时寻的,本想送未来的妻......"

话音未落,薛沉水已狠狠推开他。谷子道踉跄着倒在长凳上,却仍不依不饶:"娘子这般绝情,就不怕我把这处黑店的秘密宣扬出去?"见薛沉水脸色骤变,他又突然软下语气,"不过娘子若是肯与我共饮这最后三碗,倒是可以忘记一些事儿!"说罢便呼呼大睡起来。

薛沉水盯着他的睡颜许久,指尖抚过他刚才按住自己的地方,心跳竟真的快了半拍。她啐了一口,将酒碗重重砸在桌上:"登徒子......"转身时,却悄悄往谷子道酒碗里撒了把醒酒药。

窗外暮色渐浓,王十三守在驴车旁擦拭断刀,忽见薛沉水倚在门框上,望着谷子道昏睡的方向轻笑:"你这兄弟,倒比太行山上的石头还难缠。"她晃了晃手中酒坛,"不过这酒,他还得接着喝。"

王十三握紧刀柄,却见薛沉水转身时,抛下一句话:"小店客满,请两位少侠另寻他处。"她望着暮色中蜿蜒的小道,"有些路,不是谁都能走的。"而屋内,假装昏睡的谷子道微微勾起唇角,袖中藏着的毒蛾触须,不知何时已缠上了薛沉水遗落的半幅布条。

谷子道的鼾声在大堂里此起彼伏,震得梁上的积灰簌簌往下落。楼上客房的雕花木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拨开尘封的岁月。一个佝偻的身影扶着斑驳的栏杆探出头来,驼背在摇曳的烛光下投出扭曲的阴影,那轮廓竟不似人形,倒像是某种蛰伏的古老生物,鳞片般的纹路在墙上缓缓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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