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白莲妖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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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工聚居区边缘的几处草棚猛地燃起冲天大火!哭喊声、惨叫声、马蹄声和兵刃撞击的恐怖声响由远及近!如同末日降临!
是买化和他那凶神恶煞的逃兵,如同地狱放出的饿狼,毫无征兆地杀到了铁牛沟!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铁矿停不停工,目标直指所谓的“藏宝地”!见人就杀,见屋就烧!
十几个衙役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扔下锣和朴刀就钻进了乱石堆,恨不得自己变成石头!
恐慌瞬间蔓延!章家沟和柴家坡的矿工、妇孺如同受惊的羊群,哭喊着四散奔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杀戮机器,许多人被恐惧淹没,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跑!往山上跑!”慌乱中,一个壮硕的老矿工喊着,却被一个飞扑过来的逃兵骑兵一刀劈翻在地!
就在绝望的情绪即将压倒一切时!
“他娘的——!!”一声炸雷般的怒吼突然响彻混乱的矿工区!
只见章铁旋猛地将手里的大海碗狠狠砸在一个正狞笑着冲向一名摔倒妇人的逃兵脸上!滚烫的面汤肉臊糊了那溃兵一脸!
“嗷——!”溃兵惨叫着捂脸后退!
章铁旋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顺手抄起旁边堆着的一把沉重的矿镐!
他的脸上不再是那种傻呵呵的笑,而是因为愤怒扭曲的、充满了血性的凶狠!
他那被肉汤烫得发红的脸颊,沾着煤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
“这里是铁牛沟!是我们家!!”
他吼声如雷,压过了混乱的嘈杂!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人群的恐慌!
“拿家伙!跟他们拼了!!!”
这一吼!瞬间惊醒了无数被恐惧支配的灵魂!
章家沟的人最先反应过来!那些和章铁旋从小玩到大、知道他“傻大胆”但力气是真大的年轻矿工们,第一个响应!
“铁旋说的对!跟他们拼了!!”
“操家伙!!”无数身影弯腰抓起地上的铁锹、撬棍、砍柴刀!甚至石块!原本逃命的脚步停下了,转而变成了冲向入侵者的愤怒洪流!
柴家坡的人原本还在犹豫、观望,甚至有人下意识想和章家沟撇清。
但当他们看到一个柴家的半大孩子,因为跑慢了被一个逃兵狞笑着用刀背抽倒,而章铁旋竟毫不犹豫地像头疯牛般冲过去,用沉重的矿镐狠狠砸开那溃兵举刀的手臂,把孩子护在身后时……
柴家坡的宿怨,在血淋淋的现实和那个平时总跟他们不对付、关键时刻却挺身而出的“傻小子”面前,变得如此苍白可笑!
“柴家的爷们儿!别让章家的傻小子看不起咱们!”一个柴家汉子红着眼睛嘶吼!
“操!上!干死这群狗娘养的!!”柴家坡的人也动了!矿镐、长柄锤也纷纷亮了出来!
章家沟!柴家坡!铁牛沟世世代代恩怨缠身、为几寸矿脉都能打生打死的两拨男人!
在死亡的威胁和家园被毁的愤怒前,在章铁旋这个像一团炽热矿渣般点燃勇气之火的愣头青感染下!
终于第一次真正放下了成见!握紧了手中的家伙!共同面对死敌!
“上——!!”
没有任何战术!只有最简单最野蛮的碰撞!
矿工们凭借对地形的熟悉、胸中闷气和守护家园的血性,用锄头、铁锹、镐头、撬棍、柴刀,甚至是石头,组成了一道混乱却极其悍勇的血肉堤坝!狠狠撞上了逃兵的冲击狂潮!
一个章家沟的老矿工,被逃兵的战马撞飞,口中喷血,却死死抱住了马腿!硬生生将那骑兵拖拽下来!旁边几个矿工一拥而上,乱镐砸下!
一个柴家坡的瘦弱妇人,尖叫着将一筐刚烧红的矿渣劈头盖脸泼向冲向她孩子的逃兵!
一个半大的孩子,红着眼睛,用弹弓狠狠射向一个举刀的溃兵,石子在对方脸上溅起血花!
所有人都疯了!在章铁旋“跟他们拼了”的怒吼引领下,连空气都仿佛燃烧起来!
章铁旋本人更是化身战神!他那身蛮力在愤怒和守护的意志驱使下爆发到了极致!矿镐在他手中如同狂怒的风车!毫无章法,却势大力沉!砸刀!砸盾!砸人!
完全是以伤换命、同归于尽的打法!他肩膀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襟,他却浑然不觉,反而更加狂猛!
一边打一边怒吼:“来啊!狗杂种!往这儿招呼!老子章铁旋今天跟你们杠上了!”
买化看着手下陷入泥潭般的苦战,看着那如同疯虎般的章铁旋和他周围那些悍不畏死的矿工,独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
这些泥腿子比他想象的难啃太多!他们那种不要命的血性和团结爆发出来的战斗力,竟硬生生拖住了他精兵的脚步!
尤其是那个挥舞矿镐的疯子章铁旋,简直像团火,点燃了整个矿区的反抗意志!
“废物!冲不进去!”买化暴怒!他亲自策马冲向战斗最激烈的矿洞入口方向,被误认为是藏宝点!狼牙棒挥舞如风!
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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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拦路的矿工被他连人带锄头砸得骨断筋折!
正在矿洞入口附近缠斗的柴家坡后生柴小虎(之前与章铁旋经常打架)见状,双眼血红,怒吼一声:“死狗官!老子跟你拼了!”
举起长柄锤就扑上去!但买化太过强悍!狼牙棒格开锤头,反手一棒带着恶风扫向柴小虎头颅!眼看柴小虎就要步前两人后尘!
“小虎——!趴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炸雷般的吼声响起!浑身是血的章铁旋如同离弦之箭猛扑过来!他根本来不及用矿镐格挡!
情急之下,他竟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撞开柴小虎!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沉重的矿镐当作标枪,狠狠掷向买化的战马马头!
噗嗤!砰!
矿镐尖端狠狠扎进马面骨!战马惨嘶人立!
与此同时!
“咔嚓!”
买化威猛无比的狼牙棒,结结实实砸在了章铁旋匆忙回护的右肩胛骨上!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哇——!”章铁旋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吼!整个人如同被重锤击中,口喷鲜血,重重砸在矿洞口堆放的木料上,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
“铁旋!!”柴小虎目眦尽裂!狂吼一声扑上去!这一刻,什么章家柴家恩怨全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共同抗敌、生死与共的袍泽之谊!无数矿工也如同愤怒的蜂群,不顾一切涌向买化!
买化马匹受创废掉,失去冲力,自己也被汹涌的人潮逼退!
眼见手下伤亡惨重,士气大跌!他那颗被贪婪和暴力支配的心,终于被巨大的损失和眼前这群不要命的“泥腿子”点燃的可怕火焰震得清醒了一丝!
“他娘的!这帮刁民疯了!给老子撤!!”买化不甘地怒吼一声,挥棒逼开几个冲上前的矿工(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正是被章铁旋掷来的镐尖擦伤),在亲信拼死掩护下,带着残余的数十名逃兵,如同斗败的疯狗,狼狈不堪地冲破拦截!至于宝藏?见鬼去吧!命都快没了!
…………
铁牛沟终于安静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硝烟味和燃烧物的焦糊味。
断壁残垣间,到处是痛苦呻吟的伤员和冰冷的尸体,有溃兵的,但更多的却是矿工。
火光照亮了一张张沾满煤灰、鲜血和泪水的脸庞。
柴小虎和几个汉子将昏迷的章铁旋小心翼翼地抬了下来。
他那宽阔的后背血肉模糊,右肩塌陷变形,口中还在不断涌出血沫。
“大夫!快叫大夫!”柴小虎嘶声喊着,眼中含泪,看着这个曾经与自己打架、刚才却救了自己一命并几乎身死的“对头”。
篝火噼啪作响。
二月末,铁牛沟。
寒风依旧凛冽,但空气中弥漫的不再仅仅是煤灰和铁锈味,还掺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和不安。
铁矿停工,补偿微薄,矿工们生计艰难,人心浮动。
而“铁矿深处藏有前朝王爷金山秘藏”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瘟疫,在经历了逃兵洗劫、满目疮痍的铁牛沟和周边村镇疯狂蔓延。
贪婪、好奇、绝望交织在一起,让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一点即燃的火药桶。
就在这人心惶惶之际,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青色道袍,手持一杆写着“仙人指路”布幡的游方道士,悄然出现在了铁牛沟。
此人自称“云鹤子”,面容清癯,三缕长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他既不化缘,也不卖药,只是终日盘坐在村口那棵被战火燎得焦黑的老槐树下,闭目打坐,口中念念有词。
偶尔有好奇的孩童或闲汉靠近,他便微微睁眼,目光深邃,似能洞察人心,口中吐出的言语更是玄之又玄:
“此地龙气升腾,地脉涌动隐有宝光冲霄,非俗世凡物啊!”
“前朝龙脉,王爷秘藏,合该应运而出。”
“只是宝光虽盛,却隐有血煞之气缭绕,恐非吉兆,需有缘人、有德者方能镇之。”
这些神神叨叨的话语,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在早已被“金山”传说撩拨得心痒难耐的人群中激起涟漪!
“道长!您是说那矿底下真有宝贝?”
“血煞之气?是不是之前打仗死人太多了?”
“有缘人?有德者?那得是什么样的人啊?”
面对七嘴八舌的询问,云鹤子只是高深莫测地摇头,闭口不言。越是如此,越显得神秘莫测。
几天后,云鹤子开始“显圣”。
他在老槐树下,用枯枝在冻土上画下几个谁也看不懂的、如同鬼画符般的“仙篆”。画完后,他对着符篆念念有词,然后猛地一口“仙气”喷出!
“噗——!”
一股淡黄色的烟雾凭空而生!烟雾中,隐隐有模糊的金光闪烁!持续数息才散去!
围观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仙气!道长喷仙气了!”
“金光!我看到了!真的有金光!”
“神仙!这是真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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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一个家中老母久病缠身的矿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求到云鹤子面前。
云鹤子只是看了那老妇一眼,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纸符,用朱砂笔龙飞凤舞画了一道谁也看不懂的符咒,然后点燃,将符灰化入一碗清水中。
“此乃‘净水符’,饮下可祛病邪。”云鹤子声音平淡。
那老妇饮下符水后,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巧合,竟真的感觉精神好了许多!虽然病根未除,但不再那么痛苦呻吟了!
“神了!道长神了!”矿工感激涕零,逢人便说!
“云鹤仙师”的名号不胫而走!
云鹤子见时机成熟,终于开始散布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弥勒降世,掘宝者王”的谶语!
他不再局限于老槐树下,开始在矿工聚居区、甚至在章柴两村交界处徘徊。他对着聚集起来的、越来越多神情麻木又隐含期待的矿工和村民,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人心的韵律:
“贫道夜观天象,紫微星暗,贪狼犯境!此乃大乱之兆!苍生倒悬,黎民涂炭!”
“然!天无绝人之路!弥勒佛祖,不忍众生受苦,已降下法旨!”
他猛地指向铁牛沟深处那黑黢黢的矿洞方向:
“此地!龙气汇聚之处!地脉所钟!前朝遗宝,非是凡俗金银!乃是弥勒佛祖赐予应劫而生之‘真命天子’的——开国龙金!”
“得此龙金者!上承天命!下顺民心!当为掘宝之王!扫荡乾坤!再造朗朗盛世!救万民于水火!”
“弥勒降世!掘宝者王!”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这八个字如同魔咒!瞬间点燃了无数在贫困、绝望和“金山”诱惑中挣扎的心灵!
“弥勒降世!掘宝者王!”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人群中开始有人跟着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变得狂热!
云鹤子继续煽动:
“然!龙金有灵!非大德、大勇、大信之人不可得!需心向弥勒!信奉无生老母!涤荡身心!方能感应龙金所在!得其认可!”
“凡我教众!心诚者!皆可感应龙金召唤!皆有望成为那应劫而生的‘掘宝之王’!”
“入我白莲!共迎弥勒!同赴真空家乡!共享万世极乐!”
他巧妙地利用了“金山”传说,将其与白莲教的核心教义“弥勒降世”、“真空家乡”捆绑!将寻宝的贪婪,包装成“应劫救世”的神圣使命!将个人的欲望,升华为对“极乐世界”的集体狂热!
很快,“弥勒降世,掘宝者王”的谶语如同野火燎原,在铁牛沟及周边村镇疯狂传播!
无数生活困顿、心怀不满、或单纯被“金山”和“王位”诱惑的愚夫愚妇,开始秘密聚集,对着矿洞方向焚香祷告,口诵“无生老母”。
有人甚至偷偷挖掘废弃矿洞,试图寻找“龙金”踪迹!章柴两村之间刚刚因共同抗敌而缓和的气氛,再次被这妖言搅动得暗流汹涌!
有人指责对方想独吞“龙金”,有人则狂热地相信只有“心诚”才能得宝,互相攻讦!
铁牛沟,再次被一种诡异而危险的狂热笼罩!
………………
黎城县衙。后堂。
王十三端坐主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面前摊着几份密报,正是关于铁牛沟“云鹤子”和“弥勒降世,掘宝者王”谶语的详细记录。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幽深如寒潭。
“弥勒降世?掘宝者王?”王十三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白莲教明王坛,手伸得够长啊。想借铁矿秘藏,在黎城这潭水里兴风作浪?搅乱我的棋盘?”
他看向侍立一旁的薛三更:“查清楚了吗?那个云鹤子,什么来路?”
薛三更嘶哑着嗓子,如同毒蛇吐信:“回主上。查清了。此人真名刘三槐,本是山东一个屡试不第的落魄秀才,后加入白莲教明王坛,因口齿伶俐、善于蛊惑,被提拔为‘传法香主’。此次受明王坛‘净世尊者’指派,潜入黎城,借铁矿秘藏之机,散播妖言,发展信众,意图在铁牛沟建立分坛根基,伺机作乱。”
“净世尊者?”王十三眼中寒光一闪,“胃口不小。想在我眼皮底下埋钉子?”
他站起身,踱到窗前,望着外面阴沉的天色。
“铁矿、秘藏。”王十三声音低沉,“这东西,是我的。谁想染指,谁就得死。白莲教正好拿来祭旗。”
他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吴增银!”
“卑职在!”吴增银立刻躬身。
“明日升堂!以‘妖言惑众,煽动民变,图谋不轨’之罪!签发海捕文书!通缉妖道云鹤子!同时......”
王十三声音转冷,“让乔俊带精干衙役,立刻前往铁牛沟!给我盯死那个妖道!但记住,先不要动他!让他继续跳!跳得越高越好!把他那些暗桩、信众,都给本官挖出来!”
“是!”吴增银领命。
………………
接下来的几天。
云鹤子(刘三槐)在铁牛沟的活动越发猖獗。
他不再满足于街头散布谶语,开始在废弃的矿洞深处、偏僻的山坳里举行秘密集会!他身穿绘有白莲图案的法衣,手持桃木剑,焚香作法,口中念诵着谁也听不懂的“真言”,宣称能沟通弥勒,感应龙金方位!
他给信众分发所谓的“护身符”(画着鬼画符的黄纸),收取“香火钱”,许诺“心诚者”将来可随“掘宝之王”共享富贵,同赴真空家乡!
在他的蛊惑下,一些狂热的信徒开始变得激进!他们排斥官府派来的衙役,私下串联,甚至有人提议组织“护法队”,驱逐衙役,强占矿洞,自行挖掘“龙金”!
铁牛沟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章柴两村中一些原本清醒的人也开始被裹挟,矿工们无心劳作(虽然停工,但县衙要求维护矿洞),整日神神叨叨。冲突的苗头已经显现!
乔俊带着衙役如同幽灵般在铁牛沟外围游弋,将云鹤子的一举一动、所有秘密集会的地点、参与的核心信众名单,全部记录在案,密报县衙。
时机成熟!
三月初三,清晨。
黎城县衙大门洞开!三班衙役手持水火棍,肃立两旁!气氛肃杀!
县丞吴增银高坐堂上,面无表情。
“带人犯——妖道刘三槐!”
随着一声厉喝!
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役,押着一个身穿囚服、披头散发、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道士——正是云鹤子(刘三槐)——拖上大堂!
他昨日还在废弃矿洞中“开坛做法”,宣扬“弥勒即将显圣”,结果被早已埋伏在外的乔俊带人一举擒获!
当场搜出大量白莲教经卷、符咒、信众名册和敛财账目!铁证如山!
“啪!”惊堂木重重拍下!
“妖道刘三槐!你可知罪?!”吴增银声音冰冷,如同宣读判决书,“你本白莲邪教妖人!潜入黎城,假借游方道士之名,散布‘弥勒降世,掘宝者王’之妖言!蛊惑愚民,煽动民变!图谋不轨!更私设香堂,聚敛钱财!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刘三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试图狡辩:“大人!冤枉!贫道只是指点迷津……那铁矿确有……”
“住口!”吴增银厉声打断,“妖言惑众!铁证如山!还敢狡辩?!来人!让他画押!”
衙役不由分说,抓住刘三槐的手指,在早已写好的供状上按下手印!
“妖道刘三槐!罪大恶极!依《大明律》,妖言惑众,煽动民变者——杖毙!”吴增银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为儆效尤!即刻押赴西市口!当众行刑!以正视听!以儆效尤!”
“威——武——!”衙役齐声低吼!声震大堂!
刘三槐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裤裆瞬间湿透!他知道,完了!
………………
黎城西市口。
午时三刻。
往日喧嚣的市集今日被肃杀的气氛笼罩。大批衙役手持刀枪棍棒,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
高台上,吴增银面无表情地端坐监刑。台下,黑压压地挤满了被强制驱赶来的城中百姓和附近乡民,其中不乏一些从铁牛沟被“请”来的、神情各异的矿工和村民。
刘三槐被剥去上衣,反绑双手,拖拽到刑场中央。他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颤抖,口中语无伦次地念叨着“无生老母”、“弥勒救我”。
乔俊亲自担任刑杖手头目。他眼神冰冷,毫无波澜,对着手下四名膀大腰圆的衙役点了点头。
“行刑!”吴增银冰冷的声音如同丧钟敲响!
四名衙役如同机械般举起沉重的枣木水火棍!棍头包着浸透桐油、坚韧无比的熟牛皮!
“啪——!!”
第一棍!带着沉闷的破空声!狠狠砸在刘三槐的后背上!
“噗——!”皮开肉绽!鲜血瞬间迸溅!
“啊——!!!”刘三槐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身体猛地弓起!
“啪——!!”第二棍!精准地落在腰臀交接处!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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