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游学之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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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凌山城，清风并未直接前往遥远的万剑谷。三个月时间看似充裕，但他需要更多的准备——不仅是实力上的，更是信息和资源上的。宿老的话提醒了他，万剑谷机缘与危险并存，且各方势力盘踞，孤身前往无异于盲人摸象。

他想起了师父玉佩上“欲知因果”的留言，以及墨铁和白小芷分别时的邀请。或许，真正的“游学”现在才开始。通过走访百家道统，不仅能开阔眼界，提升实力，更能打探消息，结交人脉，为万剑谷之行做准备。

第一站，他选择了距离凌山城相对较近、且刚结识了朋友的儒家——白石书院。

数日后，清风风尘仆仆地抵达了位于一片清幽竹林深处的白石书院。书院白墙黑瓦，飞檐斗拱，朗朗读书声随风传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浩然之气。

白小芷早已在书院门口等候，见到清风，清秀的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清风道长，你来了。”她身旁还站着几位气度不凡的儒生，应是书院的精英弟子，对清风这个在凌山城大出风头的小道士也颇为好奇，态度友善。

在白小芷的引荐下，清风受到了书院一位副院主的接待。副院主是位面容儒雅的中年人，对清风虽不热情，但也保持了基本的礼数，安排他在客舍住下，并允许他在一定范围内观摩书院弟子修习。

接下来的几天，清风沉浸在了儒家独特的氛围中。他观摩弟子们晨读经义，感受那“言出法随”的雏形如何通过声音引动天地灵气；他旁听大儒讲学，体会那微言大义中蕴含的秩序与道理；他甚至尝试着拿起毛笔，在白小芷的指导下，感受笔锋流转间与心神的力量共鸣。

与他之前想象的“死板”不同，儒家学问博大精深，那种对“秩序”、“道理”、“仁爱”的追求，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尤其是“养吾浩然之气”的法门，对锤炼心神、抵御外邪有奇效，让清风受益匪浅。他与白小芷交流切磋，将儒家养气之法与自身剑心相互印证，感觉心神更加凝练，“无垢剑心”的感知范围似乎都扩大了一丝。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这一日，清风正在藏书阁翻阅一些地理杂记，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万剑谷的记载，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和喧哗声。

“不好了！出事了！”有弟子惊慌地跑过。

清风心中一动，放下书卷，快步走出藏书阁。只见不少弟子都朝着书院后山的“思过崖”方向跑去，人人脸上带着惊惶和愤怒。

白小芷也急匆匆赶来，脸色凝重：“清风道长，后山出事了！有几名在思过崖面壁的弟子…心神受损，状若疯癫！”

清风随着人流赶到后山思过崖。这是一片僻静的山崖，凿有数个石室，用于惩戒违反院规的弟子在此静思己过。此刻，最大的那间石室外围满了人，几位书院师长正在里面施救，外面弟子议论纷纷，气氛紧张。

“怎么回事？”清风问身旁一个相熟的弟子。

那弟子愤愤道：“是张师兄他们！他们前几日因为私下研究一些…一些前朝禁书，被副院主罚来思过崖面壁三日。谁知刚才送饭的师弟发现，他们几个全都…全都疯了！胡言乱语，攻击他人，眼神涣散，像是中了邪！”

前朝禁书？清风眉头微皱。他听说过，某些前朝典籍因为涉及敏感历史或被认为蕴含邪术，被历代朝廷和正统学派列为禁书，严禁研读。

这时，石室内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吼，一位进去救治的讲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退出来，嘴角溢血，脸色苍白：“不行！他们心神被邪气侵蚀太深，浩然正气也难以立刻驱散！而且…那邪气似乎在吸收我们的正气壮大！”

副院主脸色铁青，呵斥道：“早就告诫过他们，那些禁书沾染不祥，偏不听！如今惹祸上身！”他转向几位修为高深的教习，“布‘正心清音阵’，强行净化！”

几位教习领命，各自站定方位，口诵儒家正气歌诀，道道白光从他们身上升起，交织成一座阵法，笼罩向石室。然而，石室内黑气翻滚，竟将白光死死挡住，甚至隐隐有反噬之势！那黑气中仿佛有无数扭曲的文字在蠕动，散发出混乱、疯狂的气息。

“不好！这邪气比想象中更厉害！蕴含了极强的迷惑心神之力！”一位老教习惊呼，“像是…像是阴阳家的‘惑心文’手段！”

阴阳家？清风心中一动，想起了凌山城那个阴冷的阴符公子。

白小芷焦急地看着僵持的局面，忽然看向清风：“清风道长，你心志坚定，剑心通明，能否…能否试着斩断那邪气与师兄们心神的联系？”

副院主闻言，也看向清风，眼神中带着审视和一丝犹豫。让一个外人，尤其是一个剑修，插手书院内部事务，于礼不合。但眼下情况危急…

清风看着石室内翻滚的黑气和几位师长凝重的脸色，又看了看白小芷恳求的目光，点了点头：“我试试。”

他走到阵法边缘，并未贸然闯入。他闭上双眼，凝神静气，“无垢剑心”全力展开，感知着前方的能量流动。

在他的“心眼”中，那不再是简单的黑气与白光的对抗。他“看”到，几条如同黑色锁链般的邪气，正牢牢缠绕在石室内几名弟子的心神核心之上，不断抽取他们的精神力量，并灌输着混乱的意念。而儒家的正气阵法，如同温暖的阳光，却在净化黑气的同时，也被那锁链利用，某种程度上成了邪气的“养分”，因为正气与邪气的激烈对抗，进一步加剧了受术者心神的负担！

关键在于斩断那些“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