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钢铁洪流（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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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政委长长舒了口气：“看来，冢田攻是跑不掉了。”

刘川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轻松，他盯着地图上代表鬼子第1师团的位置，眉头微蹙：“酒井镐次这个老狐狸，太安静了。这不正常。”

参谋长王安也表示同意：“按道理，他应该拼命增援才对。除非……”

刘川抬头：“除非他另有打算，告诉沈新，加强侦察，告诉所有部队，加快攻击速度，我们必须在天亮前彻底解决战斗，然后立刻转入防御，应对酒井镐次，”

张家洼核心区，战斗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冢田攻将师团部设在一个相对坚固的地主大院里，周围聚集了他最后能掌握的近千名精锐士兵，构成了最后的防御圈。轻重机枪从每一个窗口、每一个墙垛后喷吐着火舌，迫击炮弹不时落在进攻的八路军队伍中。

“他娘的，这老鬼子还真是一块硬骨头，”周汉看着部队一次次冲锋被打退，急得眼睛冒火。

韩楚观察着战场，突然说道：“老周，不能这么硬冲了，鬼子的火力点太密集。让炮兵集中火力，给我把院墙轰开，坦克抵近射击，敲掉他的机枪工事，组织突击队，炮火一停，立刻从缺口冲进去，”

“好，就这么干，”周汉立刻下令。

短暂的沉寂后，八路军的炮火进行了最后一轮，也是最猛烈的一轮齐射，炮弹砸在地主大院的围墙上，砖石横飞，炮声未停，几辆坦克已经冲到了近距离，用直瞄火炮和机枪，疯狂压制院内残存的火力点。

“突击队，上，”随着一声令下，数百名精选出来的八路军战士，吼叫着冲进了被炸开的缺口，院内，爆发了更为残酷的白刃战和逐屋争夺。枪声、爆炸声、怒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当晨曦照亮战场时，张家洼的枪声终于渐渐平息，一个满身血污的八路军营长，踉跄着跑到周汉和韩楚面前，手里举着一面被硝烟熏得漆黑的鬼子军旗，旗杆已经折断。

“旅长，韩副指挥，我们拿下了鬼子师团部，冢田攻那老鬼子，切腹了，”周围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周汉和韩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和巨大的喜悦。

山东军区司令部，捷报终于传来：“司令员，政委，张家洼攻克，冢田攻自杀，第8师团部被歼，我军正在肃清残敌，”参谋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指挥部里一片欢腾，许友用力拍着桌子：“好，干得漂亮，又一个关东军鬼子师团报销在咱们手里，”

聂政委也满脸笑容：“立刻向延安和总部报捷，”

然而，刘川却抬手制止了欢呼，他的脸色反而更加凝重。他快步拿起话筒：“我是刘川，我命令：所有参战部队，除留下必要兵力打扫战场、看管俘虏外，主力立刻脱离接触，向第二防御阵地集结，重复，立刻向第二防御阵地集结，动作要快，”

聂政委疑惑地问：“司令员，这是……”

刘川放下话筒，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而紧迫：“冢田攻被我们吃掉了，酒井镐次却一直按兵不动。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他顿了顿：“我怀疑，酒井镐次等的，就是我们刚刚经历苦战、精疲力尽、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这一刻，”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判断，机要参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报告，紧急军情，沈新旅长报告，鬼子第1师团主力突然出现，其先头部队已突破我前沿警戒阵地，正全速向我军主力所在位置扑来，兵力超过两万，配有大量坦克和重炮，”

指挥部里，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刘川深吸一口气，：

“来得正好，传令各部队，准备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