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雷劫资本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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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黑市的青石板路浸在墨汁般浓稠的夜色里。腐烂的艾草混着硫磺味在巷口凝成灰黄色的雾团，时不时传来几声幽咽的哭声，仿佛是冤魂在黑暗中飘荡。姜小满贴着"雷公庙"斑驳的朱漆柱缓缓蹲下，掌心的鎏金VIP卡边缘锋利如手术刀，在残月冷光下泛着幽蓝的弧光。那卡片上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隐约能看见刻着的"福神集团贵宾"字样，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庙门上方歪斜的匾额上，"天雷按摩养生会所"八个霓虹字被雷火灼得扭曲变形，"雷"字的笔画蜷曲如蛇，倒像是某种远古符咒，在夜风中明明灭灭，似在无声地诅咒着什么。

柜台后，青铜傩戏面具下传来指甲刮擦瓷器的刺耳声响，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磨刀声，让人浑身发毛。戴着面具的老板正用九节雷纹银针刺入老者腕脉，饕餮纹面具的眼窟里渗出暗红幽光，随呼吸明灭，宛如两团跳动的鬼火。穿金缕玉衣的老者是青州首富张万贯，腰间羊脂玉佩上的云雷纹沾着半月前的泥渍，指尖朱砂批文的红痕已氧化成深褐色，显然自上次雷劫疗程后便再未清洗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八百八十万福铢。"老板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油膏里转动，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感，右手弹了弹避雷针造型的金算盘。每颗算珠都嵌着雷兽獠牙，针尖迸出的电弧在黑暗中划出蓝紫色的细小火树，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三疗程包您淬体成功，雷劫入体不伤根基，寿元再续二十春秋。"老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蛊惑，仿佛在诱使张万贯踏入无尽的深渊。

张万贯猛地缩回手，金丝袖口滑落露出臂弯——青紫色的雷痕如蛛网蔓延至肘部，中央结痂处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看起来像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侵蚀过。"去年也是这个价！"他的声音带着颤音，三枚翡翠扳指相互磕碰发出碎裂般的脆响，"结果你们的雷火丹一下肚，我半夜浑身冒蓝火，整整烧穿三张檀木床！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你们却还想骗我！"张万贯的情绪激动起来，眼中满是愤怒和悔恨。

暗处传来绸缎摩擦的窸窣声，三个体型富态的中年人摇着金丝楠木扇走出阴影。为首者眼尾朱砂痣在夜光下如凝血，扇面上"福泽绵长"四字被雷火烧去"绵长"二字，焦黑处隐约可见"雷火焚身"的残留刻痕。"张老板，"他轻摇折扇，扇骨间掉出半片焦黑的丹渣，那丹渣上还残留着诡异的符文，"去年您火烧后院时，在下可是亲眼看见那丹药里钻出雷蚓——足有三寸长，遍体生鳞。那场面，简直是人间炼狱！"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又夹杂着恐惧。

张万贯的手抖得如筛糠，指缝间掉落的荧光蘑菇在青石板上蠕动，菌盖上的血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编织成雷纹图案。"你们给我吃的根本不是丹药！"他突然提高声调，却在赤链蛇缠上手腕时骤然变调，"这、这蘑菇会动！它在吸我的血，救命啊！"张万贯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他拼命挣扎着，却无法摆脱赤链蛇的缠绕。

老板面具下传出咯咯的笑声，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啼叫，令人毛骨悚然。赤链蛇的信子嘶嘶舔过张万贯手腕，鳞片上的雷纹与他额间暗红色的契约印记共鸣发亮。"福神集团的产品，自然有独到之处。"蛇信突然刺入蘑菇顶端，荧光汁液爆溅在老者脸上，绽开蓝色的腐蚀斑，"不过张老板若想违约......"他抬手轻挥，一枚微型落雷精准劈中算盘第三颗算珠，獠牙碎屑混着火星溅在账本上，"雷公庙的避雷针昨夜刚校准过电压，您府上那座三百年雷纹鼎，怕不是要熔成金水？到时候，您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老板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张万贯喉结滚动，目光死死盯着账本上"抵押品：雷纹鼎"的字样，那是张家传承百年的宝物，承载着家族的荣耀和希望。最终，他颓丧地垂下肩膀，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他从袖中摸出雕花银盒，掀开时溢出缕缕紫烟——盒中整齐码放着十二颗雷火丹，每颗丹丸表面都游动着细小的电弧，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邪恶本质。"我给，我都给。只求你们能让我多活几年。"张万贯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悲哀，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三个月后，朱雀大街的乞丐们围着街角流泪的雷公像窃窃私语。铜铸神像的眼眶渗出暗红色树脂，仿佛在为人间的苦难而哭泣，原本握持避雷针的右手掌心向上，指向焦黑的农田。据钦天监奏报，入夏以来90%的雷电偏离预定轨道，如银蛇般钻入青州万亩粮田，所过之处禾苗皆成焦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整个青州大地，宛如一片人间地狱。

青州知府李清泉跪在干裂的土地上，膝盖陷进能埋住脚踝的裂缝里，鲜血从膝盖处渗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他手中的《灾情奏折》刚蘸朱笔，便被空中劈下的无名雷火瞬间劈成飞灰。"大人！"师爷王忠扯着他的官袍下摆，山羊胡上沾满裂纹里扬起的尘土，"这灰烬...这灰烬在发光！"王忠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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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黑的纸灰突然自燃，在月光下浮现出血色小篆。李清泉瞳孔骤缩，认出那是福神集团内部流通的"超额利润达成"印记，油光粼粼的字迹如新鲜凝血，在灰堆里扭成狰狞的笑脸，仿佛在嘲笑人间的苦难。"天谴？"知府突然暴喝，抬脚踹翻枯井边的石磨。暗格开启的瞬间，一本烫金账本滚落出来，封皮"雷电专营收支录"几个字被指甲刻得凹痕累累，记录着无数的罪恶和贪婪。他扯开官服，露出胸口纵横交错的雷火烙痕，最中央是狰狞的"欠"字，伤口边缘泛着未愈的红肿，"上个月神使传旨，说我辖区雷暴指标未达去年七成，乌纱帽不保！为了保住官位，我只能昧着良心，助纣为虐。"李清泉的声音充满了悔恨和自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王忠颤抖着翻开账本，最后一页的数字刺得他眼疼："七月雷电产值：三亿七千万福铢...云层过路费提价20%，庄稼灌溉按亩收费...大人，这哪是天灾，分明是..."王忠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福神集团的阴谋。

"是吃人！"李清泉抓起账本摔在地上，泥尘扬起中露出他靴底的雷纹——那是年初被迫签署《雷电专营协议》时，福神集团用烙雷术留下的债务印记，"为了完成指标，我让人在云层里装引雷针，每亩地收三百福铢的'避雷费'...现在好了，庄稼全死了，百姓要拿我祭天！我对不起青州的百姓，我是个罪人！"李清泉崩溃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他的哭声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子时的雷公庙后殿，姜小满的霉斑罗盘在供桌上疯狂旋转。青铜指针撞得木匣嗡嗡作响，发出刺耳的声音，最终指向供桌暗格。他撬开机关，取出泛黄的《天灾神权绩考典》，七月的记录页泛着诡异的油光，【七月完成率173%，旱灾指标超额达成，奖励原始股3000股】的字样下，用蝇头小楷写着：千里眼数据监控费另计，顺风耳消息封锁费三百万福铢。这些数字和文字，仿佛是恶魔的契约，记录着福神集团的滔天罪行。

"好个超额完成。"他咬破食指，鲜血滴在"奖励"二字上。古籍突然剧烈震颤，空白处浮现出淡金色的雷部秘辛，字里行间爬满蚂蚁般的小楷："凡天灾指标达标者，可按比例抽取信仰值...信仰值可兑换天庭官职、法宝炼制材料..."姜小满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震惊，他终于看清了福神集团的真面目。

"何止雷电？"沙哑的声音从梁柱阴影里渗出，姜小满迅速转身，袖中雷纹匕首已出鞘，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拄着桃木拐杖的瘸腿老道从阴影中走出，道袍下摆滴着黑色的瑶池污水，每滴落地都腐蚀出焦痕，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瑶池的水被装瓶卖作'长生露'，千里眼的视力被切片成'天眼通'程序，顺风耳的耳道里塞着监听符文..."老道的话语中充满了悲愤，他见证了福神集团的种种恶行。

老道扯开衣襟，露出胸口正在发光的二维码。那图案如活物般蠕动，不断吞噬他胸前的道纹："老道我用三百年道基，换了个'数据删除权限'，结果..."突然响起的警报声如指甲刮擦玻璃，刺耳难耐，老道的身体开始像素化，"他们说我恶意违约，要把我永久封禁在数据之海..."老道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

"等等！"姜小满伸手去抓老道手腕，却只握住一把星屑。老道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去雷部资料库...找《天权灾典》副本...那是福神集团的罪证..."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化作荧光消散，只留下姜小满站在原地，眼神坚定，他知道，自己肩负着揭露真相、拯救苍生的重任。

供桌上的雷公手机突然自动开机，播放键亮起诡异的红光。画面中，雷部主管赵公明戴着镶满雷兽牙的指套，把玩着缩小版的避雷针。他身后的千里眼被绑在数据中转站，视神经上接驳着数百根数据线，电子眼闪烁着病态的红光，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下季度放电效率必须提到95%！"赵公明的指套敲打着桌面，每颗宝石都嵌着凡人的痛苦面容，"玉帝要在凌霄宝殿装全息投影，没钱怎么行？那帮凡人，遭点灾就哭爹喊娘，不狠狠敲几笔，他们哪知道香火钱的重要性？在我们眼里，他们不过是行走的钱包罢了。"赵公明的话语中充满了傲慢和贪婪，他已经完全被欲望所控制。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镜头转向千里眼的视角。电子视网膜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每个像素都是凡人的苦难画面。"救...救我..."千里眼的机械音充满杂音，"他们每天逼我看十万条痛苦数据...我的视神经已经坏死三次了...我快崩溃了，谁来救救我！"背景中传来荷花池底矿机的轰鸣，电子女声机械地重复："当前瑶池蓄水量：72.3%，警告！龙脉能量即将枯竭！"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末日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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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门前，姜小满怒喝一声，将《天灾神权绩考典》投射在九霄云层上。金色的数据瀑布倾泻而下，映得琉璃瓦一片血红。玉帝正用金镶玉箸给哮天犬喂食蟠桃核，玉箸"当啷"落地，在地面砸出蛛网状的裂纹。

"玉帝老儿！"姜小满的声音震得南天门铜环嗡嗡作响，"你看看这是什么？"他指着云层中化作血手印的"超额利润"字样，"准予代理九霄雷法？这分明是把三界生灵卖了换钱！你身为三界之主，却纵容这帮恶魔为非作歹，你的良心何在？"姜小满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质问，他要为受苦的苍生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