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霉运化神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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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没？”姜小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这就是‘霉能’的‘转移’和‘放大’特性！你以为它只作用在你身上？不！当你试图引导它去影响外界某个目标时，它首先会优先寻找目标周围最脆弱、最不稳定、最‘倒霉’的点进行释放！就像水会流向最低洼的地方！那个裂开的地面，就是它找到的‘泄洪口’！威力，取决于你体内凝聚的‘霉能’总量和你引导的精准度！”

她站起身，环视所有面露惊愕的学员：“你们现在觉得它只能带来小霉运？那是因为你们体内的‘水库’还太小！引导的‘河道’还太窄太乱！当你们的‘水库’足够庞大，当你们能精准地开凿‘河道’，将这股力量导向你们希望它去的地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那时，你们就能让天道的‘规则’本身，尝尝什么叫真正的‘霉运当头’！”

张伟看着地上那道狰狞的裂缝，又低头看看自己还在微微发麻的指尖，一股寒意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兴奋从脊椎升起。让天道…尝尝霉运？这个疯狂的想法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

姜小满的“实战训练”很快到来。目标简单粗暴：用初步掌握的霉能，干扰或者破坏一件日常物品，同时尽可能将霉运反噬转移出去。

张伟的目标是一个半旧的电热水壶。他盘坐在水壶几米外，努力平复呼吸，将体内那股冰冷粘稠的能量再次缓缓导向指尖。几天下来，他对这股力量的“手感”稍微熟悉了一点，至少凝聚出的能量流粗壮了些许。

“集中…目标…壶底加热丝…最薄弱的地方…”他默念着姜小满的指导，额角青筋凸起。指尖的幽蓝光芒变得凝实。

“发射！”他意念猛地一催！

嗤——！

一道比之前明显粗壮、也更稳定的蓝光从他指尖射出，如同一条幽蓝的毒蛇，迅疾地扑向那个电热水壶。

就在蓝光即将击中壶身的刹那，异变陡生！仓库那扇本就摇摇欲坠、布满铁锈的巨大窗户，“哐当”一声巨响，竟被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邪风猛地吹开！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点瞬间灌入！

呼——！

张伟那道精准射向水壶的蓝光，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强风一吹，轨迹瞬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偏转！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险之又险地擦着水壶边缘掠过，然后不偏不倚，狠狠撞在了窗户旁边墙壁上悬挂着的一个巨大、沉重的老式工业电闸箱上！

轰！！！

蓝光炸裂！刺目的电火花如同烟花般爆开！整个电闸箱瞬间被狂暴的幽蓝能量吞没，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和电流短路的“噼啪”爆响！浓烈的焦糊味和更浓郁的霉变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啊——！” “小心！”仓库里惊叫声四起。

下一秒，整个仓库顶层陷入一片漆黑！所有的照明灯瞬间熄灭！只有聚霉炉核心还在顽强地旋转，散发出微弱而不祥的幽蓝光芒，映照着一张张惊恐的脸。

“妈的！又是这样！”黑暗中传来姜小满的咒骂，紧接着是工具翻找的叮当声，“都别慌！待在原地！张伟！你小子干的好事！”

张伟僵在原地，指尖残留的麻痹感和空气中浓烈的焦糊味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明明瞄准的是水壶！那阵邪风…那该死的电闸箱…这就是霉能的反噬？以这种完全无法预料的方式降临？一股更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黑暗和混乱中，一道灵光如同闪电般劈入张伟的脑海！风！那阵该死的、改变了他射线轨迹的邪风！霉能…轨迹…不可控的偏转…外界干扰…偏转！如果…如果这种偏转不是意外呢？如果这种被外界力量强行改变的轨迹…本身就是一种可以利用的“路径”呢？

他猛地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仿佛还残留着幽蓝光芒的指尖。一个疯狂得让他自己都心跳加速的念头，如同野火般燃烧起来——如果…不是抗拒霉运带来的意外，而是主动去“拥抱”这种意外带来的偏转，甚至引导它，利用它轨迹改变的瞬间…会发生什么？比如…当一道足以致命的攻击（比如雷电）即将击中自己时，用霉能主动制造一个微小的、导向“安全”方向的“意外偏转”？

这个念头太过离经叛道，太过危险，却也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他感觉体内的那团冰冷“淤泥”，似乎因为这个想法而微微悸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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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毕业考核日。天公似乎也在配合这场离经叛道的实验，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黑压压的乌云如同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头顶，将白昼变得如同黄昏。狂风在废弃厂区裸露的钢架间凄厉地呼啸，卷起地上的沙尘和废纸，抽打在脸上生疼。远处的天际，惨白的电光如同巨龙的利爪，一次次撕裂厚重的云层，随之而来的滚雷声沉闷而压抑，仿佛一头被惊醒的远古巨兽在云端咆哮。

考核内容简单直接：学员随机抽取一个即时发生的、需要解决的“霉运”事件，运用所学的霉能掌控技巧去应对或化解。姜小满站在仓库门口，狂风卷动她的工装下摆，猎猎作响。她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铁皮饼干盒，里面是写着各种“霉运”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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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她锐利的目光扫过来。

张伟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土腥味的空气，走上前，从盒子里摸出一张纸条。展开，上面是用马克笔潦草写着的三个字：【外卖单】。几乎同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

他掏出屏幕碎裂的手机，划开。一个无比刺眼的“加急单”跳了出来！配送距离：5.2公里！剩余时间：8分钟！目的地：城北天桥下流浪汉聚集点！更糟糕的是，取餐点竟然是城南另一个方向的一个犄角旮旯小店！

“8分钟…5公里…还是两个方向…”旁边一个学员凑过来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这…这神仙也送不到啊！系统抽风了吧？”

姜小满也瞥见了屏幕，眉头紧锁，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她看向张伟：“规则就是规则。抽到什么，面对什么。你的‘霉运’来了，张伟。怎么撬动它？”

张伟死死盯着手机上那个疯狂跳动的倒计时——7分45秒。冰冷的雨水开始大滴大滴地砸落，迅速连成一片雨幕。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8分钟，5公里，狂风暴雨，两个方向…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霉运”，这是系统判定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超时、差评、巨额赔付…甚至可能丢饭碗的恐惧像冰冷的铁钳扼住了他的喉咙。

然而，就在这冰冷的绝望深处，几天来体内那股冰冷粘稠、让他又恨又惧的霉能，却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骤然变得无比活跃！它不再仅仅是盘踞的淤泥，更像一头被激怒的、渴望挣脱牢笼的野兽，在他四肢百骸中奔涌咆哮！狂风抽打着他的脸，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体内的能量却前所未有的清晰。他想起了那被风吹偏的射线，想起了那个疯狂的想法——拥抱意外，引导偏转！

“拼了！”张伟猛地抬头，雨水顺着他紧咬的牙关流进嘴里，咸涩而冰冷。他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光芒，不再是对抗霉运的憋屈，而是一种主动跳入漩涡的狠厉！他一把抓起靠在墙边的破旧电动车头盔扣在头上，反手将那个装着外卖的保温箱死死绑在身后，像背着一个沉重的龟壳。

“姜老师！”他朝仓库门口吼了一声，声音在风雷中几乎被撕碎，“看好了！这单…我送定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拧动电动车把手，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小电驴发出一声刺耳的哀鸣，如同离弦之箭般，一头扎进了门外滂沱的雨幕和狂野的雷霆之中！

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身上，视线一片模糊。电动车在湿滑的路面上剧烈颠簸，随时可能失控。张伟伏低身体，头盔面罩上水流如注。他不再试图压制体内那股狂躁的霉能，反而主动去感受它，去迎合它！每一次车轮碾过水坑带来的失控感，每一次狂风差点将他掀翻的惊险，都成为他沟通这股力量的桥梁！

“来吧！都来吧！”他在心中无声地咆哮，意念疯狂地驱动着那股冰冷粘稠的能量，不再尝试精确控制其方向，而是将其引导向一个无比大胆、近乎自杀的意图——【偏转】！偏转空间！偏转距离！偏转这该死的、不可能的时间！

他体内的霉能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奔腾起来。身体周围，一层极其暗淡、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幽蓝色光晕开始浮现，像一个不稳定的肥皂泡将他包裹。这光晕与周围狂暴的雨水和混乱的气流激烈地摩擦、碰撞，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滋滋”声。路边的景象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拉伸，仿佛隔着一层剧烈晃动的水幕。

前方，是通往城北必经的钢铁天桥。它如同一条巨大的灰色脊骨，横亘在狂风暴雨之中。桥下，是湍急上涨的浑浊河水。就在张伟的车轮即将冲上桥面的刹那！

“咔嚓——！！！”

一道前所未有的、刺目欲盲的惨白电光，如同天神的审判之矛，撕裂了整个阴沉的天幕！目标并非张伟，而是天桥另一端一根高大的避雷针！然而，就在这道蕴含着毁灭性能量的电光即将劈中目标的瞬间，异变发生了！

张伟体内那沸腾到极致的霉能，和他周身那层极不稳定的幽蓝光晕，仿佛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强烈“不幸”气息的磁石！那道本该笔直落向避雷针的狂暴闪电，竟然在距离地面还有数十米高的空中，轨迹发生了极其诡异、肉眼可见的偏折！它像一条被无形力量强行扭动的白色巨蟒，嘶吼着，放弃了原本的目标，朝着桥面上那个散发着“霉运”气息的源头——张伟，直劈而下！

死亡的冰冷气息瞬间冻结了张伟的血液！视野被一片毁灭性的惨白完全占据！他甚至能闻到空气被电离的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