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夜寒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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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宫那场史无前例的皇家拍卖会,如同一块投入柏林沉寂湖面的巨石,激起的不仅是金钱的浪花,更是阶层对立的汹涌暗流。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柏林的大街小巷,也飞进了每一座挂着古老纹章、戒备森严的贵族府邸。

皇帝的御用马车络绎不绝地将皇宫库房里那些璀璨夺目、象征着霍亨索伦家族数百年积累的金银器皿、珠宝首饰、名贵油画甚至是一些颇具历史价值的古董家具,运往无忧宫那富丽堂皇的镜厅。

汉斯·伯格少尉带着一队精干的年轻军官,充当了临时拍卖师和安保,他们身上那股平民出身的锐气和皇帝赋予的权威,让这场拍卖会充满了不同寻常的火药味。

拍卖现场的气氛极其微妙。宽敞的镜厅里人头攒动,柏林乃至全德的有钱人几乎都来了。

有穿着体面、带着好奇和些许猎奇心理的银行家、工厂主;有眼神闪烁、试图捡漏的投机商人;但更多的,是那些被迫前来“捧场”、脸上挂着矜持笑容却眼神冰冷的容克贵族和他们的夫人们。

女人们佩戴着家传的、比拍卖品毫不逊色的珠宝,互相低声交谈着,语气里充满了对皇帝“败家”和“自降身份”行为的不解与轻蔑。

男人们则聚在一起,抽着雪茄,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抵制。

拍卖开始了,一件件曾经属于皇室的光彩夺目的物品被呈上台。

汉斯用清晰而洪亮的声音介绍着,刻意强调着拍卖所得将“全部用于改善前线浴血奋战的士兵们的生活和医疗条件”。

然而,竞价的过程却充满了贵族们的傲慢与敷衍。

“这件路易十四风格的纯金珐琅座钟,起拍价……” 汉斯话音未落。

“五十马克!” 一个尖细的女声响起,带着刻意的嘲弄。

是冯·阿尔尼姆伯爵夫人,她正用羽毛扇半掩着嘴,和旁边的贵妇发出压抑的嗤笑声,这件座钟的实际价值至少在五千马克以上。

“五十一马克!” 立刻有人“捧场”,是另一个贵族,语气懒洋洋的。

“五十二马克!” ……

竞价如同蜗牛爬行,充满了侮辱性。场下的平民富商们面面相觑,有些愤怒,却又不敢轻易得罪这些根深蒂固的权贵,场面一度极其尴尬。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角落响起:“一千马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喊价的是一位穿着朴素但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他身边站着几位同样衣着干练的人。

汉斯认出了他——胡戈·斯廷内斯,一位靠煤炭和航运起家的工业新贵,以眼光敏锐和行事果断着称,与保守的容克贵族圈子素无瓜葛。

这声竞价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块巨石。阿尔尼姆伯爵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其他贵族也皱起了眉头。

“一千……一百马克!” 另一个贵族不甘示弱地加价,但底气明显不足。

“两千马克!” 斯廷内斯毫不犹豫,声音斩钉截铁。

镜厅里一片哗然。贵族们脸色铁青,他们没想到真有人敢如此“不识相”地抬价,而且抬得如此之高!这已经不是竞价,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最终,这座金钟以两千五百马克的价格被斯廷内斯拍下。他平静地签下支票,对周围投来的或惊讶或敌视的目光视若无睹。

仿佛打开了闸门。接下来,斯廷内斯和他的同伴,以及一些被激起血性的平民富商,开始频频出手。

他们或许并非纯粹出于爱国热情,但皇帝的表率和贵族们赤裸裸的抵制,反而激起了他们打破旧秩序、彰显自身实力和地位的欲望。

拍卖价格开始节节攀升,一串皇后曾佩戴过的珍珠项链拍出了天价;一套皇家御用的纯银餐具引发了激烈争夺;甚至一幅不算顶级的风景画,也因两位工业家的较劲而身价倍增。

贵族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象征性的出价被一次次无情碾压,阿尔尼姆伯爵几次想发作,都被旁边的人死死拉住。

舒伦堡男爵阴鸷的目光在斯廷内斯等人身上扫过,如同毒蛇的信子。

镜厅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新老势力的碰撞无声却激烈,金钱的流动裹挟着权力的更迭暗涌。

汉斯站在台上,看着贵族们铁青的脸和斯廷内斯等人平静中带着锋芒的眼神,心中充满了快意。陛下这步棋,走得太妙了!

拍卖会结束时,初步统计的金额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远超预期!这笔巨款,将成为皇帝陛下兑现对士兵承诺的坚实后盾。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向前线,飞向每一所陆军医院。而柏林的上流社会,则被这场拍卖会深深地震撼了,旧秩序的冰山,被皇帝陛下用一柄名为“民意”和“新钱”的重锤,狠狠地凿开了一道裂痕。

就在无忧宫的拍卖槌声余音未了之时,在东线波兰南部,一个名叫戈尔利采的小镇附近,一场酝酿已久的钢铁风暴,正伴随着1915年5月初的第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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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肯森将军站在前沿观察所里,雨水顺着他的斗篷帽檐滴落。他举着望远镜,镜片上沾着细密的水珠。

望远镜里,是俄军绵延起伏的堑壕阵地,在雨雾中显得模糊而沉寂。按照皇帝陛下那近乎“神谕”般的指令,他集结了第11集团军(德)和第4集团军(奥)最精锐的力量,秘密地将超过一千门各种口径的火炮(其中许多是克虏伯最新生产的重炮)部署在了一个极其狭窄的突破正面上,矛头直指俄军第3集团军和邻近部队的结合部——那片被皇帝陛下称为“腐烂木头”的区域。

雨,还在下,土地在雨水的浸润下,表层变得松软泥泞,但马肯森知道,正如皇帝所“预言”的那样,下层的土壤正在变得坚实。

雨水冲刷着俄军匆忙构筑的土木工事,让它们变得更加脆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大战前令人窒息的张力。

“将军,” 参谋官低声报告,“所有炮兵阵地准备完毕,观测气球已升空,突击部队已进入攻击出发阵地,气象部门报告,雨势将在半小时后明显减弱。”

马肯森放下望远镜,布满风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皇帝的“神启”精准地预判了天气和敌情,情报也证实了俄军在那个结合部的防御确实相对薄弱,指挥混乱。

但战场瞬息万变,任何预言都无法保证胜利,他将赌上的,是数万德奥将士的生命,也是皇帝陛下刚刚建立的、如履薄冰的威望。

“传令各炮兵群,” 马肯森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刃,“目标:俄军第一、第二道堑壕及后方预备队集结区域。”

“炮火准备,一小时,火力要猛!要密!要像铁锤一样,把他们的骨头砸碎!”

他顿了顿,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炮击结束后,待雨势稍歇,步兵突击队立刻发起冲锋!告诉小伙子们,皇帝陛下在柏林看着我们!胜利属于德意志!属于奥匈!”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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