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牧羊犬和肥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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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这两天去看病去了，所以更新的有点慢，今天也是更了六章，正在慢慢过申鹤，希望大家谅解一下。】

【顺便说一下，后面的话，欧洲可能还会爆发小规模的战争以及针对性的战争，不过挺多都是跟德国无关的，但是林晓同志呢，也会出兵进行支援，没办法这个世界线就是这样，不过也快结束了，结束完后就直接跳进到1929年了。】

1918年1月26日，清晨，柏林无忧宫，梦境之中。

晨光熹微，尚未完全穿透柏林冬日的厚重云层和无忧宫寝殿那深色的天鹅绒窗帘，但在威廉皇帝的梦境里，那间属于原主威廉二世的卧室，却亮堂得如同白昼，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不安。

与上一次梦境中那种灵魂对峙的紧张与陌生感不同，这次的气氛……竟透着一股诡异的、近乎荒诞的融洽？

原主威廉二世正惬意地深陷在堆满了丝绸靠垫的华盖大床里，身上那件亮色丝质睡袍与他略显严肃的历史肖像形成了滑稽的对比。

他那只健康的右手，此刻正握着一个印着陌生红色商标、不断冒着气泡的玻璃瓶——“可口可乐”，他美美地灌了一大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而他的左手，则在一个发着冷光的、薄如蝉翼的“平板电脑”上戳戳点点。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几张粗糙的动态线稿和角色设定图——正是林晓前几天刚下令乌发公司开始捣鼓的《老猫和鼠》初期概念图！

“嘿！你看你看这个！”原主威廉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兴奋地指着屏幕上那个拟人化、戴着略显歪斜的普鲁士尖顶盔、胡须都气得翘起来却总是一脸倒霉相的猫。

“这蠢样儿！这表情！跟我当年在基尔港检阅海军时，站在舰桥上意气风发，结果被一只不识相的海鸥精准地拉了满头鸟粪的样子，简直有得一拼！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被嘴里的可乐呛到，毫无帝王仪态，更像是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大男孩。

穿越者林晓看着这个在异次元空间里享受着极致退休生活的“自己”，内心五味杂陈，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认命似的在床尾一侧那张看起来同样舒适无比的扶手椅上坐下，感受着那不属于现实的柔软包裹感。

“我说，陛下……或者，我该怎么称呼您？”他语气带着一丝疲惫的调侃。

“您在这儿倒是清闲自在，薯片可乐，动画片，大电视，还有这……”

他指了指房间角落里一个闪烁着待机灯光的、疑似游戏主机的设备。

“……小日子过得比我在下面当牛做马、殚精竭虑要舒服多了，也……现代多了，我甚至想吃顿华来土，都吃不着。”

原主威廉终于暂时将目光从平板电脑上移开，顺手又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本封面设计浮夸、印着喷火巨龙与黑鹰帝国旗帜的架空小说——《铁血德意志：从凡尔赛到世界之巅》。（此书是作者人生中的第一本小说，但没有过沈鹤。）

他随意翻了几页，撇了撇嘴，语气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轻松点评道：

“舒服？那是当然！为什么不呢？你看看你，在下面整天不是算计着坦克大炮的产量，就是琢磨着怎么修改那些绕口的法律条约，还得跟那些脑子里只有自己庄园和特权的容克老狐狸们勾心斗角。”

“哦，对了，还得时刻提防着海那边那个岛国和远东那个小个子国家打黑枪……累得跟条时刻绷紧神经、看家护院的牧羊犬似的，图个啥呢？”

他用力拍了拍那本小说坚硬的书壳，发出“砰砰”的响声。

“看看这书里写的这位‘威廉大帝’，这简直就是真正的我，那才叫一个爽快！横扫欧陆，拳打英吉利，脚踢美利坚，全球殖民地随便拿，想打谁就打谁，敌人望风披靡，那才叫征服！哪像你，打个莫斯科，围了这么久，差点把自己的裤衩都赔进去，还得考虑什么‘长期围困’、‘经济消耗’，憋屈！”

林晓被这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言论气得差点笑出来，他反唇相讥：

“牧羊犬好歹在守护羊群，在做实事，您老人家现在这样，跟个窝在祖传城堡里，靠着无尽的家产和这些……幻想小说度日的旧时代‘肥宅’有什么区别？”

他刻意用了这个未来的词汇，看到对方果然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很有趣。

“要不是我在这下面撑着，顶着压力，平衡着各方，维持着帝国的运转，您觉得您这逍遥自在的‘退休生活’，能持续多久？怕是早就被卷土重来的协约国，或者被国内那些饥寒交迫的革命者给掀翻了吧？这舒适的卧室，这些可乐薯片，还能存在吗？”

“肥宅？”原主威廉对这个充满贬义却又莫名贴切的新词重复了一遍，非但没有恼怒，反而伸手又从床头柜的零食堆里精准地摸出几块包装精美的土力加，熟练地撕开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肥宅就肥宅吧……至少不用半夜被叫醒处理匈牙利人闹独立的紧急电报，也不用头疼该怎么对付波兰那个叫什么毕苏斯基的刺头。”

“啧，说起来，那家伙在历史上就够让我头疼的了，又臭又硬，跟你老家茅坑里的石头一样……”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一丝好奇看向林晓。

“你现在打算怎么收拾他？还是像以前那样，试图用贵族头衔和空头支票收买吗？”

就这样，两个“威廉”，一个承载着历史的重负与未来的视野，在现实的泥潭中艰难前行；一个卸下了一切责任，沉醉于虚幻的安逸与即时满足，在这个超现实的梦境空间里。

竟像一对相识多年、可以互相毒舌吐槽的老友，进行着这场关于责任与逃避、务实与幻想、选择与代价的，荒诞不经却又带着一丝奇异温情的对话。

1918年1月26日，上午，柏林无忧宫。

林晓从这场过于真实和离奇的梦境中缓缓醒来，窗外，冬日的天光已经彻底驱散了夜色，但柏林上空依旧阴沉。

他坐起身，靠在床头，仔细回味着梦中与“自己”的那番对话。

“肥宅…牧羊犬…毕苏斯基……”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复杂难言的笑意，其中混杂着自嘲、荒谬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真是……疯了。”

他摇了摇头，仿佛要将那残留的虚幻感彻底驱散，眼神迅速恢复了平日里的清明、冷静与锐利，帝国的重担依旧沉甸甸地压在肩上，现实世界的危机不会因为一个离奇的梦而有丝毫延缓，他没有时间沉溺。

他起身，按响了呼叫铃，准备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投入新一天永无止境的工作。

1918年1月28日至30日，柏林无忧宫，皇帝书房。

接下来的几天，接连几封加急电报和外交信函被副官卡尔·邓尼茨上尉步履匆匆地送到了皇帝的办公桌上，它们如同晴雨表，清晰地预示着欧洲大陆的局势暗流正在加速涌动，危机四伏。

第一封来自维也纳，是他那位名义上的表弟、实际上已近乎被架空的卡尔皇帝的亲笔求援信。信纸上的字迹甚至显得有些潦草，透露出书写者内心的焦灼与绝望：

“…我亲爱的威廉表哥，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帝国…或者说，这具曾经辉煌、如今却已残破不堪的躯壳，正在我的眼前无可挽回地分崩离析。”

“捷克人走了，带着波希米亚的王冠；南斯拉夫人也走了，在萨格勒布建立了自己的议会……他们都离我而去。而现在，布达佩斯的议会里，争吵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分离似乎只在旦夕之间。”

“我尝试了一切，真的，一切！我尝试了联邦制改革，试图给予他们更多的自治权，但他们想要的是彻底的自由！我尝试了……借助你的力量，用铁腕维持统一，但结果你也看到了，只是加速了流血的进程和仇恨的积累。看在哈布斯堡与霍亨索伦家族数百年传统友谊的份上，看在维持中欧这片土地不再陷入更大规模动荡和混乱的份上，我恳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