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玄伯的第一次出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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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执事弟子的话语像冰水,瞬间浇灭了“五味斋”周遭残存的最后一丝暖意。他们穿着代表宗门规矩的深灰服饰,脸色板正,眼神里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不容置疑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婉的心猛地一沉,攥紧了手中正在擦拭石板的湿布。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果然来了。而且来的不是张师兄那样的私下寻衅,是直接动用了宗门的规矩!这比她预想的更麻烦,也更凶险。
“两位师兄,”苏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放下抹布,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不知我违反了宗门的哪一条规矩?后山此地荒僻,弟子并未占用灵田或修炼场所,只是在此自制些吃食,与外门师兄师姐们以灵石互换,各取所需,谈何扰乱秩序?”
为首的执事弟子,面皮微黑,闻言冷哼一声,目光扫过那简陋的草棚和铁锅,讥讽道:“各取所需?谁允许你在此地私设摊位?谁又允许你售卖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若是吃坏了人,伤了根基,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岂非扰乱宗门秩序!”
他身旁另一人语气稍缓,却更显压迫:“苏师妹,是否有违规矩,并非你我说了算。执事堂既接到举报,便需查问清楚。你且随我们走一趟,将事情原委、所用食材一一说明便是。若真无问题,自然不会为难你。”
话说得冠冕堂皇,但那眼神分明已将她当成了嫌犯。去了执事堂,是非对错,便全由他人评说了。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外门弟子,面对这种指控,结果可想而知。
周围零星几个还未离开的顾客,早已吓得退得远远的,噤若寒蝉,生怕被牵连。王师弟也在其中,脸色焦急,却不敢上前一步。
苏婉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她知道辩解在此刻毫无意义。对方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所谓的“规矩”只是借口。
怎么办?硬抗?她毫无资本。顺从?等待她的很可能是勒令关闭,甚至更重的处罚。她辛苦挣来的这点微末希望,眼看就要被轻易碾碎。
就在气氛僵持,两名执事弟子面露不耐,准备上前强行带人之际——
“咳。”
一声苍老、低沉,甚至有些含糊的咳嗽声,突兀地在不远处响起。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众人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那个终日沉默、仿佛与扫帚融为一体的扫地老伯,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他依旧佝偻着背,站在十几步开外的地方,一只手拄着扫帚,另一只手握成拳,抵在嘴边,似乎刚刚只是被灰尘呛了一下。
他浑浊的眼睛半眯着,看着这边,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漠然表情。
两名执事弟子显然也认得这位后山有名的“怪人”,眉头同时皱了起来。那黑面执事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玄伯,这里没你的事,休要多管闲事!”
被称为玄伯的老伯,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呵斥,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放下了抵着嘴的手,目光慢吞吞地从两个执事弟子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那口被苏婉擦得锃亮的铁锅上,停顿了片刻。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蹒跚地向前走了两步。
就这两步,两名原本气势汹汹的执事弟子,竟下意识地微微后退了半步,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玄伯停下了脚步,依旧沉默。他没有看苏婉,也没有再看那两名执事,而是抬起枯瘦的手指,指了指苏婉摊位旁那块写着“五味斋”的木牌,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指向脚下这片土地。
他的动作很慢,甚至有些笨拙,意思却表达得异常清晰——
这个地方,归我管。这个摊子,我看着。
做完这个动作,他便不再有任何表示,重新垂下眼皮,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是手中的扫帚似乎握得更紧了些。
没有言语,没有威胁,甚至没有多余的眼神。
但就是一种无声的、却沉重如山的态度。
两名执事弟子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换着惊疑和犹豫。
这老家伙在清虚宗待的年头比许多长老都长,虽然只是个扫地的,修为看起来也稀松平常,但宗门里一直有些关于他的、真假难辨的传闻。更重要的是,上头似乎确实默认后山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由他照看,从未过问。
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外门弟子和一个寒酸的小食摊,去硬碰这个底细不明的老家伙,值不值得?
黑面执事脸色变幻数次,最终咬了咬牙,狠狠瞪了苏婉一眼,又忌惮地瞥了玄伯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很好!苏婉,你有人护着是吧?但你给我记住,宗门规矩大过天!你这来路不明的东西若真惹出祸事,谁都保不住你!”
撂下这句狠话,他猛一挥手:“我们走!”
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灰溜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路尽头。
压抑的气氛骤然一松。
远处观望的弟子们长长松了口气,窃窃私语起来,看向玄伯的眼神充满了惊奇和敬畏,再看苏婉时,也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打量。
苏婉站在原地,后背竟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她看着玄伯那佝偻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感谢?似乎太轻。疑问?不知从何问起。
玄伯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拄着扫帚,慢悠悠地转过身,又开始一下一下,不疾不徐地扫起地来。
沙……沙……
单调的声音回荡在安静下来的后山,却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人安心。
苏婉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她走到那块大石头边,将今天最后一份、原本准备自己吃的、烤得最好的灵薯用树叶仔细包好,轻轻放在上面。
然后,她对着那沉默扫地的背影,极其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
没有抬头,她开始默默收拾东西,准备收摊。
她知道,危机并未解除。张师兄那些人绝不会甘心,执事堂的注意也已经被引来。玄伯的庇护或许能挡得了一时,但绝非长久之计。
她需要更快地变得强大,需要让“五味斋”拥有真正让人无法轻易撼动的价值。
她看向那口新买的铁锅,眼神愈发坚定。
火苗,不能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