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祭天环节：打火机当“圣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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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坛的晨雾还没完全散去，缭绕的香火气混着清晨的寒气，扑在人脸上凉丝丝的。林风站在祭天台上，刚结束“三跪九叩”的大礼，膝盖还在隐隐作痛，珠冕上的珠串垂在眼前，晃得他有些眼花。台下的百官和宗室长辈们都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祭桌中央的那对巨大的红烛上——按祖制，祭天的最后一步，是新帝亲手点燃烛火，象征“承接天命，光照四海”，这一步最忌出错，连烛火被风吹灭，都要被视作“不祥之兆”。 礼部尚书周显捧着点燃的火折子，小心翼翼地走到林风面前，双手递上：“陛下，请点燃天命烛，承接先祖庇佑。”他的手微微发抖，声音里满是郑重——刚才登基大典上“开业典礼”的乌龙还没完全过去，要是这步再出岔子，恐怕连宗室长辈都要出面问责了。 林风接过火折子，粗糙的纸筒裹着烧红的炭芯，烫得他手指发麻。他走到祭桌前，看着那对一人高的红烛，烛芯裹着松香，只要用火折子一碰就能点燃。可就在他伸手的瞬间，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卷着雾沫吹过祭天台，“呼”地一下，火折子的火苗瞬间被吹灭，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火星，在风里挣扎了两下，彻底没了动静。 “不好！” “烛火还没点，火折子先灭了！” “这……这是不是上天示警？”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脸色都变了。几个年老的宗室长辈更是直接站了起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嘴里念念有词：“不妥，不妥啊……新帝登基祭天，火折子先灭，恐有变数。”周显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赶紧跪在地上：“陛下恕罪！是老臣准备不周，没能护住火折子，请陛下责罚！” 林风也愣了一下，看着手里熄灭的火折子，心里哭笑不得——这古代的火折子也太不顶用了，一阵风就灭。可看着台下慌乱的人群，他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要是找不到办法重新点火，“不祥之兆”的说法只会越传越凶，刚稳住的局面又要乱了。 “都别慌。”林风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不过是火折子灭了，再找一个就是。” 可这话刚说完，负责保管火折子的小太监就慌慌张张地跑上来，脸都白了：“陛下！不好了！备用的火折子刚才在台下被风吹湿了，点不着了！” “什么？”周显的声音都变调了，趴在地上直磕头，“陛下！老臣罪该万死！没能备好火折子，扰了祭天仪式！” 台下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甚至开始偷偷瞟二皇子赵衡，眼神里带着几分“是不是该另择君主”的意味。林风心里一紧，知道不能再等了——要是再找不到点火的办法，不仅祭天仪式要泡汤，他这个“新帝”的威严也要彻底扫地。 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指尖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件——是那个打火机。 之前在寝殿点过一次，被当成“仙家法器”；昨天失眠时又摸出来看过，还没舍得扔。现在没别的办法，只能冒险用它了。 “陛下，怎么办啊？”小李子凑到他身边，声音都在发抖，“要是再点不着，宗室长辈们怕是要说话了。” 林风没说话，悄悄掏出打火机，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掌心，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祭桌前，对着那对红烛，按下了开关。 “咔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天坛上格外清晰。紧接着，一团蓝色的火苗突然窜了出来，小小的一团，却比火折子的火苗亮得多，带着淡淡的汽油味，在风里稳稳地燃烧着，一点都没被吹散。 这团蓝色的火苗，在满是烛火和香火的祭天台上，显得格外刺眼。 台下的议论声瞬间停了，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盯着林风手里的“火苗”。周显忘了磕头，抬起头，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宗室长辈们也不皱眉头了，眼神里满是震惊；连二皇子赵衡都站直了身子，死死地盯着那团蓝色火苗，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那……那是什么火？怎么是蓝色的？” “风都吹不灭！这不是凡火啊！” “是仙家之火！陛下肯定是得了上天庇佑，才有这样的圣火！”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仙家之火”，紧接着，台下的百官“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连宗室长辈们都颤巍巍地弯下腰，对着林风的方向磕头：“陛下得天助！大炎有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风举着打火机，看着眼前乌泱泱跪倒的人群，心里一阵无语——不就是个打火机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他忍不住小声吐槽：“这也太迷信了，一个打火机而已，还仙家之火……” “陛下！”小李子赶紧凑过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打断他，“可不敢这么说！您赶紧点燃烛火，老臣帮您圆场！” 林风反应过来，赶紧用打火机的火苗去点红烛。蓝色的火苗碰到裹着松香的烛芯，“滋啦”一声，烛火瞬间窜了起来，橘红色的火焰舔着烛身，驱散了周围的寒气。他关掉打火机，悄悄塞回口袋，对着台下抬手：“众卿平身，此乃上天庇佑大炎，非朕之能，尔等无需多礼。” 小李子赶紧跟上，对着台下大声说：“陛下仁慈！此圣火乃上天示警后所赐，正是说明陛下乃天命所归，大炎必将在陛下治理下国泰民安！” 这番话算是彻底稳住了场面，大臣们起身时，看向林风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连之前质疑的宗室长辈，也对着他微微躬身，语气里多了几分客气。周显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天命所归！老臣之前多有冒犯，请陛下恕罪！” 林风赶紧让他起来，心里却在琢磨——这打火机的“仙家之火”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了，可要是以后再被人问起，该怎么解释？总不能一直靠“上天庇佑”来圆谎吧？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身影——王嵩。 这位之前一直低调的太傅，此刻正站在百官队列的前排，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露出敬畏的表情，反而微微皱着眉，眼神死死地盯着林风刚才揣口袋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腰间的玉带，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探究。 刚才百官都跪的时候，林风就注意到，王嵩是少数几个没有立刻下跪的人，只是站在原地，盯着那团蓝色火苗，表情复杂。现在祭天仪式继续，其他人都在关注烛火，只有他还在偷偷观察林风的口袋，那眼神，像是要把口袋看穿一样。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 周尚书他们是“迷信”，觉得那是仙家之火；可王嵩不一样，这个人向来心思深沉，看问题比谁都透彻——他刚才肯定注意到了打火机的形状，也肯定在怀疑那不是“仙家之火”，而是某种他没见过的“物件”。 这个念头让林风瞬间警惕起来。他知道，王嵩是皇后的心腹，一直暗中支持赵衡，现在又对打火机起了疑心，要是被他查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祭天仪式已毕，请回皇宫接受百官朝贺。”周显的声音打断了林风的思绪，他赶紧收回目光，对着台下点了点头，转身走下祭天台。 经过王嵩身边时，林风特意放慢了脚步，眼角的余光看到王嵩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眼神却依旧停留在他的口袋上，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林风心里的警惕更重了。 他知道，王嵩这是盯上他的“法器”了。 祭天的“圣火”乌龙虽然暂时糊弄了百官，却引来了王嵩的怀疑，这个比周尚书难对付百倍的对手，怕是要开始暗中调查他了。 回到皇宫的路上，小李子见林风脸色不好，小声问：“陛下，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风摇了摇头，看着远处宫墙上的朝阳，轻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以后的麻烦，怕是不会少了。” 他没说的是，王嵩那道探究的眼神，比雪域国的战书、周尚书的祖制警告，更让他觉得不安。 这个心思深沉的太傅，到底会怎么调查他的“法器”？又会怎么利用这个怀疑，给赵衡和皇后铺路？ 林风握紧了口袋里的打火机，冰凉的金属外壳，此刻却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让他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