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冷淡与欢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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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良的指节因紧握剑柄而泛白,三尺七寸的紫剑在命途狭间的暗涌中流转着妖异的光。
剑身在挥出的刹那破开湮灭神力的浪潮,带着破空的锐啸刺向对面的虚影——那是与他容貌分毫不差的第三百零八世残响,眉宇间却凝着他早已摒弃的暴戾。
嗤啦一声,紫剑精准地撕裂虚影胸前的衣襟,带出一串由湮灭神力凝结的黑红色血珠。
虚影猛地踉跄后退,胸腔处的伤口正滋滋冒着青烟,祂垂眸瞥去时,瞳孔里映出自己逐渐透明的掌纹——那是属于前世的破绽,也是墨良刻在骨髓里的记忆。
还是这么喜欢攻左路。
墨良的声音混在神力碰撞的轰鸣里,带着冰碴般的冷意。
他左脚碾地旋身,避开虚影携着烈焰的反击,紫剑在手腕翻转间画出半圆,剑脊精准磕在对方的脉门处。
虚影的动作骤然一滞,墨良却已借着这瞬间的停顿欺身而上,剑刃擦着虚影的脖颈掠过,带起的劲风掀动了祂额前的碎发。
两人的身影在扭曲的时空中不断交叠、碰撞。
墨良的每一剑都循着虚影的呼吸节奏落下,仿佛在切割自己过去的骨血;
而虚影的反击也总在墨良即将变招的前一瞬抵达,像是在撕扯他尚未愈合的旧疤。
湮灭神力在此刻变得格外亢奋,它们顺着两人交锋的轨迹翻涌成旋涡,时而化作墨良剑上的锋芒,时而凝成虚影掌中的雷霆,每一次碰撞都让命途狭间的壁垒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不知过了多少回合,当墨良的紫剑第十三次逼虚影至狭间边缘时,祂的动作终于出现了一丝迟滞。
那是在转身格挡的瞬间,虚影的左肩微沉了半寸——这个破绽曾让第三百零八世的他死于一场卑劣的偷袭,如今成了墨良手中最锋利的刀。
墨良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湮灭神力在刹那间涌入紫剑,剑身在嗡鸣中暴涨出半尺长的暗紫色光刃。
他踏碎脚下的时空碎片,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紫剑如毒蛇出洞,从虚影的右肋刺入时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骨骼碎裂的震颤。
噗嗤——利刃破体的闷响里,光刃在体内蛮横地旋拧、上挑,从胸腔直贯天灵。
墨良手腕猛扬,紫剑带着撕裂的锐啸破体而出,将虚影从腰腹到头顶劈成两半。
断裂的虚影在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后,化作无数闪烁的能量碎片,它们像是受到指引般涌向墨良,顺着他的毛孔钻进四肢百骸,带来一阵刺骨的灼痛——那是第三百零八世的记忆在灼烧,有厮杀的快感,有背叛的痛楚,最终都沉淀成他眼底更深的冰。
墨良垂眸看着掌心残留的能量余烬,紫剑上的血迹正被湮灭神力一点点吞噬。
他抬手抹去唇角溢出的血丝,转身时,衣摆扫过地上尚未散尽的虚影残片。
下一面前世轮回的镜面已在不远处亮起,镜中隐约映出第三百零九世的轮廓。
他握着紫剑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那股刚融入体内的能量还在与灵魂共振。
墨良仰头望了眼狭间顶端那片永恒的黑暗,将紫剑散尽时,嗡嗡作响,像是在为逝去的前世送行。
下一个。
他低声自语,迈步走向镜面,背影在摇曳的光影里显得格外孤直。
丹鼎司偏角的恒阳药炉总飘着淡淡的药香,檐角悬着的铜铃被穿堂风拂得轻响。
恒天正踮脚将最后一味“凝露草”放进紫檀药柜的顶层,青绿色的发丝从肩头滑落,沾了些药粉的发尾扫过颈侧,痒得他下意识抬手拢了拢。
指尖刚触到发绳,窗棂外就飘来一声细若蚊蚋的呼唤:“恒天。”
他动作一顿,转身时带起的药香混着樟木柜的沉味漫开。
循声朝那扇雕着缠枝纹的小窗探过脑袋,就见镜墨姚正蹲在窗台下,半边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双乌溜溜的红眼睛,像偷藏在药田深处的玛瑙果。
她头顶的白发被夜露打湿了几缕,沾着片不知从哪蹭来的银杏叶,看见恒天探出头,眼睛“唰”地亮了,像藏了两簇跳动的小火苗。
“嘘——”恒天急忙伸手,指尖先触到她微凉的耳尖,随即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拽进来。
镜墨姚踉跄着撞进他怀里,带来一身夜风和草木的清气,恒天反手“咔嗒”扣好窗栓,又转身闩上门,这才按着胸口轻吁出一口气,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不是说了这几日别来吗?
丹鼎司里外三层都是龙师,你是顺着药田的排水沟爬进来的吗?”
镜墨姚拍了拍沾着泥点的裙摆,仰头时发间的银杏叶悠悠飘落,正落在恒天摊开的手心里。
“山人自有妙计。”
她挺了挺刚及恒天肩头的小身板,红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想不想出去?我为这计划熬了通宵呢,连西角门的换班时辰都摸清楚了。
恒天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黑,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药炉里的恒阳火正温着,将她脸颊映得半明半暗,倒显出几分初长成的娇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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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没瞧见龙师们的阵仗。
他屈指敲了敲旁边的药碾子,铜碾轮发出沉闷的响,“族里派了十位龙师轮班,个个都是盯着你的。
还有丹鼎司外那木牌——”
镜墨姚与宠物禁止入内’嘛,我可记着呢!
镜墨姚挠了挠头,耳尖微微发烫,上次真是意外,谁知道那只卷毛小狗跑那么快,十多个龙师都没追得上,还追得丹鼎司鸡飞狗跳,总不能怪我吧?
她往前凑了两步,拽住恒天的衣袖轻轻晃:这次绝对不一样,我画了三张路线图呢,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恒天被她晃得没辙,想起上回的狼狈样就头疼。你上上次也说保证。
他挑眉时,青绿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
结果跑到半路看见卖糖画的,直接把我丢在假山后。
你知道吗?
我蹲在那儿数了六十七片落叶,才等来换班的龙师把我请回去。
镜墨姚的脸更红了,脚尖在青砖地上碾出浅痕,声音也低了八度:那、那也是意外嘛,谁晓得那几个白胡子老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她眼珠一转,突然踮起脚拍胸脯:这次我保证!要是再把你丢下,我就把常戴的蓝色发绳送给你!
恒天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青碧色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他瞥了眼镜墨姚束着半扎发的蓝色发绳——那还是去年她生辰时,自己用染了蓝草汁的丝线编的,穗子上还坠着颗小银铃。
自己送自己?他在心里嘀咕,甩了甩脑袋把这荒唐念头赶出去,板起脸:不行,换一个。
镜墨姚撇撇嘴,往药柜上一靠,胳膊肘碰倒了装着月见草的瓷瓶,忙伸手扶住:那你想要啥?
恒天的目光落在她腰间——那里别着柄小巧的木剑,剑鞘上刻着歪歪扭扭的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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