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万珍楼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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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胖子愣住了，低头查看：我西装呢？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觉得腰间一松！低头一看，他那条用价值不菲的腰带，也嗖一下，没了！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抽走！裤子顿时往下掉了一截，吓得他赶紧伸手抓住裤腰！

怎么回事？！掌柜的惊疑不定。

对面的白制服伙计也瞪大了眼睛！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胖子只觉得身上接连不断地一轻、一空！

唰！马甲，仿佛自己长了翅膀，瞬间从他身上剥离，飘落在地！

嗤啦！ 里面那件衬衣的扣子一颗接一颗地掉在地上，然后整件衬衣如同被褪蛇皮一样，悄无声息地滑落！

最后，就连他那条勉强提着的西装裤子，也哧溜一下，直接掉到了脚踝！只剩下一件皱巴巴、洗得发黄的丝绸衬裤，勉强遮羞！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在周围所有人，包括那两个刚刚从楼梯口走下来的、一脸凶悍的彪形大汉眼中，他们只看到那个黑棉袄的小子一直没动，只是站在原地，嘴角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而他们的掌柜胖子，却像是突然中了邪，或者得了失心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上的衣服、配饰，一件接一件地、毫无征兆地、诡异无比地脱落、消失！

胖子彻底傻了！他光着上身，露着白花花的肥肉的胸膛，双手死死抓着仅剩的衬裤裤腰，站在奢华的大堂中央，站在那些目瞪口呆的伙计面前！冷风一吹，他猛地打了个哆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鬼！鬼啊！！！白制服伙计第一个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手指颤抖地指着胖子，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

其他伙计也反应过来了，顿时炸了锅！

妈呀！怎么回事？！

掌柜的！你的衣服呢？！

闹鬼了！绝对闹鬼了！

快跑啊！

那两个刚下来的彪形大汉也懵了，他们警惕地环顾四周，手按在腰间的家伙上，却根本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目标！

胖子掌柜此刻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惊骇、疑惑、甚至带着点憋笑的目光，以及身上冰冷的空气。他发出一声比杀猪还难听的嚎叫，也顾不得捡地上的衣服，双手捂着关键部位，臊得满脸通红，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就往柜台后面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我自始至终，只是站在原地看了一场滑稽戏。我甚至还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一件西服，对着柜台后瑟瑟发抖、只剩一条衬裤的胖子，露出了一个无比憨厚的笑容：

掌柜的，您这西装做工不错，就是有点松，我帮您捡到了。我拉长了声音，看着他的窘态，慢悠悠地道，西装您是自己扔的？不要的话，就给我吧，我也能体面点!

胖子自顾不暇，同时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眼睛紧张的东张西望，我看到看楼梯的两个大汉，从口袋里掏出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这是上楼费。

交了那憋屈的一百两上楼费，钱呢？自然是从楼下柜台顺来的，两个面色冷硬的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护送着我踏上了铺着厚厚地毯的宽阔楼梯。楼梯转角处挂着色彩浓艳的西洋油画，内容嘛？嗯，比楼下外国女人的那幅尺度又大了不少。

二楼的光景与一楼截然不同。

刚一踏上二楼平台，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复杂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雪茄烟味、女士香水味、陈年威士忌的酒香。

眼前豁然开朗。整个二楼被打通成一个极其宽敞的大厅，挑高极高，同样悬挂着数盏巨大的、层层叠叠的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耀得如同白昼。

地面上铺着更为华丽阿拉伯风格地毯，踩上去柔软无声。大厅被巧妙地用雕花木屏风、巨大的绿色盆栽和丝绒沙发分隔成若干个区域。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大厅中央那几张巨大的绿色赌台！并非中式赌坊常见的牌九、骰子，而是充满了异域风情：有轮盘在飞速旋转，象牙小球哒哒作响；有庄家正在飞速派发扑克牌；还有一张巨大的长桌，围坐着各色人等，正在玩一种我后来才知道叫做梭哈的扑克游戏。

赌台周围，人头攒动。穿着笔挺西装、叼着雪茄的洋人；身着锦缎长袍、手指上戴满翡翠扳指的中国富商；还有几个穿着和服、踩着木屐、神情倨傲的东洋人；当然，也少不了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高开叉旗袍、依偎在赌客身边的交际花。穿着黑白制服、手脚麻利的侍应生托着酒水穿梭其间。

空气中回荡着多种语言的喧哗、筹码碰撞的清脆声响、赢家兴奋低吼和输家的叹息。这里的热闹与一楼的冷清形成了荒谬的对比。

我换了五百两筹码，钱嘛，自然还是楼下的，溜达着走到了那张玩梭哈的长桌旁。桌上赌客非富即贵，我看了一会，找了个空位坐下，将筹码随意地堆在面前。

赌局继续。我并未刻意运用武功作弊，毕竟风影遁和焚息术不是用来出老千的。但超越常人的观察力、反应速度和心理素质，让我在这种纯靠运气和胆识的游戏里也游刃有余。几局下来，面前的筹码堆竟然肉眼可见地增高了不少，引得同桌赌客频频侧目，尤其是那个洋鬼子，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爽。

见鬼！又是你赢！一个脑满肠肥的富商输光了面前最后一块筹码，气得脸色发青，狠狠将牌摔在桌上，骂骂咧咧地起身走了。

又过了两局，不可能！你肯定是出老千！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原本风度翩翩的绅士，此刻也输急了，指着我低吼，但他找不到任何证据，只能被同伴劝走。

最后两个趾高气扬的洋鬼子，也开始额头冒汗。他们叽里咕噜地交换着眼神，看我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恼怒。其中一个输红了眼，猛地站起来，用生硬的官话冲我吼道：黄皮猴子！你耍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