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因祸得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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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坦诚相告：至阳至刚的功法，比如佛门的正宗神通、道家的纯阳真火，甚至沙场征战积累的炽烈血气，都能有效克制冰焰，削弱罗刹。
某些针对魂魄的音律攻击或镇魂法术，也可能干扰我对罗刹的控制，甚至引来反噬。而我那个小小的三角魂幡，是控制罗刹的重要法器，一旦受损，后果不堪设想。她轻轻抚摸着一直随身携带的那面小幡。更重要的是，修炼这等阴寒功法，天长日久，心性也会潜移默化地受到影响，变得愈发冷僻孤傲。我如今的性子，一半是经历所致，另一半，或许也是这功法烙下的印记吧。
学艺多年，当她功法初成，下山之时，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千金。她深知自己已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路，与那个温暖的、繁华的、属于慕容芷的过去彻底割裂。
她不愿回家，不仅因为心结未解，也怕自己这身邪异的功夫为家族带来灾祸，也怕再也无法融入那种生活。
于是，自从遇到我，她彻底成为了如烟。流落江湖，加入义和团，或许是因为这里混乱的秩序能容纳她这样的异类，或许是她想用这身力量去做些什么，寻找属于自己的存在意义。
她说完了，房间里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烛泪缓缓滴落。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彻底展现在我面前，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安地等待着我的反应。
我看着她，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神秘莫测、冷若冰霜的冷焰宗传人，而是慕容芷，一个被家族所伤、流落江湖、背负着秘密和强大力量却依然会在你病榻前无助落泪的姑娘。那冷冽的冰焰之下，包裹着的是一颗渴望温暖、害怕背叛、如今却对我毫无保留的、柔软而真挚的心。
我看着他，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起面对。
她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那常年不化的冰霜，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消融，仿佛春回大地。她轻轻握住我的手，嘴角扬起一个极浅却极其真实的、属于慕容芷的温柔笑容。
那么，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呢？
我更喜欢你给我取的名字，还叫如烟吧！
听了如烟坦诚的身世和功法奥秘，我心中怜惜更甚，尤其听到那冷焰宗法术，特别是召唤冰焰恶灵会对魂力产生负担甚至反噬时，不禁正色道：
如烟！我唤了她，让她微微一颤，眼底泛起波澜，既然这法术对你有害，以后若非万不得已，尽量不要用了。一切有我，等我好了会保护你。
她抬眸看着我，眼中水光潋滟，那冰霜融化后的柔情几乎要将人溺毙。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唇角扬起幸福而依赖的弧度：嗯，我听你的。
然而，她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秀眉微蹙，露出着些许担忧的神色：不过唐大哥，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当初陈神医请陆九幽施法，复制了你的主魂胎光来补全我的魂魄缺失。某种意义上，你我魂魄已然一体，紧密相连。
所以，若我将来动用法术，承受反噬恐怕也会有一部分，顺着这灵魂的联系，牵连到你身上。
我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而笑了起来，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这有何惧？我如今经脉重塑，脱胎换骨，非但旧伤快要痊愈，更能自如吐纳天地灵气，体内生机磅礴远超以往。
你的那点反噬之力，分摊过来，恐怕还不够我这新生的身体塞牙缝的，正好锤炼我的魂魄精神！这非但不是坏事，反倒是好事一桩了！
听我这么说，她眼中的担忧才彻底散去，化作盈盈笑意，轻轻靠在我未受伤的肩膀上，低声道：那就好！
我没有抗拒如烟的温柔，她需要我的肩膀！
翌日清晨，陈神医过来为我复诊。
他仔细检查了我的脉象，又让我运转内力，感知我体内气血运行。忽然咦了一声，脸上露出极为惊讶的神色。
唐小友，你体内这？他收回手，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心脉气息磅礴，但好像生出了另一股力量？难道是新生了一处窍穴？！
我点点头，将昨日内视发现的情况告诉了他：就在心脉交汇之处，仿佛自成一方小天地，能自发汇聚灵气，反哺周身。我感觉气血运行比以往顺畅了何止数倍，精力体力也似乎用之不尽。
陈神医抚须惊叹，眼中满是赞叹：奇迹！真是奇迹！老夫行医一生，阅人无数，也只在某些上古医典中见过类似记载！心生窍穴，乃旷世难逢的异禀！此窍穴于你，好处无穷啊！
他详细解释道：首先，气血运行效率远超常人。心为君主之官，主血脉。心窍既开，泵送气血之力磅礴无比，能使你体能、耐力、爆发力获得惊人提升，远非寻常武人可比。其次，自发吐纳天地灵气，无时无刻不在潜移默化地淬炼体魄，滋养神魂，让你恢复力、抵抗力都远超他人，百病难侵。 更重要的是，此窍穴仿佛一个力量的源泉和枢纽，能让你未来修炼任何内功心法，都事半功倍，进境神速！唐小友，你这是因祸得福，得了天大的造化啊！
正说着，邋遢老道叼着根曹草棍，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恰好听到陈神医最后几句话。
啥？心生窍穴？老道眼睛猛地一亮，瞬间没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个箭步窜到我床边，抓起我的手腕就探，那速度快得惊人。
片刻后，他松开手，啧啧称奇，上下打量着我，眼神火热得像看一件稀世珍宝：好小子！真让你撞上大运了！这可不是普通的武学天赋，这是仙缘！是踏入真正修行路的敲门砖啊！
仙缘？我和陈神医都愣住了。
没错！邋遢老道兴奋地搓着手，唾沫横飞，对于我们道家而言，心生窍穴，紫府初开，这可是万中无一、梦寐以求的先天异象！意味着你天生就比普通人更亲近天地大道，吸纳灵气的速度和容量不可同日而语！修炼起真正的道法仙术来，那速度，啧啧，简直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