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Lo娘的魔法日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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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像翻书，哗啦啦就过去了几天。404寝室的“新生活”，在一种微妙的平衡和持续不断的“小意外”中，磕磕绊绊地展开了。

那天老空调和灯管抽风之后，黎昼对着她那“大水壶”，江照后来才知道那玩意儿叫“湮灭者α型原型机”，简称“阿尔法”。捣鼓了好一阵，嘀嘀咕咕着什么“环境电磁干扰异常”、“背景辐射峰值不稳定”，最后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反正空调不嚎了，灯管也不闪了，那个吓人的黄灯也变回了稳定的绿色。寝室暂时恢复了平静——物理意义上的。

但江照心里的那根弦，却绷得更紧了。黎昼那些碎碎念的专业术语她听不懂，但“异常”、“干扰”、“峰值”这些词本身就透着不寻常。再加上旁边那位动不动就摩挲“凶器”簪子的林燃，还有热情似火、仿佛自带聚光灯的云瑶，江照觉得自己不是住进了大学寝室，而是误入了某个奇人异士收容所。她只能更加小心地收敛自己的气息，努力扮演好一个“普通”女大学生。

这天下午没课，阳光正好。404寝室里弥漫着一股粉红色的躁动气息。

“当当当当！姐妹们！看我的新裙子！”云瑶像只快乐的小鸟，从她那堪比异次元空间的巨大衣柜里，捧出了一件衣服。

不，那已经不能简单地称之为“衣服”了。那是一件极其华丽繁复的Lolita裙。主色调是浓郁的勃艮第酒红，上面用金线和深紫色丝线绣满了繁复的玫瑰与荆棘藤蔓图案。层层叠叠的衬裙撑起了巨大裙摆，上面缀满了同色系的缎带蝴蝶结、精致的珍珠串和细小的水晶装饰。配套的还有蕾丝袖套、一个同样华丽的头饰，以及一双厚底玛丽珍鞋。

江照正坐在自己书桌前，假装认真预习一本《高等数学》，实则暗中留意着黎昼那边——她又在拆“阿尔法”了，桌上摊开一堆闪着冷光的精密零件，看得人头皮发麻。林燃则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悠长，像是在……打坐？手里那根木簪依旧安静地躺在她掌心。

云瑶这一嗓子，成功地把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哇！”云瑶自己先陶醉地转了个圈，巨大的裙摆像盛开的红玫瑰般旋开，“是不是超——级——好看！我蹲了好久才抢到的！‘暗夜玫瑰’系列限定款！” 她兴奋得脸颊泛红，御姐脸上满是少女的雀跃，这反差依旧让人有点适应不良。

她跑到寝室中间相对宽敞一点的地方，特地避开了黎昼的危险工作区，又转了两圈，裙摆飞扬，蕾丝和珍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怎么样怎么样？姐妹们给点意见？”她充满期待地看向三位室友，大眼睛扑闪扑闪。

江照的目光从高数书上抬起，落在云瑶身上。确实很华丽，很精致，像从复古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少女。但江照脑子里下意识闪过的是：这裙子行动方便吗？打架的时候会不会绊倒？遇到危险能跑得快吗？

“嗯，挺好。”江照言简意赅，给出了一个非常符合她“表面淡定”人设的、绝对安全的评价。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林燃不知何时也睁开了眼睛，清冷的视线在云瑶那过于膨胀的裙摆上停留了大概零点五秒，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觉得这玩意儿有点碍事？然后她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嗯。” 算是完成了表态仪式。比江照还少一个字。

云瑶的热情显然没有被这两盆“温吞水”浇灭，她充满希冀地看向最后一位评委——正拿着一把精密螺丝刀，对着“阿尔法”内部某个复杂结构皱眉的黎昼。

黎昼听到问话，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她的“宝贝疙瘩”上移开，厚厚的镜片后，那双充满理性光芒的眼睛，透过镜片，极其认真地、上下下下地扫描着云瑶和她的裙子。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件漂亮衣服，倒像是在分析一个复杂的机械结构。

她看得太专注、太“学术”了，看得云瑶都有点不自在地扯了扯裙角。

几秒钟后，黎昼推了推眼镜，用一种探讨科学问题的严肃口吻，清晰地说道：“裙撑结构设计冗余度过高，多层叠加导致重心上移且不稳定，在快速移动或遭遇侧向气流时，极易产生大幅摆动，严重影响空气动力学性能，增加失衡摔倒的风险概率。建议优化支撑骨架的分布或减少衬裙层数以提升动态稳定性。”

寝室里瞬间安静了。

江照：“……”

林燃：“……”

云瑶：“……啊？？？”

空气动力学？冗余度？动态稳定性？云瑶那张漂亮的御姐脸上，表情从期待到茫然，再到一点点委屈和炸毛，只用了短短两秒。她精心挑选、引以为豪的“战袍”，在黎昼眼里，就成了一堆影响“空气动力学性能”的累赘？

“哎呀黎昼！”云瑶气得跺了跺脚，厚底鞋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大的裙摆也跟着晃了晃，“什么空气动力不动力！这是裙子！是艺术品！好看就行了！要什么稳定性！我又不是要穿着它去开战斗机！”她鼓着腮帮子，像只气呼呼的河豚。

黎昼被她吼得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云瑶为什么突然激动。她眨了眨眼，很实诚地补充了一句：“可是，根据流体力学基础原理，任何物体在空气中运动都会受到……”

“停！打住！”云瑶赶紧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生怕黎昼再给她甩出一堆听不懂的公式，“黎大学霸！黎大工程师！我错了！我不该问你意见！您老继续研究您的‘阿尔法’吧！求放过！”她一脸“怕了你了”的表情。

黎昼被打断了思路，有点困惑地看了看炸毛的云瑶，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螺丝刀和拆了一半的“阿尔法”，似乎觉得还是后者更有吸引力。于是她很顺从地点点头：“哦。” 然后真的低下头，继续捣鼓她那一堆零件去了，嘴里还小声嘀咕着：“……裙摆扰流系数……非线性摆动模型……”

云瑶看着黎昼瞬间沉浸回自己的世界，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无奈地对着江照和林燃做了个夸张的鬼脸。

江照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向上弯了一下，又迅速压平。嗯，虽然室友们一个比一个怪，但好像也没那么糟？至少，挺热闹的，比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藏着掖着强点？

云瑶自我调节能力极强，郁闷不过三秒，很快又元气满满。她小心翼翼地提着巨大的裙摆，像移动一座小型建筑一样，挪回自己的书桌前。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对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转过身，手里拿着几个小东西，脸上重新挂上灿烂的笑容，试图打破刚才那点“学术性”的尴尬，“为了庆祝我们404全员到齐，也为了……嗯，保佑我们寝室平平安安。”她偷偷瞄了一眼黎昼的工作台和林燃的木簪，“我特意做了几个小礼物送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