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科学怪人的“小发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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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燃那阳台上的惊鸿一瞥，像根刺一样扎在江照心里，拔都拔不掉。整个上午的《高等数学》课，教授讲台上的公式在她眼前飘，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那道快如残影的寒光和扑面而来的冰冷剑气。

“剑修……”江照用笔无意识地在笔记本边缘画着圈圈，“这世上还真有修仙的？还就在我隔壁床？”

她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斜前方的林燃。对方坐得笔直，侧脸线条干净利落，神情专注地看着黑板，手里习惯性地转着一支普通的签字笔，动作流畅自然，完全看不出清晨时那种能撕裂空气的凌厉。只有偶尔笔尖停顿的瞬间，江照能捕捉到一丝极其内敛的锋芒，稍纵即逝。

啧，这伪装，比她这个超能力者还到位。江照心里吐槽，越发觉得这寝室水深不可测。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江照只想赶紧回寝室，找个安静角落好好捋一捋自己这岌岌可危的“普通大学生”人设。结果一推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金属焦糊和松香焊锡的味道就热情地拥抱了她。

得，黎工又开工了。

黎昼果然已经回到了她的“战斗岗位”——那个硬纸板搭建的简易工作台。她鼻梁上架着标志性的厚眼镜，镜片反射着工作台上LED灯的冷光，整个人几乎埋在一堆拆得七零八落的银色零件里。她那宝贝疙瘩“阿尔法”此刻被大卸八块，核心部件裸露着复杂的内部结构，各种颜色的导线像血管一样缠绕连接着旁边几个闪烁着不同数据的便携式显示屏。

江照的目光扫过那些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和数字，感觉比高数题还让人头大。她尽量放轻动作，绕过那片“雷区”，回到自己靠窗的位置。林燃也沉默地跟了进来，像一抹安静的影子，径直走到自己床边，拿起那根木簪，习惯性地摩挲着，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寝室里暂时只有黎昼工具接触零件的轻微“咔哒”声。

没过多久，寝室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伴随着一阵香风和活力四射的声音。

“姐妹们！我回来啦！饿死我了！”云瑶像一阵粉色的旋风卷了进来，手里拎着打包的午餐。她今天换了一身浅紫色的Lolita小裙子，裙摆上缀满了小雏菊，看起来清新又甜美，配上那张御姐脸，依旧反差感十足。

“哇，好香！黎昼你又在拆你的‘大宝贝’啊？”云瑶把午餐放在自己书桌上，好奇地凑近黎昼的工作台看了一眼，立刻被那堆复杂的零件和跳动的数据晃得眼晕，“天哪……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看得我头都大了。”她吐了吐舌头，明智地退开。

黎昼头也没抬，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手里的一个精密镊子上，正小心翼翼地夹着一个比米粒还小的透明晶体，试图将它安装到一个布满微型凹槽的金属基座上。她的动作极其稳定，屏住呼吸，额角甚至渗出了一点细密的汗珠。

江照拆开自己的饭盒，食不知味地吃着。她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分神去感知黎昼那边。除了那些冰冷的金属和电子元件气息，黎昼身上似乎也有一种极其微弱、但非常独特的能量场？那感觉……很“硬”，很“理性”，像是由无数精密的逻辑和数据流构成的，和她自身那种偏向精神与能量的超能力场完全不同，也和云瑶那种温暖柔和的魔法波动、林燃那种凝练锋锐的剑气迥异。

这寝室，简直是能量体系的博览会。江照心里苦笑。

午餐在一种奇异的和谐中进行。云瑶一边吃一边刷手机，对着屏幕上的漂亮裙子发出“哇哦”、“好好看”的惊叹。林燃安静地吃着饭，动作迅速而无声，眼神依旧放空，仿佛灵魂已经神游天外。黎昼……好吧，黎昼压根没动她的饭，她的午餐，一个冷掉的三明治可怜兮兮地被遗忘在工作台角落，而她本人正对着一个示波器屏幕皱眉，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搞定！”黎昼突然低呼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她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块外壳板扣回“阿尔法”的主体上，拧紧了最后一颗螺丝。

那个像超大号保温杯的“阿尔法”原型机，重新恢复了完整。黎昼将它捧在手里，左看右看，像是在欣赏一件绝世艺术品。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专注，手指在“阿尔法”底部一个不起眼的隐蔽开关上，轻轻一按。

嗡——！

一声低沉而稳定的嗡鸣声瞬间响起，打破了寝室的宁静。“阿尔法”通体亮起了一圈柔和的蓝色光环，在几个关键节点处，指示灯也稳定地亮起了绿色。

“成了！谐振腔耦合效率提升7.3%，能量逸散降低……”黎昼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里又开始蹦出江照听不懂的专业词汇。她拿起一个连着导线的、巴掌大的黑色方盒子仪器，将探针小心翼翼地靠近正在运行的“阿尔法”。

“实时监测能量输出稳定性……基线读数正常……”黎昼一边看着方盒子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数据，一边满意地点头。

江照看着那运行中的“阿尔法”，感受着那稳定嗡鸣中蕴含的、虽然被收敛得很好但依然让她皮肤微微发麻的潜在能量，心里警铃又开始小声嘀嗒。这玩意儿……真的只是“强光手电筒”？

就在这时，黎昼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她盯着仪器屏幕，眉头渐渐锁紧，手指在仪器侧面的旋钮上快速调节着。

“奇怪……”她喃喃自语，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寝室里格外清晰，“背景噪声怎么又升高了？干扰源……”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在寝室里扫视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

江照心里“咯噔”一下！背景噪声？干扰源？难道……

她立刻更加用力地收敛自身的气息，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该死，不会是自己无意识逸散的能量被黎昼这高科技玩意儿捕捉到了吧？她紧张地盯着黎昼手里的仪器屏幕，虽然看不懂那些复杂的波形和数字，但黎昼那严肃的表情让她心里直打鼓。

黎昼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指在仪器上操作得更快了。她似乎想强行稳定读数，或者加大探测功率来锁定干扰源。“能量阈值上调……聚焦扫描……”

就在她手指猛地按下一个红色按钮的瞬间——

滋啦！砰！

一声刺耳的电流短路声猛地炸响！紧接着，整个寝室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跳闸了！

“啊——！”云瑶的尖叫声第一个划破黑暗，“怎么回事？！停电了？！”

黑暗笼罩了一切，只有黎昼那个巴掌大的探测仪器屏幕还顽强地亮着微弱的光，映照出她错愕的脸。运行中的“阿尔法”也瞬间哑火，嗡鸣声戛然而止，表面的蓝色光环和指示灯全部熄灭。

“我的……实验数据……”黎昼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痛心，呆呆地看着手里瞬间黑屏的“阿尔法”和探测仪器，仪器屏幕也闪烁了几下，彻底灭了。

“黎！昼！”云瑶带着哭腔的怒吼紧接着响起，声音都气抖了，“我的卷发棒！我刚插上预热！准备卷个美美的发型下午去见顾言的！这下全完了！我的头发！我的约会！”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气急败坏地指着大概黎昼的方向控诉。精心准备的约会泡汤，对云瑶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江照坐在黑暗中，无声地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跳闸，不是她的能力暴露引发的爆炸……等等，好像也不值得庆幸？她摸索着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一束光柱亮起，照亮了她附近一小片区域。

她看到云瑶正抓着自己刚插上电源还没来得及热的卷发棒，一脸欲哭无泪的悲愤。看到黎昼捧着她那再次罢工的“阿尔法”，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迷茫和沮丧，像个弄坏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探测仪器被她随手丢在工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