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根基初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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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石坡下，简陋的炼铁炉依旧日夜不息地吞吐着炽热的火焰与黑烟，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金属的灼热气息。那第一炉劣质生铁的诞生，如同一声嘹亮的号角，彻底吹散了黑石镇上空积压已久的绝望阴云，点燃了深埋于镇民心底的最后一丝血性与希望。

不再是苟延残喘，而是…开创！

林枫站在炉前，灼热的气浪拂动他额前的碎发，冰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跳跃的火光，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激流。炼出铁，仅仅是第一步。要将这濒死的边镇真正转化为属于自己的、牢不可破的根基，需要的是系统性的重建与绝对的掌控。

“徐文书。”林枫转身，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从今日起，黑石镇需立规矩。”

徐还之肃然躬身：“请林师示下！”此刻，他对林枫已是心悦诚服，唯命是从。

“第一，立‘垦殖营’。”林枫目光扫过不远处那些眼含期盼的老农和妇孺，“所有能动弹的人，皆需劳作。以家庭为单位，按我改良之法，分片承包荒地，垦殖‘新种’作物。所得收成，五成归己，三成归公，两成作为‘垦殖营’储备粮，以备不时之需及奖赏有功之人。抗拒不劳者，不得食。”

公私兼顾，奖惩分明。既激发积极性，又快速积累公共资源。

“第二，立‘工械坊’。”他指向炼铁炉和刘莽等护卫，“以火石坡为基，扩建炉窑，全力采煤、炼铁、锻造！优先打造农具、兵甲。刘莽！”

“在！”刘莽踏前一步，独眼灼灼，气势已然不同。

“你兼任工械坊管事，挑选手脚麻利、心思灵巧者入坊，边做边学。所需人力，由徐文书协调。”

“遵命！”刘莽大声应诺，脸上刀疤都因兴奋而发红。

“第三，立‘卫戍队’。”林枫声音转冷，“年十六至四十男丁，无重疾者，皆需轮值受训。由你，刘莽，亲自操练！不习战阵、不听号令者，严惩不贷。工械坊所出兵甲，优先配备卫戍队。”

军事是保障，没有武力，一切皆是空谈。

“第四，立‘公仓’与‘律堂’。”林枫看向徐还之，“公仓由你掌管，统筹所有公产收支，登记造册，每日公示，务必公正透明。律堂暂由你兼理，镇内纠纷、作奸犯科者，依新规处置，轻则劳役罚粮，重则…驱逐或处决！”

确立秩序，树立规矩，方能长治久安。

徐还之深吸一口气，将林枫的话牢牢记住，心中澎湃不已。这已非简单求生，而是在废墟之上，构建一个全新的、秩序井然的小社会！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具体形状。

“林师放心！还之必竭尽全力，推行新规，不负所托！”

“很好。”林枫点头，“即刻去办。若有阻挠或不服者…”他眼中寒光一闪，“…告诉我。”

命令迅速下达。初始，确有部分懒散惯了的闲汉和心存疑虑的老人暗自不满，但在徐还之的耐心劝说、公仓粮食的实物诱惑以及刘莽带着新组建的卫戍队（手持第一批锻造出的粗糙但锋利的铁矛）的“巡视”下，所有的杂音很快被压了下去。生存的压力和新规带来的切实好处，让绝大多数镇民选择了服从，甚至积极投入其中。

整个黑石镇如同上了一根发条，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

更多的荒地被开垦，新的作物在邪能肥料的滋养下茁壮成长，虽然异状依旧，但长势喜人，绿意盎然。工械坊的炉火日夜不息，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成了镇子的主旋律，越来越多的农具、刀具乃至简易的甲片被锻造出来。卫戍队的操练声每日在镇外空地响起，虽然队伍参差不齐，但精气神已然不同。

林枫则坐镇中枢，不断优化着他的“邪能沃土”配方，试图降低作物的异变程度，提高产量和安全性。同时，他开始设计更高效的水力鼓风机图纸，试图改进炼铁工艺。每晚，他都会大量食用那些“能量块茎”，炼化其中精纯的冰冷能量，内息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并增长着，对邪能的掌控也越发精妙，左臂断口处甚至传来阵阵麻痒，似有微弱新生的迹象？这变化让他惊喜又警惕。

然而，快速发展必然伴随新的问题。

十日后，徐还之愁眉苦脸地来找林枫：“林师，煤…快不够了。火石坡浅层的煤矸石已采完，深层挖掘困难，且毒烟更重，已有两人晕倒。铁砂也已告罄，附近溪流已筛遍…”

资源瓶颈如期而至。

林枫并不意外。“地图。”

徐还之连忙铺开那张简陋的周边地形图。

林枫的目光落在黑水河上游，那个标注着“黑水炼坊”的位置上。

“我们的煤和铁，在那里。”他手指点下，语气冰冷。

徐还之脸色一白：“林师！那炼坊守卫森严，且有背景…我们…”

“不是硬抢。”林枫打断他，“刘莽！”

“在！”

“挑选三名最机灵、最擅长潜行狩猎的队员，带上干粮和武器，沿黑水河向上游侦查。摸清炼坊的守卫分布、换岗规律、运输路线、以及…他们的矿坑和废料堆位置。记住，只侦查，不准动手，不准暴露。五日内，我要详细情报。”

“是！”刘莽独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领命而去。侦查敌巢，这正是他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