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归墟残忆 双魂之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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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海眼的雾气比三个月前更浓了。

叶天三人站在礁石上，望着海面翻滚的银灰色雾气，那些雾气并非寻常水汽，而是由精纯的水元煞气凝结而成，触碰到礁石，竟在石面上蚀出细密的凹痕。

“紫煞碎片的气息就在海眼深处。”叶天掌心的星引石发出淡紫色的光，指引着正下方的深海，“但这雾气不对劲，比上次来的时候浓郁了十倍不止。”

凌清涵青绫探出，卷回一缕雾气，指尖的青莲真气与之触碰，竟泛起淡淡的紫晕：“雾气里掺了阳煞，是紫煞碎片的力量在影响归墟的水脉。”

玉虚真人拂尘轻挥，定魂珠悬在三人头顶，珠光落下，形成一道护罩：“潮汐之灵上次说过，定海鼎沉落的海眼深处，有一道‘分水界’，碎片应该就在界内。只是这阳煞与水煞纠缠，分水界恐怕已经变成了凶地。”

三人御器潜入海中，越往下，水压越是沉重。银灰色的雾气在水中化作游鱼般的影子，时不时撞向护罩，发出沉闷的响声。下潜至千丈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光幕上流淌着水纹，正是分水界。

只是此刻的光幕，已布满蛛网状的裂痕，裂痕中渗出暗紫色的煞气，与水纹交织成诡异的图案。光幕内侧，隐约可见一尊巨鼎的轮廓，正是定海鼎，鼎身周围漂浮着一块半人高的紫煞碎片，碎片散发的紫气正不断侵蚀着光幕。

“是‘潮汐之影’！”凌清涵指向碎片旁的黑影，那黑影通体由海水构成，身形却与人类相似，手中握着一柄由水纹凝结的长戟，“它在吸收碎片的阳煞！”

潮汐之影似乎察觉到闯入者，猛地转身，空洞的眼眶中射出两道紫芒。它挥动长戟，分水界内的海水瞬间沸腾，化作无数水箭射向三人。

“这不是普通的潮汐之灵，是被阳煞污染的异变体。”玉虚真人定魂珠光芒大盛，挡住水箭，“它的力量与碎片相连，不毁掉碎片，根本伤不了它！”

叶天将镇岳珠抛向空中，土黄色光芒与分水界的水纹碰撞，竟硬生生撑开一道缺口：“清涵，稳住定海鼎！”

青绫如灵蛇般飞出，缠住定海鼎的双耳，青莲真气注入其中，鼎身的海浪纹路亮起，暂时压制住碎片的侵蚀。叶天趁机穿过缺口，星轨剑上燃起金焰，直刺紫煞碎片。

潮汐之影长戟横扫，逼退叶天，长戟上的水纹突然化作锁链，缠住他的手腕。叶天只觉一股阴寒的力量顺着锁链传来，与体内的阳煞产生共鸣，心口的旧伤竟隐隐作痛。

“它在引动你体内的阳煞！”玉虚真人拂尘甩出银丝，缠住水链，“用星轨剑的金焰净化！”

叶天剑指眉心，识海中的金焰涌入星轨剑，剑身在水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水链瞬间被熔断。他借力纵身跃起，剑刃直指紫煞碎片，却在触及碎片的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扯向碎片表面。

碎片上突然浮现出无数星纹，星纹亮起，竟与叶天腕间的旧痕产生共鸣。他的脑海中涌入一段混乱的记忆——

三百年前的归墟海眼，叶玄站在分水界前，手中托着刚铸成的紫煞鼎碎片，身边站着一位身着水纹长袍的女子。女子的面容模糊，声音却清晰可闻：“玄哥，紫煞鼎的阳煞与定海鼎的水煞相冲，强行融合只会引发海啸，你确定要这么做？”

叶玄摇头：“心魔已在我体内生根，若不用紫煞碎片镇住定海鼎的水煞，它迟早会污染整个东海。等将来有人能平衡双煞，再让碎片归位不迟。”他将碎片按在定海鼎上，女子突然出手，掌心射出一道水箭，击碎了半块碎片：“我不能让归墟生灵涂炭！这半块碎片，由我水族世代看守！”

记忆中断，叶天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的手掌已按在紫煞碎片上，碎片的阳煞正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与心口的暖流交织。潮汐之影的长戟已刺至眼前，凌清涵的青绫及时缠上长戟，将其挡开。

“这碎片里有三百年前的记忆！”叶天大喊，“水族的人曾带走半块碎片！”

玉虚真人闻言，拂尘扫向潮汐之影：“难怪它能引动阳煞，它是水族后裔的怨念所化！”他定魂珠向前一推，珠光落在潮汐之影身上，黑影剧烈挣扎，体内竟浮出半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与分水界相同的水纹。

“是水族的‘镇水佩’！”凌清涵认出玉佩，“三百年前水族为了守护碎片，举族迁入分水界，恐怕都已……”

潮汐之影在珠光中渐渐消散，化作无数水珠，融入定海鼎中。那半块镇水佩落在叶天手中，与紫煞碎片一触，竟发出一声轻响，碎片上的裂痕开始愈合，露出完整的纹路——纹路中，赫然刻着一幅星图，星图中央标注着一个红点，位于西北方的“忘川谷”。

“另一半碎片在忘川谷！”叶天收起碎片与玉佩，分水界的光幕正在修复，定海鼎的水纹重新亮起，“快走，分水界要闭合了！”

三人冲出分水界，刚回到海面，就看到叶苍站在礁石上，他的身边躺着几名影族族人的尸体，尸体上布满了水蚀的痕迹。

“你们终于出来了。”叶苍的脸色很难看，“水族的余孽偷袭了我们在归墟外围的眼线，他们似乎也在找碎片。”

“水族？”叶天取出镇水佩，“三百年前带走半块碎片的水族，还有后裔？”

叶苍看到玉佩，瞳孔骤缩：“是‘玄水部’！他们是水族中最激进的一脉，三百年前就主张毁掉所有紫煞碎片，没想到还没灭绝。”他指向西北方，“他们的据点在忘川谷，那里是九州水脉的源头，也是镇水佩的指引之地。”

“忘川谷……”玉虚真人想起古籍记载，“那里不是传说中‘忘川水’的发源地吗？忘川水能洗去记忆，凶险异常。”

叶苍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地图上用紫线标注着前往忘川谷的路线：“玄水部的人擅长控水，更能利用忘川水制造幻境。我们必须在他们毁掉另一半碎片前赶到，否则紫煞鼎的星图永远无法完整。”

叶天看着地图上的忘川谷，碎片中的记忆再次浮现——三百年前的女子手持镇水佩，对叶玄说：“忘川谷的水脉深处，藏着紫煞鼎的‘心核’，若碎片有失，心核便会自行引爆，到时候……”

后面的话依旧模糊，但叶天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握紧镇水佩，佩上的水纹与紫煞碎片的星图产生共鸣，隐约指向忘川谷的最深处。

“玄水部为何一定要毁掉碎片？”凌清涵不解，“他们难道不知道碎片的平衡之力？”

“因为他们被误导了。”叶苍冷笑，“三百年前，有人告诉他们，紫煞鼎是引发天地失衡的根源，只有彻底销毁，才能保水族平安。”

“是谁告诉他们的？”

叶苍的目光落在叶天身上：“根据影族的古籍记载，是星轨台的人——一个与你我血脉相同的人。”

这句话如惊雷般炸响，叶天的心口再次发烫。他忽然想起归墟碎片中的记忆，那位水族女子与叶玄争执时，身后似乎站着一道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的服饰，正是星轨台的星纹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