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裂界渊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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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镇魂墙泛着淡金色的微光，光壁上的灵丝如星链般流转，将临时修补的缺口牢牢锁在中央。叶天靠在墙根闭目调息，根脉印在掌心缓缓搏动，每一次跳动都能感受到九界灵脉的微弱震颤——那是大战后尚未平复的余波，也是潜藏危机的预警。

“沙沙——”

沙华翻动羊皮卷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羊皮卷上的沙玉正发出细碎的嗡鸣，玉面映出的裂界渊影像越来越清晰。原本被黑雾笼罩的渊底，此刻正有幽绿色的光纹向上蔓延，如同藤蔓般缠绕着渊壁的岩石，所过之处，黑色的戾气竟在主动退避。

“不对劲。”叶苍拄着长剑站起身，玄色衣袍下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但他的目光比星辰更亮，“戾兽潮退得太蹊跷了，它们不是溃散，是在……聚集。”

话音未落，传声玉突然发出急促的震颤，凌清涵的声音裹挟着强烈的灵力波动传来：“叶天哥哥！同心镜看到裂界渊在扩张！渊底的戾气浓度暴涨三倍，有东西要出来了！”

叶天猛地睁开眼，根脉印瞬间爆发出九色灵光，与镇魂墙的光壁产生共鸣。他清晰地感知到，九界灵脉的共鸣频率正在急剧紊乱，尤其是与人界农耕灵脉相连的节点，已经出现了断裂的征兆。

“沙华，加固沙阵防御！”叶天翻身站起，根脉印在他身后化作巨大的光轮，“叶苍，跟我去裂界渊方向！戾兽王只是前哨，真正的麻烦在渊底！”

沙华立刻将羊皮卷铺展在地面，沙玉嵌入土中的瞬间，镇魂墙下的沙地剧烈翻涌，八道沙金色的城墙拔地而起，城墙上的上古符文如活物般流转，在夜色中筑起三道防线。“你们小心！我会守住镇魂墙，一旦有异动立刻传讯！”

叶天与叶苍踏着灵息光轨疾驰，夜风裹挟着浓重的戾气扑面而来，比白日的戾兽潮更加阴冷。沿途的沙枣林早已在大战中化为焦土，断裂的树干上还残留着黑色的爪痕，空气中弥漫着灵脉被腐蚀的焦糊味。

“前面就是裂界渊边缘。”叶苍突然停步，长剑指向前方的黑暗，“你看那雾气。”

叶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裂界渊上空的黑雾不再是无序飘散，而是在形成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涌动着幽绿色的光芒，光芒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影子在蠕动。更令人心惊的是，渊边的岩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化作黑色的粉末融入雾中，仿佛整个大地都在被吞噬。

“是‘蚀界雾’。”叶天指尖凝聚起根脉印的灵光，“戾核残片的力量在污染空间，再这样下去，裂界渊会直接贯穿九界边界的灵脉断层！”

就在此时，黑雾漩涡突然剧烈收缩，紧接着猛地炸开！无数道幽绿色的光箭从雾中射出，如同暴雨般朝着两人袭来。光箭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出细碎的空间裂痕，带着能瓦解灵息的腐蚀性力量。

“剑域，开！”叶苍挥剑划出赤金色的剑气，剑气在身前凝成半圆屏障，光箭撞在屏障上瞬间炸裂，却没能穿透分毫。但更多的光箭接踵而至，屏障上很快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叶天趁机将根脉印向前推送，九色灵光如潮水般涌向黑雾漩涡：“九界灵脉，借我之力！”渊边残存的灵脉节点被瞬间激活，沙地里的灵草、岩石中的矿脉、夜空中的星力，所有能调动的灵息都汇聚成一道光柱，狠狠撞进漩涡中心。

黑雾漩涡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漩涡中心的幽绿光纹剧烈波动，无数扭曲的影子从雾中坠落，摔在地上化作半透明的戾兽——它们没有实体，只有由雾气和戾气构成的身躯，四肢生着骨刺，头颅上是空洞的眼眶，眼眶中跳动着幽绿火焰。

“是虚形戾兽！”叶苍一剑劈开扑来的两头戾兽，剑气穿过它们的身躯时竟泛起涟漪，“物理攻击对它们效果有限，得用灵息强行驱散！”

叶天掌心的根脉印陡然转亮，九色灵光在他周身形成旋转的光带，光带扫过之处，虚形戾兽的身躯立刻如同冰雪消融般消散，只留下一缕缕黑色的戾气。“这些东西在消耗九界灵息！它们每存在一刻，裂界渊的蚀界雾就会浓一分！”

两人背靠背站在渊边，剑光与灵光交织成密不透风的防御网。但虚形戾兽的数量越来越多，它们从黑雾漩涡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很快就在渊边形成了黑压压的兽群，连星光都被彻底遮蔽。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叶苍的剑气已经开始暗淡，左臂的伤口再次渗出血迹，“得找到控制它们的源头，应该就在漩涡中心！”

叶天点头，根脉印突然向上飞升，化作巨大的光伞笼罩住两人：“你掩护我，我去破了那漩涡！”他足尖一点地面，借着光伞的掩护朝着黑雾漩涡冲去，沿途的虚形戾兽被光伞的灵息撞得粉碎，但更多的戾兽立刻填补空缺，用骨刺疯狂撞击光伞，伞面的灵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

“吼——”

黑雾漩涡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漩涡中心的幽绿光纹猛地扩散，一头体型远超普通戾兽的巨兽缓缓浮现。它没有四肢，身躯如巨大的章鱼般覆盖着幽绿色的吸盘，吸盘上长满细小的触须，触须摆动间不断吸收着周围的戾气；它的头颅是半透明的晶体状，里面包裹着一团跳动的幽绿火焰，正是比戾兽王更纯粹的戾核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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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核之母！”叶天瞳孔骤缩，根脉印的搏动瞬间变得狂乱，“它在吞噬裂界渊的空间之力，想要凝聚实体！”

戾核之母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头颅上的晶体突然裂开，无数道幽绿光束从裂口中射出，精准地击中叶天的光伞。光伞发出一声脆响，瞬间崩解成漫天光点，叶天被冲击波狠狠掀飞，重重撞在岩壁上，喉头涌上腥甜。

“叶天！”叶苍怒吼着挥剑斩出一道数十丈长的剑气，剑气如赤色巨龙般撞向戾核之母，却被它体表的触须层层缠绕，最终在一阵青烟中消散。戾核之母的吸盘突然转向叶苍，无数触须如毒蛇般射出，瞬间将他的退路封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沙金色的锁链突然从地底钻出，如同灵蛇般缠住戾核之母的触须。沙华的身影出现在渊边，他脸色苍白如纸，羊皮卷上的符文已经黯淡大半：“我把镇魂墙的防御灵息抽来了一半，你们快想办法！”

沙链缠绕的瞬间，戾核之母的触须突然剧烈收缩，沙链上的符文接连爆碎，沙华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黑血。但这短暂的阻拦给了叶天喘息的机会，他擦掉嘴角的血迹，掌心的根脉印与传声玉同时亮起：“阿桃！净化之力，对准它头颅里的戾核！凌清涵，通知九界，灵脉共鸣，给我输送力量！”

传声玉中立刻传来阿桃带着哭腔的回应：“灵泉的净化之力已经准备好了！叶天哥哥，接住！”

下一刻，一道粉色的光束从九界谷方向射来，如同划破黑夜的流星，精准地落在叶天手中。光束融入根脉印的瞬间，九色灵光突然染上一层圣洁的粉色，叶天将所有灵力灌注其中，根脉印在他头顶化作巨大的莲花，花瓣层层展开，每一片花瓣上都浮现出九界生灵的虚影。

“叶苍，沙华，合力！”

叶苍咬紧牙关，将残余的所有灵力凝聚在剑尖，赤金色的剑气突然变得透明，那是将灵息压缩到极致的征兆；沙华猛地将羊皮卷拍在地上，沙玉爆发出最后的光芒，无数沙粒从地面升起，在戾核之母周身凝成密不透风的沙牢。

“九界同心，破！”

叶天一声断喝，头顶的莲花猛地旋转起来，九色粉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顺着沙牢的缝隙涌入戾核之母的体内。戾核之母发出一声不似兽类的尖啸，头颅里的幽绿戾核剧烈跳动，粉色净化之力与黑色戾气在它体内疯狂冲撞，半透明的身躯不断膨胀、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