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卧底计划启动,我来当诱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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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燠的指甲几乎要掐进程砚衣襟里。
她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撞在他胸口,像敲着面小鼓——那是前世被背叛时都没过的慌乱。
"是张...是张熟悉的脸。"她喉咙发紧,尾音带着狐族特有的颤音,"我以为早死了的人。"
程砚的手掌顺着她脊背往上,在颈后虚虚护着,像护着片要化的雪:"慢慢说,我在。"
石屋里的烛火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映得程砚眼底的血丝像蛛网。
安燠盯着他眉骨处那道浅疤——那是前日替她挡雷时留下的——突然就泄了气。
她抽回手,把额头抵在他肩窝:"我梦见青丘那夜,玄真子背后站着个人。"
程砚的肩膀微微一僵。
"是昆仑执法堂的陈执事。"安燠闭了闭眼,"当年他说我偷了《九曜星图》,带着人烧了狐族藏书阁。后来...后来我被阿萝刺晕前,听见他喊玄真子'大人'。"
程砚没接话,只是把她往怀里拢了拢。
松枝在灶膛里噼啪作响,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顶:"所以你要引他出来。"
"不是引,是钓。"安燠坐直身子,从袖中摸出块半化的糖霜山楂——这是程砚午后翻了三座山给她买的,"我要让他们知道,玉面夫人手里有昆仑灭口的证据。"
程砚的手指突然捏住她沾着糖渣的指尖:"不行。"
"程砚。"安燠歪头看他,狐狸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我前世就是太怕了,才缩在青丘等刀落。
这次..."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有你在。"
程砚喉结动了动,突然低头用鼻尖蹭她耳尖。
安燠被他蹭得痒,正要躲,却听他闷声道:"明早我去见落霞峰的陆真人那老头爱喝我酿的桂花蜜,嘴最不严。"
"好。"安燠笑着在他掌心画圈,"我在谷里布几个破绽——比如故意把'藏证据'的锦盒留在石桌底下,或者让小狐狸们传'夫人最近总翻旧书'的闲话。"
程砚突然捏她手腕:"破绽要真到像你真蠢。"
"喂!"安燠拍他手背,"我哪里蠢了?"
"那日被野猪追着跑撞树,头铁签到得金刚皮。"程砚憋着笑,"像不像小狐狸偷鸡不成反撞篱笆?"
安燠气极,作势要咬他手腕——却在要碰到时软了力道,轻轻啃了口:"那你呢?前日给我送山杏,被马蜂追得爬上树,尾巴都露出来了。"
程砚耳尖腾地红了。
他刚要反驳,窗外传来夜枭的啼鸣。
两人对视一眼,笑声同时收住。
第二日晌午,落霞峰的云鹤便掠过山谷。
程砚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衫,扛着钉耙站在崖边,和骑鹤而来的陆真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安燠蹲在石屋后的桃树下,看他往陆真人怀里塞了坛桂花蜜——坛口还沾着没擦净的蜜渍,活像故意留的破绽。
"陆老头最爱这口。"程砚回来时,肩头落着片鹤羽,"我跟他说,玉面夫人手里有本《昆仑罪录》,能换地仙编制。"
安燠正蹲在地上摆弄个破木盒,闻言抬头:"罪录?"
"假的。"程砚蹲下来,用钉耙尖挑起木盒上的红绸,"但他们不知道。"
木盒里躺着张泛黄的纸,上头歪歪扭扭写着"青丘血案真相"——是安燠用左手写的,笔画抖得像被风吹的。
她满意地拍拍手:"就放石桌底下,等他们来捡。"
程砚突然伸手把她沾着泥的手包住:"晚上我化熊形守后山,你把定身桃分几个在路口。"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要是害怕..."
"怕什么?"安燠踮脚戳他酒窝,"我家山神大人可是能扛雷的。"
暮色漫上山头时,山谷里飘起了炊烟。
安燠坐在石凳上剥花生,故意把木盒推到桌沿——露出半截红绸。
程砚蹲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上,熊耳朵藏在枝叶间,正用爪子扒拉树缝里的蜂蜜。
"程砚!"安燠仰头喊,"你再偷吃蜂房,明早我就把你酿的蜜全浇糖葫芦!"
树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程砚的声音混着蜜甜:"小狐狸又威胁人。"
月亮爬上中天时,山谷突然静了。
安燠剥花生的手一顿——虫鸣不知何时停了,连老槐树的叶子都不晃了。
她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定身桃,故意打了个哈欠,裹紧狐裘往屋里走。
石屋门刚合上,后山的竹丛就传来轻响。
程砚伏在树顶,熊瞳在夜色里泛着幽光。
他看见三个裹着粗布的身影从竹丛里钻出来,腰间玉佩的灵光——是修士。
为首那人摸向石桌下的木盒时,程砚的爪子在树干上抠出道深痕。
他听见安燠在屋里哼起狐族小调,调子跑成了荒腔——那是他们约好的信号。
夜风卷起几片桃花,落在三个修士脚边。
程砚舔了舔嘴角的蜜,慢慢从树顶滑下来。
而此刻的安燠正贴着门缝,看月光把三个影子拉得老长。
她摸了摸袖中的定身桃,突然笑了——前世的刀没砍到她,这世的局,该收网了。
三个修士的脚尖刚碰到石桌下的红绸,竹影里突然窜出一团金芒。
程砚化出半妖形态,熊爪拍在地面震得石桌摇晃,粗粝的掌心托着颗青桃核——正是安燠今早埋在桃树下的定身桃核。
"定!"安燠的声音裹着狐族特有的尾音从石屋飘出。
三个修士的动作瞬间凝固,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左边那个举着木盒的手僵在半空,右边的还保持着拧头张望的姿势,中间为首的修士喉结正往上提,显然刚要喊"有埋伏"。
程砚晃着桃核凑近,熊瞳里泛着幽光:"小狐狸的阵法倒是灵。"他伸手戳了戳为首修士的肩膀,对方的身子晃了晃却纹丝未动,"这定身效果比你上次用定身桃时强啊?"
"那是我把桃核碾碎掺了点狐狸泪。"安燠抱着暖炉从石屋出来,狐狸毛滚边蹭着下巴,"谁让某人总说我种桃树是玩票——"她踮脚戳了戳程砚的熊耳朵,"现在知道我这桃仙夫人的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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