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命书我来写,但香火得讲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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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一紧,契文在掌心烙出红印:“是玄真子的残识,他还攥着最后一缕因果线。”

程砚的熊爪早把钉耙攥得咯咯响,后背的绒毛根根竖起像团炸毛的棕云。

他把安燠往怀里又拢了拢,钉耙尖却往前送了三寸:“敢动我夫人半根狐毛,老子把不周山的雷全劈他脸上。”话音未落,血幕里窜出千万道黑针,针尖全淬着“天命不可违”的道纹——正是当年广元篡改命书时用的阴招。

安燠忽然笑了,笑得眼尾的狐纹都漾开。

她反手扣住程砚手腕,另一只手按在《共命簿》上:“程砚,你记不记得土地公说过?”黑针离他们三寸时突然顿住,被山民们“要平安”的愿力裹成了银茧,“他说‘再大的天规,大不过灶台上热乎的饼’。”

程砚喉结滚动两下,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松开钉耙,用熊爪捧住安燠的脸——掌心还沾着昨夜抄契文时蹭的墨,“你是说……”

“对。”安燠把额头抵上他鼻尖,发间的狐尾晃了晃,扫过他泛红的耳尖,“他拿天命压人,咱们拿人心当盾。”

血幕里传来刺耳的碎裂声。

那些黑针裹着银茧坠向炉底,每碎一根,广元的嘶吼就弱一分。

安燠望着逐渐澄清的炉心,看见金焰里浮起半卷残页——是被广元藏了百年的《旧命书》,封皮上“定数”二字正在剥落。

“成了。”程砚长舒一口气,熊毛慢慢软下来,像晒过太阳的毛毯。

他低头去看安燠,却见她正盯着炉心发怔——金焰中,残碑上的新字正一笔一画地爬出来,墨色里混着山风的清响:“命书双主:安、程。契则:民愿为基,守序为纲,天道为鉴。”

安燠指尖轻轻碰了碰那行字,触感像摸过自家院墙上晒的豆干,带着烟火气的踏实。

她转头看向程砚,眼底的狡黠压都压不住:“以后再有人问谁管这天下命,咱们怎么说?”

程砚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熊犬齿。

他弯腰扛起地上的钉耙,钉齿在青石板上磕出清脆的响:“就说——不周山说了算,夫人定规矩,我收租。”

虹桥在脚下泛起金光。

两人并肩往山门外走时,安燠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等等。”她从袖中摸出块巴掌大的木牌,上边用朱砂写着“天庭资产保全办·不周山分署”,“南天门那几个金甲神,上回说我是妖女不让进。”

程砚凑过去看,乐出声:“你还真把仙官当欠租的?”

“不然呢?”安燠踮脚把木牌挂在南天门侧柱上,又摸出张皱巴巴的宣纸贴旁边,“总不能让百姓白吃亏吧?”宣纸展开是歪歪扭扭的价目表:“咨询费:一愿/次;加急服务:双倍——另,替改姻缘者按年计费,欠三百年的补三车山杏。”

守天门的金甲神原本横枪拦路,此刻盯着木牌直翻白眼:“这、这成何体统?”

程砚扛着钉耙往他跟前一站,熊影遮得他连枪尖都抖:“体统?你家天库还欠着我夫人三车被广元吞的愿力呢。”金甲神喉结动了动,默默把枪收进鞘里。

回到不周山门时,护灵碑正泛着暖金色的光。

那些曾被广元扯断的灰金丝线像归巢的蝶,慢悠悠往碑里钻,每根线尾都牵着点细碎的光——是山民们新许的愿:“求熊山神别偷我家蜜罐”“玉面夫人的糖葫芦摊该补货了”“土地公的萝卜地别再被雷劈”。

安燠靠在程砚肩上,望着满山重燃的香火,忽然轻声道:“你说……咱们以后会不会也变成那种‘讲规矩不讲人情’的神仙?”

程砚低头看她,耳朵轻轻一抖。

他伸手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打开是三块被揉得不成形的蜜饼——正是今早安燠藏在灶膛里的,“不会。因为你记事本上还写着‘某熊神偷吃蜜饼被逮三次’。”

安燠“噗嗤”笑出声,狐尾卷住他手腕轻轻一拽。

两人的影子在护灵碑前叠成一团,碑面最后一行字正缓缓浮现:“旧契已焚,新序当立——然天道无言,执契者,即天心。”

笑声里,护灵碑底部的石缝突然动了动。

一缕新生的灰金丝线像条小蛇,悄悄探进地脉深处——那线尾沾着点若有若无的光,像是谁在很远的地方,攥着半页被揉皱的“改命申请书”。

“夫人,”程砚突然扯了扯她袖子,下巴往碑前的石阶努了努,“有人来了。”

安燠抬头望去。

晨雾里,百余名散修小神正顺着山径往上走。

为首的老道士扛着面破幡,幡上“替人改命·童叟无欺”八个字被风吹得猎猎响;后边跟着个扎羊角辫的小仙娥,怀里抱着个破陶碗,碗底还粘着没擦净的浆糊——像是刚撕了满街“包改姻缘”的野广告。

程砚摸了摸后颈:“他们不会是来……”

“来交咨询费的。”安燠从袖中摸出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正好,先让那老道士把欠了五十年的‘替人增寿’愿力补上。”她歪头冲程砚笑,“走吗?包租公?”

程砚扛起钉耙,熊爪搭在她腰上:“走。不过先说好——欠山杏的得用蜂蜜抵。”

晨雾里,护灵碑的金光漫过两人的脚印。

而那些散修小神的身影,正逐渐融进山门的光影里,像投进湖中的石子,即将在新秩序的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更热闹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