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姐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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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边缘,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硝烟的气息。
宇智波初纯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手中的苦无已经沾满了血污和泥土。
她的身上添了数道新伤,最严重的一处在腹部,鲜血正不断渗出,染红了深色的忍者服。周围是几名羽衣一族忍者的尸体,但她自己也已经到了极限。
查克拉近乎枯竭,体力透支,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不行了……真的……到极限了……)
她凭借着最后一丝求生本能,猛地掷出最后几枚手里剑逼退逼近的敌人,转身向着密林深处踉跄逃去。
身后的呼喝声和追击声如同跗骨之蛆。
然而,重伤和脱力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高速移动。
没跑出多远,她的脚步猛地一软,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前重重地扑倒在地!
“咳……!”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咳出一口血沫,肺部和腹部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几乎让她昏厥。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沉重的疲惫感和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那头及腰的、独特的墨灰色长发,此刻沾满了泥土和血渍,如同失去了所有生机般,凌乱地铺散在冰冷的地面上,被风吹拂着,微微颤动。
初纯艰难地侧过脸,脸颊贴着冰冷潮湿、混杂着血腥味的泥土,仰望着头顶那片被树枝切割开的、异常湛蓝明亮的天空。
阳光有些刺眼。
(就这样……结束了吗?)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思绪却异常清晰起来。
(努力了……挣扎了……最终还是……这样的命运啊……)
一种奇异的、近乎解脱的平静感笼罩了她。或许就这样闭上眼睛,就不用再面对兄长的期望、家族的沉重、开眼的压力以及那令人恐惧的、作为工具的未来了。
(这样……也挺好的……)
她缓缓地、极其疲惫地阖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放弃了所有抵抗,静静地、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即将到来的终结命运。周围的追杀声似乎也变得遥远起来。
然而,就在她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
一个无比熟悉、带着哭腔和极度惊恐的、撕心裂肺的女声猛地刺破了这片死亡的宁静,在她耳边炸响:
“初纯小姐——!!!”
这个声音……是……
宇智波初纯猛地睁开了眼睛!涣散的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
(绫乃……姐姐?)
(为什么……她的声音……会在这里?!)
巨大的惊愕和一丝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般瞬间浇透了她的全身,甚至暂时压过了剧烈的疼痛和濒死的疲惫!
宇智波初纯原本已经闭目待死,却被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猛地惊醒!她艰难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那个她最熟悉、最依赖的身影——宇智波绫乃,正不顾一切地朝着她狂奔而来!
“乃姐姐……不要过来!!!”
初纯想喊,喉咙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然而,已经太迟了!
一名追上来的青年羽衣忍者面目狰狞,显然因为同伴的伤亡而暴怒至极。他轻易地追上了并非战斗人员的绫乃,一把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离了地面!
“咳……呃……”绫乃痛苦地挣扎着,脸色迅速涨红发紫,目光却依旧死死地望向初纯的方向,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和决绝。
“宇智波家死丫头!”那羽衣青年对着初纯的方向厉声咒骂,眼神怨毒,“给我造成这么大的损失!该死的!让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一下子杀了我们羽衣一族八个成年人!”
他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另一只手猛地抽出了一把苦无,寒光刺眼!
“就先拿你这个没用的侍女祭旗!”他狂吼着,手臂狠狠挥下!
“不——!!!别动乃姐姐!!!”宇智波初纯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向前伸出手,目眦欲裂!
可是,她的挣扎和呼喊无法阻止那落下的利刃!
噗嗤——!
利刃切入身体的沉闷声响,清晰地传入初纯的耳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初纯眼睁睁地看着,那把苦无狠狠地刺入了绫乃的腹部!鲜血瞬间汹涌而出,染红了她素色的衣裙!
绫乃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掐在脖子上的手松开了,她像一片破碎的落叶般软软地倒了下去。在倒下前的最后一刻,她的目光依然温柔而眷恋地落在初纯身上,嘴唇艰难地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溢出了一大口鲜血。
(小姐……要……活下……去……)
这一刻,初纯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血红!
巨大的、无法形容的悲痛和绝望如同海啸般瞬间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与之同时爆发的,还有滔天的、足以焚尽一切的怒火和仇恨!
脑海中,无数的画面疯狂闪现——
【回忆:温暖的阳光下,年轻的绫乃姐姐小心翼翼地扶着蹒跚学步、只有两岁大的小初纯,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轻声鼓励:“小姐,加油,再走一步……”】
【回忆:小小的、团子一样的初纯哭闹着不肯睡觉,绫乃姐姐毫无怨言地抱着她,轻轻哼着歌谣,手指温柔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安然入睡,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
那些温暖的、琐碎的、构成了她冰冷童年里几乎全部暖色的记忆,此刻全部碎裂开来,化作了最尖锐的玻璃,狠狠刺穿她的心脏!
“啊啊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绝望到极致的尖啸从宇智波初纯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她原本因脱力而瘫软的身体猛地绷紧,一股从未体验过的、狂暴到极致的力量如同火山喷发般从她体内最深处疯狂涌出!
剧烈的查克拉波动以她为中心猛地炸开!吹散了地面的尘土和落叶!
她猛地抬起头——
左眼之中,一枚漆黑的勾玉骤然浮现,疯狂旋转!
右眼之中,两枚勾玉同时显现,如同地狱的漩涡,带着无尽的悲痛和杀意!
单勾玉与双勾玉,在这极致的情绪冲击下,同时觉醒!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了那个杀害了绫乃的羽衣青年,眼中流淌下的不再是绝望的泪水,而是混合着血泪的、无比恐怖的仇恨!
“你……该死!!!!!”
宇智波初纯的眼中彻底碎裂、
重组、然后燃烧。
绫乃姐姐那微弱到极致的、如同叹息般的最后叮嘱——“初纯小姐…快跑…”——伴随着她仅存的、残破的手臂那无力的指引,像最后一把凿子,狠狠击碎了初纯心中最后的壁垒。
眼球在燃烧!仿佛有滚烫的熔岩在眼眶内疯狂沸腾、咆哮,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她再次昏厥,但比疼痛更强烈的,是那滔天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悲恸和愤怒!
周围的雨声、可能存在的同伴(或许是暗中跟随的宇智波)的呼喊、敌人得意的狞笑……所有声音都瞬间褪去,变得模糊而遥远,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染血的玻璃。
她的整个世界,急剧地收缩、收缩、再收缩——最终,死死地定格在绫乃姐姐那双正在迅速失去光彩、渐渐涣散的瞳孔之上。那瞳孔里,倒映着她自己扭曲痛苦的脸,也倒映着这片绝望的血色天地。
咔嚓——
某种东西在她体内,在她的灵魂深处,彻底地、无法挽回地碎裂了。
当她再次猛然睁眼时——
世界,变了。
下落的雨滴,诡异地悬停在了半空之中,每一颗都晶莹剔透,倒映着血腥的战场。 敌人的动作,变得如同陷入了最粘稠的泥沼,缓慢、迟滞得像蜗牛在爬行,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肌肉的抽动,都清晰得令人作呕。 她“看”到自己的手以一种超越意识的速度抬起,苦无精准地、几乎是优雅地刺入了那名刚刚杀害了绫乃的羽衣青年的咽喉。 她甚至能“看”到鲜血从伤口喷溅而出时,那一道道完美而残酷的抛物线,每一颗血珠的轨迹都清晰无比,慢得让她足以看清它们飞溅的每一个细节。
这一切,都无比清晰地映照在她那双新生的、燃烧着猩红光芒的眼中——
左眼,一枚漆黑的勾玉缓缓旋转,如同初临地狱的使者。 右眼,两枚勾玉交错追逐,带着更深沉、更不稳定的疯狂力量。
单勾玉与双勾玉,以这种不平衡的、近乎撕裂的方式,在她极致的、不平衡的痛苦中,轰然觉醒!那猩红的光芒,如同初绽的、浸满鲜血的彼岸花,妖异而绝望。
“初纯!”
一声熟悉的、带着急促和某种难以言喻情绪的呼唤(或许是暗中观察、确保“催化剂”生效的泉奈终于现身)将她从那种诡异而冰冷的“洞察”状态中猛地拉回现实。
悬停的雨滴骤然落下,缓慢的世界恢复正常流速。
眼前,剩余的敌人已经全部变成了倒在地上的尸体,死状凄厉。
而她,正跪在冰冷泥泞和温热血泊交织的地面上,手中紧紧攥着的,是绫乃姐姐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一条已经被鲜血彻底浸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发带。
“我看见了……”初纯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却又仿佛穿透了一切,“他们……所有的动作……”
泉奈快步上前,伸手想要扶起她。
触手之处,一片冰凉,还在微微颤抖。他低头,看到妹妹脸上早已没有了泪水,雨水混合着血水从她苍白的面颊滑落,那双新生的、不平衡的写轮眼空洞地睁着,里面仿佛只剩下灰烬。
从这一天起,宇智波初纯左眼的单勾玉和右眼的两枚勾玉,成为了族中私下热议的话题。那不平衡的开眼方式,被视为她所承受的、那场不平衡的极致痛苦的永恒烙印。
而她只是沉默地跪在泥泞中,任由雨水冲刷。眼前挥之不去的,是绫乃姐姐支离破碎的身体——那个总是偷偷在她训练后准备好药浴的温柔侍女,那个会哼着古老歌谣耐心帮她梳理长发的女子,那个给了她冰冷童年最多温暖的人……如今像被遗弃的破布娃娃,永远地、寂静地躺在了这片冰冷的林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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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死了。 伴随着写轮眼的光辉,一同埋葬在了这片血雨之中。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战场上的血迹,却冲不散那浓重的血腥和绝望的气息。
宇智波初纯猛地抬起头,那双新生的、不平衡的写轮眼死死盯住扶住她的宇智波泉奈。
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混合着血水和泥污,让她看起来狼狈又疯狂。巨大的悲痛和一种可怕的猜想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脏。
她猛地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泉奈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撕裂颤抖:
“乃姐姐……是你安排的?!”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试图从兄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找出答案,“是你……故意让她跟来……故意让她……”
她不敢说出那个最残忍的词语,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面对妹妹几乎失控的质问和那双充满仇恨与痛苦的新生写轮眼,宇智波泉奈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没有挣脱初纯那用力到发白的手指。
反而,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极其违和的、堪称“温和”的微笑。
但这微笑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不悦。
“初纯,”他的声音甚至称得上“轻柔”,却像冰锥一样刺人,“你是在凭什么呢?”
他微微歪头,那双同样猩红的写轮眼(或许等级更高)平静地回视着初纯眼中疯狂旋转的勾玉,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无理取闹。
“质问我?”他语气平淡地反问,随即,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尖锐的提醒和嘲讽,“你忘了你九岁的时候,自己做出的决定了吗?”
“是你自己,跪在父亲和我的面前,说你要成为忍者,要变强,要掌控自己的命运。”泉奈一字一顿,清晰地揭开旧日的伤疤,将那曾经的誓言变成此刻最残酷的枷锁。
他的目光扫过初纯那双新生的眼睛,嘴角的冷笑加深:
“看看你现在的眼神,”他的语气充满了毫不留情的打击和“教育”的意味,“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如果承受不了失去和牺牲,那你当初就不该选择这条路!”
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任由初纯因脱力而踉跄了一下,眼神冰冷而决绝:
“做不到的话,你早就该安分守己,乖乖接受家族的安排,去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妇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既渴望力量,又在这里为必要的牺牲哭哭啼啼,质问你兄长的决策!”
他的话语如同最冰冷的雨,狠狠浇在初纯的身上,将她所有的悲痛和质疑都打成了“软弱”和“不懂事”。
他将一场冷酷的算计和一条人命的牺牲,轻描淡写地归结为“必要的牺牲”和“成为忍者的觉悟”。
仿佛绫乃的死,不是他的安排,而是初纯自己“觉悟不够”才无法坦然接受的结果。
这极致的冷酷和扭曲的逻辑,
让初纯如坠冰窟,连那双新生的写轮眼都仿佛被冻僵,旋转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冰冷的雨水持续落下,打在宇智波初纯苍白而平静的脸上,却冲刷不掉她眼中那片死寂的灰烬和内心深处疯狂滋长的嘲讽。
她抬起头,雨水顺着她新生的、不平衡的写轮眼眼角滑落,像是血泪。她就用这双刚刚见证温暖消亡、沐浴鲜血而开的眼睛,静静地、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平静”地,看着兄长宇智波泉奈脸上那副精心伪装的、温和却冰冷彻骨的微笑。
(呵……)
内心,一个无比清晰、充满讥诮和冰冷恨意的声音在疯狂叫嚣。
(泉奈哥……)
(要不是你处处压我一头,用你那令人窒息的标准来衡量我的一切……)
(要不是你处处打压,将我每一次微小的成就都贬得一文不值,将我所有的自信一点点碾碎……)
(要不是你毫无边界感地介入我的生活,用那可怕的控制欲将我牢牢锁在你规划的“正轨”上,不容许我有丝毫偏离……)
(我怎么会……)
(我怎么会失去自己原本的光芒?怎么会变得如此怀疑自己、如此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以至于最终……)
她的目光微微偏移,落在一旁那片被雨水不断冲刷的、绫乃姐姐倒下的血泊之地,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最后的温暖。
(……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才换来了这双……你一直期盼我拥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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