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得失之间,皆为所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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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心痛终归是伤了元气,又折腾到下半夜才睡,早上还是小妮子先醒了过来,迷糊中睁开双眼。
“噫,不对……”
小妮子一惊,努力眨了眨眼睛。
“噢,对了,嘻嘻……”
小妮子一动不动,她要永远这么躺着。至于做早餐……还是等一下吧。
感受着背后沈山河的体温,还有他身上迷人的气味,还有…那顶在屁股后面硬硬的是什么?
小妮子猛然反应过来,瞬间血液沸腾,全身燥热难当,感觉到下身一热,一股酥麻眩晕的感觉传遍全身。
“哼…嗯…”
檀口微张,一声轻吟情不自禁破口而出。
背后的沈山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动静撒开手转过身嗯了一声眼看就要醒来。
小妮子如遭雷击,掀开被子翻下床去踉踉跄跄夹着腿夺门而出。
“啊…哈…”
沈山河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噫,不对呀?”
稍稍回想了一下,昨晚好像跟小妮子睡一块了,掀开被子看看,还好,应该没做出格的事。
收拾妥当到楼下办公室先给母亲发了个问安的信息后来到隔壁厨房,小妮子正在炒菜,看到沈山河进来便想起开头那一幕,忍不住往下面瞄了一眼,脸也跟着红了。沈山河以为她是因为昨晚睡一起而不好意思,未疑其他。
小妮子暗喑松了口气,叫沈山河给德叔送饭过去。
德叔吃饭还像以前一样,不肯和大家一起上桌吃饭,总要等别人盛好饭夹好菜送到面前才接了一个人蹲一边吃,等大家都吃完了就过来帮忙收拾一下卫生,完了到主家门口鞠个躬就走。现在则是把饭菜送到他的小木屋里和狗子旺盛一起蹲着吃,旺盛和他很熟,但从不伸嘴去碗里吃,只吃德叔倒地上的。德叔从不挑剔饭菜,给什么就吃什么。
已经十来天了雨依旧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时大时小,没有彻底停止的迹象。
吃完饭,办公室电话响了,是沈山母亲的回电,互相问候了一下各自的情况,家里除了庄稼有所毁损之外并无大障,倒是沈山河厂里停工停产很是让母亲心痛了,絮絮叨叨好一番才互相挂了电话。
随后沈山河又嘱咐德叔看好门不要出去乱跑之后,便与小妮子两人去往镇上。因为连续降雨,路上坑坑洼洼却又积着水,分不清深浅,而且下着雨也不好骑车,两人一路走着。
公路虽然破烂,年龄却不比沈山河小,还是七十年代大集体时期修的,经过二十余年的风雨,两边的地质构造早已稳定,所以一路除了时不时有山间溪水漫过路面之外,倒也没碰到什么危险。
路上没有太多问题,到镇上却问题重重,因为库区水位依旧维持在超高位,街上积水也就始终退不了。一直维持在30公分左右的深度。除了几个家店一体的铺子外,大多数的门面都关了,包括沈山河他们的家具店,能搬楼上的都挤在楼上,看店的两个姐姐也回去了,学校也停了课。只留下沈山河老爸一个人守着东西。好在木工坊就一个大门,拿破被子旧衣服加沙袋堵住门口,加上比街面高出一个台阶的地势,才勉强保住了室内没有积水,勉强还能生个火做个饭。但地面还是湿露露的,空中也满是水气,床上的被子似乎也能拧出水来。沈山河看了一下,这么重的湿气住着实在不是办法,而且老妈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便紧持让老爸回去了。这里的东西丢就丢了吧,没啥要紧的。
安排好父亲之后,沈山河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小妮子拉到医院做检查,又是屎又是尿的,把乡镇卫生院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然后就回去了,过几天才有结果。
两人又去了一趟农贸市场,还好还能买到肉。因为小妮子是市场的常客,而且还是大主顾,卖肉的老板极力拉拢,一口一个“你两口子”叫得小妮子心花怒放,硬是磨叽半天多听了几遍才走。边走还边笑嘻嘻的看沈山河的脸色。
“这老板眼神不好使,砍肉就没个准的,每次都会砍多。”
沈山河心知肚明,也不戳穿她那点小心思,故意逗她。
“确实,不过嘴挺溜的。”
“嗯那。"
见沈山河一直没有否定人家口中的“两口子”,心情大好,顺势拉住他的胳膊两人走在了一把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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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确定了父母平安,但沈山河心中不好的感觉依旧还在,总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已发生或将要发生。他细数自己生命中的重要人物,父母之外便是苏瑶如小妮子了。小妮子就在身边,那只能是苏瑶了。
“瑶瑶,你还好吗?你要好好的,千万别有事呀……老天,如果一定要她有点什么,就让我来代她承担吧。”
加工厂里,沈山河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扯天幕地的连绵细雨思绪万千。
瓦檐滴水成帘,一滴追着一滴,在青石板上凿出深浅不一的凹痕,像是岁月无声的叩问。檐下的蛛网上坠满水珠,可怜的蜘蛛躲在檐缝中饿得有气无力。操场上原来的沙坑早被沈山河掏空里面放着随时准备吃的鱼,而今里面的水早已满溢,浮着一层细密的绿萍,偶尔被雨点击碎,又很快愈合,如同某些无法言说的心事,反复淤积,却始终无人打捞。
厨房的柴禾受了潮,烧起来浓烟滚滚,火舌舔着锅底,却怎么也驱不散满屋的湿冷。米缸里的米粒黏连成块,指尖一捻,便渗出淡淡的霉味,像极了那些被雨水浸泡太久而渐渐发馊的盼望。小妮子坐在矮凳上剥着附近村民给的青豆,指尖沾满豆荚的汁液,青绿的,黏腻的,怎么擦也擦不净。
最怕入夜。由于连续降雨,通电、通讯都受到了损毁,沈山河好不容易在附近村民家里买了盏煤油灯。油灯的光晕被水汽晕染,在墙上投下摇晃的暗影,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无声地撕扯。被褥吸饱了湿气,沉甸甸地压在身上,连梦都是黏稠的。偶尔一阵微风穿堂而过,像谁在暗处低低地笑,又像一声未能出口的叹息。
雨,还在下。仿佛要下到时间的尽头,下到所有等待都发了霉,下到连记忆都长出青苔。
这些天来小妮子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她很享受眼前的二人世界,哪怕天上下刀子下炸弹,只要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她都不在乎。另一方面她看着沈山河成天愁眉苦脸便心疼不已,如果忧愁能用手抹去的话,她哪怕擦掉手上的皮手上的肉也要帮他把忧愁抹得一丝不剩。
虽然有吃有喝,雨淋不到水淹不着,但沈山河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毫无头绪,不知从何下手。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在荒岛之上,孤立无援,有劲难使。
翻来覆去,最终的矛头依旧在苏瑶身上,沈山河不顾小妮子在旁边情绪低落,拿出很久未打开过了的百宝箱,把里面苏瑶的青丝、照片、情书等所有东西通通摊开在桌面上,一样样的,仔仔细细的看着、甚至闻着。
小妮子终于忍不住了:
“沈山河,你这么忘不了她干嘛不去找她?你现在也是个有钱的大老板了,配她个小县城里的大学生也够了,你去呀,我又不在乎。”
“别闹,我只是总感觉前些天的突然晕倒有些蹊跷,应该是个什么兆号。但我身边的人都没什么事,只有她无法确定。”
小妮子更恼了,
“原来她在你心中的地位这么重要,三年了,人家也没见给过你只言片语。你在这里念念不忘,人家说不定正在别人怀里亲热呢。”
“嘣”。
沈山河感觉到脑海如雷霆击落,心中有一根线~断了。
“呃嗯。”
沈山河痛苦的呻吟一声,眼见着脸色发白,全身僵硬。
“沈山河。”
小妮子尖叫一声,冲过来要抱住沈山河,可是慌乱之下扫倒了桌上的煤油灯,灯油带着焰火瞬间淹没了桌上苏瑶的情书、照片、青丝……
“啊……”
沈山河大叫一声,彻底呆住了。
恍恍惚惚间,沈山河感觉自己的身体轻如羽毛,悬浮在半空。四周的景物如水面波纹般荡漾,扭曲变形,记忆与现实开始模糊地交织。
苏瑶的身影若隐若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恍若水墨画中的仕女,在雾气中时隐时现。她的脸庞时而带着微笑,时而满是泪水,仿佛在向他诉说着别后的故事。
"痴儿,你还不明白吗?"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抬头,看见的不是苏瑶,而是无数个自己的倒影,每个倒影都诉说着不同的话语。
一幕幕画面如梦魇般闪过:学校图书馆里苏瑶专注的侧脸;雨中共撑一把伞时不经意触碰的手臂;毕业分别时她眼中不舍却强忍泪水的表情;最后那一夜过后晨曦中的背影;以及那封被他偷偷藏起来的情书……
最后都在烈焰中渐渐消失。
"怎么就这样了……"沈山河喃喃自语,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火焰灼烧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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