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深渊回响、冰髓甬道与古老低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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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冰台上，死寂笼罩着三人。

脚下传来的、源自深渊之底的剧烈震动缓缓平息，但那令人心悸的被窥视感与原始恐惧却如同冰冷的毒液，渗入骨髓，久久不散。风声在错综复杂的冰裂隙间穿梭，发出呜咽般的回响，更添几分诡谲。

七海建人迅速将“深渊之眼”信标彻底激活。金属信标无声地沉入泛着幽蓝的冰层，表面的符文亮起微光，开始持续不断地扫描、记录并加密发送着周围的环境数据、能量波动以及…那来自地底的、若有若无的搏动。

“信标已激活。数据流稳定。”他冰冷的声音在加密频道中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根据刚才的震动源与能量溢出点测算，主要异常反应来自我们正下方，深度约…1200至1500米的冰层深处。”

他的目光扫过脚下深邃的冰渊，镜片上反射着下方无尽的黑暗。“之前的‘巡猎者’与能量冰锥攻击，并非随机巡逻，更像是…守卫行为。它们在阻止任何人靠近这片区域，尤其是…试图向下探索的行为。”

“嘁，藏头露尾的杂碎！直接劈开这冰层，下去把它们的老窝掀个底朝天！”更木剑八暴躁地一脚跺在冰面上，坚硬的万年冰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只留下一个浅坑。这里的冰层密度和硬度远超寻常。

“鲁莽。”七海建人立刻否定，“冰层结构不稳定，强行破坏可能引发大面积坍塌，甚至触发未知防御机制。我们需要一条…现有的通道。”他的指尖在便携终端上快速滑动，调出龙盾局有限的南极地质扫描数据与刚才信标发回的初步深层扫描图。

“冰层下存在大量自然形成的冰隧道与空腔，部分被‘影噬’改造利用。信标探测到左下方约300米深处，有一条能量流动异常平稳的通道，疑似…运输或维护甬道。那是我们潜入的最佳路径。”

他指向冰台边缘一处被阴影覆盖的、看似与其他冰壁无异的陡峭斜坡。“从那里下去。注意绝对隐蔽。我们的优势是它们尚未完全确认我们的位置和意图。”

剑八不满地哼了一声，但还是压下了战意。他也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上，无脑乱砍可能死得更快。

凌霄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努力平复刚才那惊鸿一瞥带来的心悸。他体内的“虚无低语”特质异常活跃，仿佛在欢欣鼓舞？地底传来的那种古老、精纯的虚无气息，让他灵基深处那枚沉寂的“种子”都微微共鸣起来，传递出一种模糊的…归属感？这感觉让他极度不安，却也让他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

“下面的虚无能量…非常‘浓’，而且…‘安静’。”他低声说道，试图描述那种奇特的感觉，“不像攻击性的，更像是一种…环境背景，或者…沉睡的力量。”

“沉睡的巨兽，醒来时更危险。”七海建人冷冷道，已然滑下冰台，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沿着陡峭的冰壁向下移动。他的作战服鞋底产生微弱的吸附力场，确保稳定。

剑八啧了一声，干脆利落地直接跳下，下落途中用刀鞘精准地点在冰壁凸起处，每一次轻点都让下坠之势骤然减缓，动作狂暴却有效。

凌霄紧随其后，理性壁垒微微展开，并非防御，而是用于精确操控气流和减缓下落速度，同时将“虚无低语”的感知扩展到极致，警惕着任何能量波动。

下降过程异常艰难。冰壁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锋利的冰棱和隐藏的裂缝，狂风卷着冰屑不断抽打在身上。越往下，光线越暗，最后彻底被一片永恒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黑暗所吞噬。只有作战服头盔上发出的、经过特殊调制的微光照明，才能勉强照亮前方几米的范围。

温度骤降到一个可怕的程度，连作战服的隔热层都发出了过载的警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万年封存的、冰冷的死寂气息，以及那股越来越浓郁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古老虚无的味道。

下降了近两百米后，七海建人突然停下，打了个手势。

前方冰壁上，出现了一个人工开凿修饰过的痕迹——一个大约三米高、两米宽的拱形入口。入口边缘的冰被某种能量熔铸得光滑如镜，内部是一条向下倾斜的、深邃的甬道。甬道四壁不再是透明的冰，而是覆盖着一层暗蓝色的、仿佛某种生物基质与冰混合而成的奇异材料，表面微微蠕动，散发着微弱的虚无光晕，如同某种巨大生物的血管内壁！

“就是这里。”七海建人声音压得极低，传感器对准甬道内部，“内部能量场稳定，无可见守卫。但结构材质…含有活性生物成分，疑似具有感知能力。潜行系统最大功率，能量波动收敛至最低。跟我来。”

他率先滑入甬道。

一进入其中，一股难以形容的压抑感瞬间包裹了三人。那暗蓝色的甬道壁仿佛在缓慢地呼吸，微微起伏，散发出冰冷的、带着微弱汲取力的能量场，试图吸收他们散逸的能量和热量。脚下的触感并非坚硬冰面，而是一种略带弹性的、令人不适的活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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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向下延伸，深不见底，只有远处隐约传来微弱的、规律性的能量脉冲声，仿佛是什么巨大机器的心跳。

凌霄体内的“虚无低语”变得更加活跃，甚至传来一丝…舒适的反馈？这让他毛骨悚然。他不得不全力运转“绝对理性领域”，死死守住意识清明，抵抗着这种来自本能的、诡异的适应感。

“这鬼地方真让人恶心！”剑八低声骂道，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极力克制着一刀劈开这蠕动墙壁的冲动。

七海建人没有回应，只是更加快了速度，传感器不断扫描着前方和四周。

甬道并非笔直，而是蜿蜒曲折，时而分出岔路，如同迷宫。七海建人凭借着惊人的方向感与对能量流动的精确追踪，毫不犹豫地选择着路径。

越往深处，周围的景象越发诡异。两侧的甬道壁上开始出现嵌入式的、由相同生物基质构成的囊泡，有些是空的，有些则浸泡着某种扭曲的、非人形的胚胎状生物，在微弱的能量液中缓缓沉浮！甚至可以看到一些被冰封在透明壁障后的、穿着古老探险队服的人类尸体，表情凝固在极度的恐惧与痛苦中，仿佛在无声地尖叫。

这里不仅是通道，更像是一个展示柜或储藏室，陈列着“影噬”在此地漫长岁月中的“成果”与“收藏”。

突然，七海建人猛地停下脚步，举起拳头。

前方通道豁然开朗，通向一个巨大的冰下空腔。空腔中央，矗立着一座完全由那种暗蓝色生物基质构筑的、不断蠕动收缩的诡异建筑，形似某种器官！建筑表面布满了脉动的脉络，与四周的甬道壁相连。其底部深入冰层，上方则没入空腔顶部的黑暗之中。

建筑周围，有数十个那种“虚无巡猎者”正在无声地忙碌着，它们将一些从冰层中开采出的、散发着浓郁虚无气息的幽蓝色结晶搬运到建筑底部，通过一个如同口器般的开口输送进去。

那规律性的能量脉冲声，正是从这座建筑内部传来！每脉冲一次，建筑就微微收缩一下，表面的光芒就亮起一分，散发出更浓郁的虚无能量，通过四壁的脉络输送到四面八方。

这仿佛是一个…能量转化与输送的中枢！

“能量反应强度…极高。这应该是一个重要的次级节点。”七海建人迅速分析，“不能惊动它们。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