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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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矛破空再起，与颜良战作一团。金铁交鸣之声震彻四野，火花迸溅中，两道身影如龙虎相搏。

战局另一端，文丑喘息粗重，铠甲破碎处渗出血迹。他万没料到，这银甲小将枪法竟如此精妙。数十回合下来，自己处处受制，反观赵云银枪如雪，衣甲未染纤尘，从容不迫宛若闲庭信步。

文丑目光扫向另一侧战场，只见颜良与张飞激战正酣。颜良呼吸粗重，招架之间已显颓势，手中兵刃勉强格挡着张飞暴风骤雨般的攻势。

张飞虽也汗湿重甲，胸膛剧烈起伏，战意却愈发高昂。那杆丈八蛇矛舞得虎虎生风，竟将河北名将逼得节节败退。见此情形，文丑心头不由一紧。

二人交战之余，余光瞥见本阵军马已陷入绝境。数万红甲敌军如潮水般吞噬着己方阵线，十四万大军折损过半。更令人心惊的是，那支赤色洪流竟似毫发未损，阵型依旧严整如初。

颜良文丑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读出了退意。原先计划本是倚仗兵力优势，即便不敌也可令士卒围杀敌将。若能将张飞赵云首级献于主公帐前，不仅可扬名天下，更不枉袁公知遇之恩。

奈何此刻局势急转直下。二人身形骤然后撤，背靠背严阵以待。手中长刀寒芒吞吐，看似要作困兽之斗，脚步却悄然向后方挪移。

"休走！"张飞雷霆般的怒吼炸响。黑白两道身影倏忽突进，亮银枪与丈八蛇矛卷起凛冽罡风。赵云枪出如龙，银甲在烈日下划出一道刺目流光，转瞬即至。

颜良文丑咬牙挥刀，两道匹练似的刀罡直奔赵云而去。他们心知这银甲小将身法鬼魅，唯有先发制人或有一线生机。

两柄长刀激荡出的锋芒合二为一，化作数丈高的半月形刀罡。

耀眼的刀罡破空疾射，直取赵云面门。凌厉的劲气所过之处，地面被犁出深深的沟壑，两侧迸溅出蛛网般的细密裂纹。

这股几欲撕裂苍穹的威势让张飞暗自心惊。正欲上前助阵，却听赵云沉声喝止，令他继续追击气息紊乱的颜良文丑。

"务必重创这两个贼子！"赵云话音未落，张飞见他神色自若的模样，忆起先前力压文丑的雄姿，当即心领神会。

伴随一声暴喝，张飞足底发力跃出，丈八蛇矛震颤着发出清越龙吟。锋锐的劲气在矛尖激荡，竟在地面拖曳出细长的轨迹。

这一记杀招虽不及颜良文丑的合击之势，但对内力耗尽的二人而言，已然是致命威胁。

此刻那道融合了两位猛将毕生功力的刀罡已迫近赵云眉睫。他不敢怠慢，深知这尚未臻至化境的合击之威，足以令寻常武将肝胆俱裂。

赵云眸光陡然转厉，周身迸发出璀璨银芒。数道龙形气劲破体而出，在亮银枪尖凝成游走的雷光。随着内力催动，枪势愈发凌厉如电。

赵云手中银枪翻飞如龙，周身能量在身前凝聚成一面实质化的光盾。盾面浮现蛟龙纹络，每多一道龙纹，光盾威势便暴涨三分。

他面色发白，豆大的汗珠砸进黄土——这招"龙鳞守"虽耗力甚巨，却是唯一能抵挡颜良文丑合击的招式。先前救公孙瓒时，赵云就自知难敌二人联手，此刻转攻为守，恰是料敌机先。

丈八蛇矛突入战圈，张飞须发戟张，矛尖迸出血色锋芒："灵蛇吐信！"颜良文丑虽力竭，仍挥刀相迎。三道劲气相撞的刹那，整片战场地动山摇。

"轰——！"

飞沙走石间，袁绍攥紧车辕，死死盯着那团翻滚的烟尘。

此战关乎能否一举攻下幽州，袁绍万万没料到敌阵中的张飞与那无名银甲小将，竟能压制颜良文丑两位大将。战局逐渐朝着不利方向发展。

袁绍身为当世名将，自然看得分明。此刻只能期盼麾下爱将哪怕拼个两败俱伤，也要除掉对方。即便全军覆没，只要除掉这两员敌将，袁绍也甘愿退兵。待颜良文丑养好伤势，再以大将之威征讨红甲军。届时无猛将坐镇，这支军队便不足为惧。

夺取幽州指日可待。只要能再得一州之地，眼下损失很快就能弥补。袁绍凝视着战场，只见数十里沙尘渐散，遍地裂痕与深坑令人窒息。

尘烟中忽见两道魁梧身影倒飞而出，浑身浴血，铠甲破碎。正是颜良文丑二将。二人落地后立即弃了兵刃，翻身上马奔回本阵，沿途还抽出佩剑戒备。袁绍心头一颤：莫非败了？

待尘埃落定，只见张飞赵云虽也灰头土脸，却无明显伤痕，比之颜良文丑的惨状好了许多。再看二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袁绍心如刀绞，悲愤交加却不知该怒向何处——将士皆不如人，莫非该恼自己无能？

最终袁绍下令鸣金收兵，算是给残存将士最后的体面。

（

血色残阳下，袁绍咬牙瞥了眼远处的张飞赵云，带着亲卫匆匆撤离。

颜良文丑早已脱离战斗，并未冲向仍在厮杀的红甲军阵，反而从战场两翼迂回逃离。以他们此刻的状态，若陷入数千精兵合围，恐怕难逃死劫。幸而胯下皆是千里良驹，奔驰之速令追兵望尘莫及。偶有逼近者，不过是为其剑锋添几缕亡魂罢了。

张飞赵云眼看二将遁走却无力追击——燕人张飞素来不以脚力见长，而白衣赵云虽疾如闪电，却因硬接二人全力合击耗尽真气。此刻银枪拄地勉强站立，哪还有余力追敌？

颜良文丑单打独斗虽稍逊二人，但默契配合与战局判断却堪称伯仲之间。这般层次的武将若存心逃遁，除非陷入死局或遭遇吕布那等绝世强者，否则断难留下性命。

当赤血铁骑结束 ** 回返时，战场上只余满地残旗。袁绍二十万大军仅剩两三万溃逃，这般战果已堪称辉煌。原本全歼亦非难事，奈何敌军见折损十余万竟显不出颓势——数万人四散奔逃之际，兵力有限的赤血军终难尽数截杀。若其死战不退，此刻怕已是全军尽墨。当然，赤血军亦付出惨痛代价。

战况简报：袁刘幽州之战造成近万伤亡，赤血卫作为刘玄早期招募的玄菟国士兵，多为平民出身。虽经训练，其战力仅与袁绍普通士卒持平。袁军虽无赤血卫的红甲优势，但凭借兵力压制仍造成重大 ** 。

此役创水晶基地建军以来最惨痛损失。张飞闻讯神色凝重，赵云等将领亦对赤血军的严苛标准感到震惊——以万换十万的战损比已远超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