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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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显然也虑及于此，大军压境后并未贸然进犯，反而在边境扎营休整。这次他虽仍率二十万大军来犯，却不再打算与张飞、赵云正面交锋。他盘算着要等曹操在辽西郡燃起战火，再趁虚而入。如此既能减少将士伤亡，又能将烂摊子甩给曹操，想到此处袁绍不禁沾沾自喜——按此形势曹操非死即残，昔日 ** 之仇终于得报。

荀彧与曹操万万没料到，冀州危局当前，袁绍竟还有心思玩弄这等伎俩。先前田丰为促成联盟，连出兵方略都替曹操谋划周全。曹操与荀彧斟酌后，也认可袁绍提出的战术确实能最大化战果。

最终曹操兵分两路：许褚统率二十万大军直取辽西郡；夏侯惇与夏侯渊则率领十万水军精锐，自东莱郡走水路奇袭辽东郡。此番几乎是倾巢而出，特别是许褚麾下的二十万青州军，虽不及白马义从、并州狼骑等劲旅骁勇，但胜在人多势众。这正是当初征讨刘玄折损十万兵马，曹操仍能安之若素的原因——这些青州军或许单兵难敌赤血军，但两三人合力便足以抗衡一名赤血军。

尽管如此，荀彧仍不免想起郭嘉临行前的警示，即便精锐尽出，此战依然暗藏风险。

荀彧心下虽有疑虑，却苦无实据，终未将联兵之策说与曹操。

玄菟国粮秣财货之丰，足以重塑一方格局。以曹操心性，岂容他人分羹？诸侯联军纵能克敌，战后分赃必生龃龉。况青州军乃荀彧与曹操亲手收编黄巾旧部所练，虽不及刘玄精锐，亦非等闲。

彼时玄菟国腹背受敌：袁绍十万大军牵制北线，公孙瓒旧部又分散各郡。纵有练兵奇术，刘玄岂能顷刻变出雄师？联军之议，实非必要。

曹操亲率许诸直取辽西，纵需假道阳郡、右北平，亦无意夺取。此二郡乃袁绍新得之地，贸然攻占徒耗兵力。值袁绍主力压境之际，刘玄必抽调各郡守军，曹军过境当无阻碍。

袁绍得曹操军报，即刻挥师涿郡。

曹操远征辽西之时，若遇敌军顽抗，必会责难于他不曾牵制敌势。

倘若曹军回师兖州，袁绍处境便甚为尴尬——诱敌之计未成，岂能纵虎归山？

至于攻略涿郡之策，袁绍自不会令部将白白送死。此番他另辟蹊径，使出一记阴招。

涿县城外半里处，数百袁军列阵叫骂，声震城阙：

"张黑厮竟敢轻辱我主！上回颜、文二位将军手下留情，饶尔等狗命。"

"近日二位将军闲来无事，欲来教训你这龟孙。"

"张飞、赵云可敢出城一战？尔等爷爷在此候着！"

尽管城头赤羽卫箭术超群，但袁军始终徘徊在射程之外——袁绍早领教过那赤甲弓手的厉害。

不多时，急报传入张飞耳中。这莽汉摔碎酒坛，怒发冲冠。当初明明是他们击退颜良文丑，如今反遭污蔑，叫他如何能忍？

"区区颜良文丑，看张爷爷不把他们打出黄汤来！"张飞披甲提矛就要出城，却被闻讯赶来的赵云拦住。

"二哥且慢！边境来报，袁绍亲率二十万大军压境。敌军叫阵，必是在城外设伏。"

张飞怒骂："袁绍老贼！上回差点哭爹喊娘，今日还敢来犯？我定要叫颜良文丑血溅三尺，看他还拿什么嚣张！"

张飞死活要出城迎敌，赵云拦不住他，只得一把拽住这位莽汉，定了三条规矩。

"二哥我陪你带兵出战，但眼下局势不明朗，咱们打归打，绝不能追出去。"

"要是二哥非带着弟兄们送死，我赵云第一个不答应现在出兵。"

"幽州这摊子刚接过来，陈宫州牧带着咱们一点点收拾完战后的烂摊子。"

"这节骨眼上要是丢了涿郡，不光赔上兄弟们的性命，整个幽州又得拱手让给袁绍。"

"对得起主公的托付吗？再说袁绍敢带着二十万人马来，肯定留了后手。"

"涿郡外围全是山沟老林，当年主公不就在这儿设伏？"

"把韩馥派来偷袭的部队打得屁滚尿流，咱们得防着这招。"

城外的叫阵声还在飘，但张飞酒劲过后脑子清醒了些。见赵云松了口，这黑汉子反倒不急了，琢磨着涿郡的地形确实险要，总算点头应下。

赵云忙着集结城里的九万赤血军，张飞哪忍得了敌人在外头撒野？一个箭步蹿上南城门楼，运起内力扯开嗓子就骂：

"兔崽子们活腻歪了是吧？回去告诉颜良文丑那两个手下败将！"

"赶紧在城外摆好阵势，等着你赵爷爷和张爷爷把你们揍得喊娘！"

"上回赏他们的那记蛇矛怕是没吃够，今天老子大发慈悲，直接送他们归西！"

"让袁绍那蠢货备好三口棺材——老子不爱鞭尸，等捅死颜良文丑，你们记得拖回去埋了！"

"咱幽州地盘可不收留丧家犬！"

两旁赤血军早捂着耳朵躲远——当年这嗓门在塞外可是吼死过胡人的。城下半里外的百来号敌兵被震得头晕眼花，几个发懵的小卒还在琢磨：三副棺材？明明只点了颜良文丑两位将军的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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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良文丑不过两员武将，为何备了三口棺木。”

那愣头兵因耳中嗡鸣未消，喊话声仍维持着先前的洪亮。

正向城下走的张飞听闻此言猛地刹住脚步，仰头爆发出炸雷般的笑声，又折返城墙喝道：

“既然你小子问了，你张爷爷便发发善心告诉你——余下那口棺材，是给袁本初老儿预备的！”

“叫他先躺进去收好尸首，待某砍了颜良文丑的狗头，正好一并埋了省事！”

巨浪般的笑声惊起林中飞鸟。潜伏的袁绍面色铁青，攥着刀柄的指节发白，恨不能立斩张飞。

连带那蠢笨小兵也该千刀万剐。袁绍忽深吸口气闭目诵经，暗自祈祷辽西战事一起时，定要困住张飞这厮...

数百士兵回营途中正欲复述张飞狂言，颜良劈手便是一记耳光：“张屠夫吼得十里外都听得见，要你多嘴？滚下去整军！”

此时颜良文丑已率千名精锐列阵城门外五里。袁绍二十万大军则埋伏于十里林中，只待接应二将佯败。

涿县城门洞开，张飞赵云见敌军仅千余人，虽觉蹊跷仍率九万赤血军倾巢而出。

张飞与赵云率部抵达敌军阵前，面对九万赤血军的滔天气势，千人小队显得格外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