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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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肯放下身段，你早就是人上人了。"

"就当是为了张峰的学业，行不行？"

"我向你保证，这家牛丸店绝对干干净净。"陈志钺说着递过一杯茶。

张天志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他，气氛一时凝固。

这时龙卷风举杯抱怨道："我也是股东好不好？都不叫我碰杯，当我是透明的？"

好心过来报信，莫名其妙成了股东，张天志也不知道这笔买卖是赚是亏。

成年人的世界里，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

张天志除了一身武艺，再无其他长处。

尽管摸不透陈志钺的意图，但相处下来，张天志认为此人并非歹毒之徒。

尤其听到陈志钺与龙卷风商议要攻打西贡码头，切断 运输线，更添几分信任。

心事重重的张天志蹬着自行车回士多店，车筐里躺着陈志钺转赠给张峰的《黑蝙蝠》漫画——那是龙卷风的珍藏。

楼上窗前，陈志钺和龙卷风目送那道骑车远去的背影。

"原来你早就打我《黑蝙蝠》的主意。"龙卷风没好气地撇嘴。

"放着也是积灰，送给小书迷物尽其用嘛。"陈志钺笑着打圆场，眼底却闪过一丝心虚。

"好像少了两本？"

"留给张峰同桌了。那小胖子可没少夸我的濑尿牛丸......"

"连孩子都利用？难怪张天志会专程来城寨买牛丸。"

"江湖路远，总得多费心思。你以为老张看不透？他接过漫画时那眼神......有些事心照不宣罢了。"

这番话让龙卷风哑然。当年智斗雷震东的手段，在陈志钺面前竟显得稚嫩。

"算计太深容易翻船。"龙卷风重重拍他肩膀，"跟我学几招防身。要是带不动兄弟们上岸，看我不揍得你吐血！"

阿武擦着汗进来："钺哥，锅具都收拾好了。"

"明天去旺角看铺面，争取早日开张。"

"幸好上次坑了靓坤两万块，不然这买卖亏大了。"

"正要说这事，下次见面把钱还回去。"

混江湖要讲格局，一次捞两千万才叫本事。区区两万块就得意忘形，搞得兄弟反目，简直丢人现眼。

……

靓坤收拾沙皮前，在帮里人憎鬼厌。别说借不到人马，连跟班都跑光了。如今从城寨缝完二十多针出来，鸡脚春、龅牙明这群墙头草又贴了上来。众人围着他溜须拍马，肉麻话听得靓坤耳根发烫。

“阿强，开车。”踹开想拉车门的鸡脚春，靓坤钻进后座。傻强甩下龅牙明，猛打方向盘，驾着红鸡绝尘而去。

鸡脚春和龅牙明追着车尾喊坤哥，只吃到满嘴灰。“完蛋！坤哥不要我们了！”鸡脚春揪住龅牙明领子先发制人。龅牙明反手将他推开：“当初说观望风头，你不是第一个赞成的？现在押错注全赖我？”

两个头目互相推诿，手下马仔从劝架变成站队，转眼打成一片。城寨口很快聚起看热闹的人群，更有赌棍当场开盘吆喝下注。

红鸡后座的靓坤面色惨白，三道刀伤衬得他愈发阴森。傻强不断瞥后视镜：“坤哥，我俩这伤势，要是钺哥打西贡码头……”

“开你的车。”靓坤吐着烟圈冷笑，“叛徒迟早横尸街头，够风光了。”

“可咱们缺人手啊！”傻强急道，“九龙旺角杂货街，港岛湾仔鱼市，两处地盘总要人看着……”

“地盘在手还怕没马仔？现在送我去蒋家别墅——”靓坤揉着鼻梁，“趁我这张死人脸还能卖惨。”

轮胎擦出刺响，二十分钟后红鸡刹在蒋家别墅前。蒋天生大步迎来：“阿坤！听说你挂彩了？”他给了血人般的靓坤一个熊抱，“撑不住就先看医生，见我老爸不急这两天。”

靓坤急匆匆赶来，就是为了在蒋震面前装可怜，好把湾仔鱼市的管理权拿到手。

怎么能因为蒋天生的几句关心话，就去看什么洋医生？

"生哥，多谢关心。为社团做事，挨几刀对我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小意思啦。"靓坤推开蒋天生，忍着伤口被压到的剧痛，强撑着说大话。

蒋天生一眼就看出他在硬撑，但今天有事相求，自然不会拆穿。

他体贴地扶着靓坤走进别墅："爸爸在书房等你，他知道你要来。"

经过厨房时，蒋天生喊道："珍嫂，泡杯参茶送到书房。还有上次别人送的那两支东北鹿茸，包起来让阿坤带回去补身子。"

"哇，生哥，这怎么好意思？"

"你为社团出力就是为我们蒋家出力。要不是只有两支，有一打我都送你！"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早就听说东北鹿茸很补。"

......

用两支鹿茸拉近关系后，蒋天生放慢脚步："阿坤，这次你干掉沙皮，收回湾仔鱼市。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跟爸爸说过，要好好奖励你这个功臣。"

妈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

靓坤立刻警觉起来。他和蒋天生本来就没多少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