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铁口开金声,戏言藏玄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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谶言惊雷的余波在训练营上空回荡数日不散。“苏半仙”、“铁口苏”的名号如同长了翅膀,在丙区乃至扩散到乙区的弟子口中被反复咀嚼、敬畏又或质疑。
疤脸腿伤未愈,却再不敢对苏尘乃至林风兄妹说半句重话,每次远远瞥见那道沉默身影,便觉大腿隐隐作痛。诸葛明则彻底成了苏尘的“信众”,逢人便讲苏尘如何神机妙算,将他一块破玉牌点石成金,那裂痕的青玉牌此刻正被他珍而重之地供奉在住处,只等联系相熟的修复匠人。
至于苏尘本人,依旧是那份沉寂。肩头的伤痂在苦禅真气的压制下慢慢稳固,肋下的死灰阴影也暂时蛰伏,但薛灵素那句“七日死线”如同悬顶利剑,寒毒附骨的感觉从未真正远离。他需要资源,需要信息,需要在这偌大而复杂的坠星原营地,找到破局的缝隙。
这天夜里,丙字七号营房,油灯如豆。
林风在角落勤练不辍,拳风呼啸。林雨则借着微弱的光,用营地发的普通草药尝试调配金疮药,小手笨拙却专注。王津灌着葫芦里的劣酒(也许是空气),一双浑浊老眼却精光闪闪地落在闭目调息的苏尘身上。
“小子,”王津嘬了嘬牙花,打破了沉闷,“那老和尚耗了本源真气把你拉回来,薛灵素也给了颗吊命的丹,但这寒毒死线还在呢,单靠耗,可耗不过去。”
苏尘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静待下文。
“老头子我在市井混了半辈子,有句老话: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王津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市侩的精明,“你现在这‘苏半仙’的名头,值大钱!”
他指了指外面:“这几天找你探口风、套近乎、变着法想求一卦的人可不少吧?诸葛胖子那尾巴都快摇成花了!这名气,不能白放着生锈。”
“您的意思是?”苏尘语气平静。
“开张!”王津一拍大腿,唾沫星子差点喷出,“就在咱们丙字区最热闹的岔路口,支个摊!不用多华丽,一块破布幡子,写几个大字。你不是能‘看’点东西吗?就把那本事包装包装!”
王津兴致勃勃地比划着:“卦金也不要太好,低点,亲民点。赚的不止是钱!更重要的是借这个由头,能把营地里三教九流的人都聚过来!那些吹牛打屁的闲汉嘴里,漏出来的风可比正经情报值钱多了!谁家管事和谁不对付?哪个帮派又在私下串联?哪条路子的黑市最近有好货?甚至……哪里有解寒毒的奇物?”
他贼兮兮地笑:“算命?嘿嘿,不过是件幌子衣裳。咱们真正要做的,是织一张网,打探消息、聚敛资源、辨别敌人朋友!还能贴补点营里的开销,给你买点好药!一举多得!稳赚不赔的买卖!”
林风停下动作,林雨也好奇地望过来。
苏尘沉默片刻。王津的建议戳中了他的核心需求。算命?他的确不会那些玄之又玄的推演天机。但“铁律·壹”——关于角色轨迹的推演,对气运在规则缝隙中扰动痕迹的感知,以及在“主角位格”下对敌对者天然的心理威慑……这些,未尝不能包装成“铁口直断”的“神算”。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像是对这荒诞现实的嘲弄,也是对王津提议的认同。“好。”一个字,干脆利落。
说干就干。王津展现了他惊人的“废物利用”能力。他用不知从哪个破帐篷上撕下来的、染着不明污渍的灰布,又找了根给训练器械做绊索用剩下的半截烧火棍,熬了半夜,捣鼓出了一面堪称“艺术”的幡。
幡布灰扑扑,皱巴巴,上面用不知是炭条还是某种兽血,歪歪扭扭、张牙舞爪地写着八个大字:
铁口直断 · 因果有偿
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算得准是缘,算不准是命,卦金既付,概不退换
苏尘看了看那极具“末世废土风情”的算命幡,又看了看王津递过来的几枚被他磨得异常光滑、隐隐透着玉石光泽、还带着凶悍气息的赤炎雀冰晶隼蛋壳——这是他谷底的老邻居最后留给他的“纪念品”。
“这个当卦钱?”苏尘掂了掂蛋壳,分量不轻,蕴含微弱的凶戾气息,并非凡物。
“不然呢?”王津理直气壮,“寻常灵晶哪里配得上‘苏半仙’的手段?这玩意儿看着不起眼,好歹是蛮兽材料,拿去功勋殿也能换点东西。再说了,独特!咱这是‘开光’过的蛋壳卦钱!”
林风找来一个小马扎和一个破木箱当桌子。次日清晨,丙字区通往训练场、伙房和小黑市的岔路口,一个奇异的算命摊支棱了起来。
灰布破幡在晨风中抖动,八个大字格外刺眼。苏尘一身普通营地服饰,面无表情地坐在小马扎上,几枚磨得锃亮的蛋卦钱随意放在破木箱上,在初升阳光下反射出微光。林风林雨在不远处“望风”,王津则揣着手,像个市侩掌柜般站在旁边,一双老眼骨碌碌打量着来往行人。
这组合本就怪异,加上“苏半仙”的名头经过几日的发酵,摊子刚摆下不到半刻钟,周围便隐隐聚起一圈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看!真摆摊了!”
“那幡……写的什么?铁口直断?因果有偿?好大的口气!”
“啧,那蛋壳……看着有点邪乎。”
“听说了吗?疤脸和诸葛管事的……”
在各种恐惧与猎奇的交织中,“苏半仙”的摊子前,人流……相当厉害!
畏惧者,畏其言出法随的“邪门”,不敢招惹。
贪婪者,则想搏那一丝“指点吉凶”的机缘,甘愿冒险。
更有人,纯粹想看看,这诡异的因果律,下一个又会落到谁头上?
摊位前,从早到晚人影不断。从几个时辰的空隙无客,到后面已隐隐有排队之势!
这一日午后,摊位前站了一位满面愁容的中年妇人,她双手在油腻的围裙上反复搓着,眼神焦急地向苏尘求助:“苏、苏小仙师,俺……俺是营里厨上的王婆子。您行行好,帮俺看看,俺那传家的银戒子……昨晚收工就不见了!这、这可咋办啊!”
苏尘抬眼打量她。妇人手指关节粗大,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面垢油污,神情惶恐不似作伪。他指尖轻轻敲了敲蛋壳卦盘。
规则缝隙感知悄然覆盖厨娘周身,映照出她的气息轨迹。浓重的烟火气、灶台的燥热、食材的混杂气息……这些气息最为浓郁稳定的地方,一是那大炉灶区域,二是……后勤专用水井旁的洗涮区域。
“炉灶之上,浮灰盈寸,新痕寥寥。”
“井台石板,水渍未干,痕迹频深。”
苏尘声音平静,“婆婆所失之物,圆钝小巧,色呈银灰,易混于浊汤泥水之间。灶火之地,近两日动火频繁否?”
王婆子一愣,急忙道:“回仙师,大灶子就早伙动过一次,还、还没顾上收拾……”
“那便是了。”苏尘指向营区东侧的水井方向,“多去那井口石板附近细看,尤其被水流冲刷常及的凹陷之处。戒子圆滑,或有滑落其隙,泥水半掩,色泽相近,不易觉察。”
王婆子将信将疑,道了谢急急忙忙跑了回去。没过半个时辰,营地里就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喊,那婆子兴高采烈地跑来,手中紧攥一枚朴素的银戒,远远对着苏尘的摊子深深鞠了一躬。周围观望的人群顿时响起一片轻微的嗡嗡声。
“真有本事!连丢了啥样的东西都能算准!”
“那婆子没说,仙师就说出是银的,圆的!”
“神!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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