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明修赌路栈 暗渡陈仓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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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殒台一行，真相如万钧山岳压顶。苏尘彻夜未眠，并非恐惧，而是在极致冷静中，将那个疯狂的第三条路打磨成可执行的细节。时间只剩三日，每一刻都关乎生死。

“第一步，借势！”

天光微熹，苏尘便离开营房，目标直指诸葛明位于丙区边缘、略显奢华的“咨询处”。

诸葛明刚送走一位巴结上来的小管事，脸上还挂着职业性的得意笑容，一抬头瞧见苏尘，那笑容瞬间绽放得如同一朵肥硕的菊花。

“哎哟！苏贤弟！贵人！稀客！”他几乎是小跑着迎上来，搓着胖手，眼中满是金灿灿的幻想，“我就知道老弟是明白人！这赌局的事儿，咱们大有可为啊！快，里面请！”

他将苏尘热情地引到内间茶案旁，亲自沏茶，小眼睛精光闪闪：“老弟这么快就想通了？可是又有了通天彻地的妙算？”他压低声音，仿佛在说一个大秘密，“昨日我探过口风，乙区那几个世家子都跃跃欲试呢！参局押注的人肯定不少！”

苏尘端坐如山，拿起茶杯却未饮，目光沉静地看着诸葛明：“诸葛管事，思虑再三，此事确有一线可为。”

“好！哈哈哈！我就说嘛！”诸葛明喜形于色，仿佛灵晶已经入袋，“老弟放心！规矩我懂！五五？不，四六！老弟你拿大头！”

苏尘缓缓摇头，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钱财非我所重。”

诸葛明笑容一滞，眼神疑惑：“哦？贤弟的意思是……？”

“若要赌局依计而行，须依我三事。”苏尘竖起三根手指，“缺一不可。若不允，此事作罢。”

诸葛明心头一紧，脸上笑容未减，眼中却已飞快算计起来：“老弟尽管说！你我合作，好商量！”

“其一，赌局盘口，赌注项目，由我定夺。”苏尘语调平静，却透着掌控全局的气度。

诸葛明暗松口气，拍胸脯道：“这个自然！老弟神算无双，赌什么必然看得最准！全听你的！”

“其二，”苏尘放下茶杯，目光直视诸葛明，“赌局利大，但启动需本。我要预支赌金——三千灵晶。”

“嘶——！”诸葛明倒抽一口冷气，脸上笑容彻底凝固，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预……预支三千灵晶？这……这不合规矩啊老弟！”他急得站起来搓手踱步，“这赌局还没影子呢！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什么差池，我这……”

“若无把握，不会开口。”苏尘神情淡漠，“但风险与机遇并存。既觉不妥，那便罢了，今日打扰。”他作势起身。

“别！别走啊老弟！”诸葛明一个箭步拦住，汗珠都急了出来，小眼睛快速转动。苏尘的“铁口直断”让他又畏又贪，想到那可能的泼天富贵，心中天平剧烈倾斜。他一咬牙，一跺脚，脸上肥肉颤抖：“好！豁出去了！我诸葛明今日也赌一把大的！信你苏老弟这一回！三千灵晶预支！分三次给你！今日首付一千！但咱可说好了，下不为例！这事可千万不能有差池！”

“必不让你失望。”苏尘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那第三件事呢？”诸葛明掏出一个小巧的储物袋，满是肉痛地点出一千枚散发着柔和光晕的中品灵晶，推给苏尘。

苏尘收起灵晶袋，才道：“其三，所有下注赌客的‘凭据’，须用我特制之物。此物我自会提供。并非信不过管事，只为……沾染一丝卜算气运，以稳大局。”他给出的理由玄而又玄，却正好契合他“苏半仙”的身份。

诸葛明愣了一下，琢磨片刻，这要求虽然奇怪，但与预支巨款相比反而显得无足轻重了。他想必是苏尘想在凭据上做些记号或加持什么玄奥，更能取信于人？便点点头：“行！凭据老弟提供也行！能赢就行！”

而后，苏尘声音平稳而关键：“最后，三日后我在操演大阵中的阵位，我要亲自选定。”

诸葛明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爆发出一阵了然而又释怀的大笑：“哈哈哈哈！好好好！苏老弟终是想通了！这世上虚名皆是空，赚到手里的真金白银才是真！早该如此！好！你要哪个阵位？我来运作！保管满意！” 他瞬间理解了苏尘的“改变”，将其归为利益的收买。

苏尘至此，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整个计划的第一步——取得庞大启动资金和对关键媒介（赌筹符）的绝对控制权——已然完成。他凑近诸葛明耳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说了几句。

诸葛明起初眼神迷惑，随即转为震惊，再又化为犹豫，最后迟疑问道：“这……这法子……能行？”

“必济。” 苏尘只回复两个斩钉截铁的字。然后不再多言，起身抱拳：“诸葛管事静候佳音。”随即转身大步离去。

诸葛明站在房内，看着苏尘消失的背影，又看看少了一千灵晶的库柜，脸上表情复杂地变幻着，最终被一股“富贵险中求”的赌徒狂热淹没。他拍了拍脸，扯开嗓门：“来人！快准备！放出消息！苏半仙亲自操盘！惊天赌局即将开启！名额有限，欲购从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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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尘离开诸葛明处，步履不停，径直走向营地西南角一片弥漫着浓浓药草与朱砂混合气味的区域。这里是符箓、丹药堂口所在地，由一个在散修中颇有名气、性情古怪的道人“千机子”墨尘坐镇。

推开弥漫烟雾的木门，只见一个蓬头垢面但眼神异常锐利的道士正埋首于一张布满复杂图纹的案板前，旁边堆满了各式瓶罐和刻刀。

“墨公子。”苏尘开门见山。

“谁……哦？苏-半仙？”千机子墨尘头也不抬，嗓音有些沙哑，似乎好几天没睡好，“不看病不买丹快滚，没见我忙着？”

苏尘直接将那沉甸甸的灵晶储物袋放到案板上。“墨老，急单。需制符一千张，灵珠五百枚。此为定金。”

灵晶的光芒让墨尘手上的刻刀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神扫过灵晶袋，又定在苏尘脸上：“一千符？五百珠？两天？！小子，你当我是天符宗符箓流水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