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使团夜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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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尘立刻翻身下马,上前几步,躬身行礼:“草民苏尘(王津),拜见王大人!我二人乃是诸葛明先生故交,特来寻访,不料先生滞留朔州未归。惊扰大人,还望恕罪!”

“诸葛明的朋友?”王大人目光在苏尘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旁边沉默的王津(王津也依礼躬身),语气缓和了些许,但审视之意未减:“你二人……看装束,倒像是常在这北境行走?对本地风土人情,可还熟悉?”

苏尘刚想开口说自己对草原术士、乌图尔等事有所耳闻,旁边的王津却不着痕迹地轻轻碰了他一下,抢先一步上前,姿态放得更低,语气恭敬而沉稳:“回禀大人,我二人虽为中原人士,但确在北境游历过一段时日,结识过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对本地情形略知一二。不知大人有何垂询?若有能效劳之处,定当尽力。” 他深知官场规矩,此刻不宜锋芒毕露,需以退为进。

王大人闻言,目光转向一旁的护卫队官,带着询问之意。队官连忙拱手回禀:“大人,北上途中,诸葛先生确与此二人有过交往,相谈甚欢。” 他隐去了具体细节,但证实了苏尘所言非虚。

王大人这才微微颔首,脸上的冰霜融化了些许。他捋了捋胡须,沉吟道:“既是诸葛先生的朋友,又熟悉北境……也罢。如今使团北上,正值用人之际。你二人若无事,不妨随队同行一段,也算为朝廷分忧,如何?” 话虽客气,但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收编”或“监视”。

苏尘和王津对视一眼,心知这是目前接近使团核心、获取情报的最佳途径,当即躬身应道:“谨遵大人吩咐!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嗯。”王大人淡淡应了一声,不再多言,缩回了马车。一名亲随上前,对苏尘二人道:“二位请随我来,安顿在车队后尾的辎重营附近吧。” 态度虽不算恶劣,但那份疏离和隐隐的戒备显而易见。显然,王大人并未完全信任他们,只将他们视为可有可无的“编外人员”。

夜幕降临,使团在官道旁一处避风的河滩扎下营盘。篝火点点,映照着士兵巡逻的身影和马车围成的简易营墙。

直到月上中天,苏尘和王津才被一名亲兵引领至王大人所在的主帐。帐内灯火通明,除了王大人端坐主位,还有两名按刀侍立的亲兵,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进帐的二人,戒备森严。

“坐吧。”王大人指了指下首两个简陋的马扎,语气平淡。待二人落座,他开门见山:“二位自称诸葛先生故交,又言熟悉北境。本官职责所在,还需问个明白。二位究竟是何来历?与诸葛先生又是如何相识?”

苏尘早有准备,略一沉吟,决定抛出部分真实身份以增加可信度:“回禀大人,晚辈苏尘,实乃厚土宗掌门座下特使。” 他刻意点出“掌门座下”,提升分量。王津则道:“在下王津,乃苏尘之师,亦是厚土宗门人。”

“厚土宗?”王大人眉头微挑,显然对这个江湖门派的名字有些印象,但仅限于“中域大宗门”的模糊概念,对其在修真界的地位和影响力并无深切认知。他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语气依旧平淡:“哦?原来是江湖上的朋友。那与诸葛先生……”

苏尘立刻接口:“我与诸葛先生有过一段同窗情谊,此次北上途中,机缘巧合,又恰与诸葛先生同路,蒙先生不弃,相谈甚欢,结下一段交情。”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诸葛明在坠星原训练营分别时所赠,那枚刻着复杂“万利通”符纹的温润玉牌,双手奉上:“此乃诸葛先生信物,请大人过目。”

当那枚玉牌出现的刹那,王大人原本平淡的眼神骤然一亮!他身体甚至微微前倾,仔细端详着那枚玉牌,尤其是上面那独一无二的“万利通”徽记和流转的灵光,脸上瞬间堆起了和煦的笑容,连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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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原来是万利通的朋友!失敬失敬!早说嘛!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他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情得如同见了自家兄弟,“既是万利通的贵客,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二位一路辛苦!快!来人,给二位贵客看茶!” 他挥手示意亲兵。

苏尘心中暗哂:果然!这朝廷大员对江湖门派兴趣缺缺,但对掌控庞大财富脉络、与朝堂千丝万缕的“万利通”却是门儿清!诸葛明这块牌子,比厚土宗的名头好使太多了!看来这位王大人,在“万利通”的户头里,存款数目恐怕相当可观。

气氛顿时缓和下来。王大人甚至让亲兵退到帐外稍远警戒。他呷了口茶,脸上带着商人般的精明笑容:“二位既然是万利通的朋友,又熟悉北境,不知对此次和谈前景,有何高见啊?北朝那位乌图尔大国师……可好打交道?”

苏尘和王津心中一动,知道正题来了。王津作为师父,沉稳开口:“大人明鉴,北朝国师乌图尔,深居简出,神秘莫测。其巫法通玄,草原十八部奉若神明。此次和谈,此人态度,恐为关键。”

苏尘补充道:“晚辈在边境游历时,曾听闻一些传言。北朝内部对南下战略分歧颇大,有主战劫掠者,亦有忧心北方金人者。乌图尔国师……似乎更倾向于维持一种……低烈度的僵持?” 他点到即止,没有透露小营寨和术士之事。

王大人听得连连点头,眼中精光闪烁,显然在快速消化这些信息。他又询问了一些北朝风土、部落矛盾等细节,苏尘二人凭借之前的经历和晏无垠的分析,谨慎作答,倒也应对得体。

谈话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王大人似乎颇为满意,最后道:“二位见识不凡,本官受益良多。今夜便请二位在营中安歇。明日使团继续北上,接近北朝王庭范围时,或许还需二位多多费心,协助探听些消息。”

“敢不从命!”苏尘二人起身应道。

离开主帐,夜风带着河水的湿气吹来。两人被安排在靠近辎重营的一顶小帐篷里,条件简陋,但总算是在使团内部有了个落脚点。

躺在铺着干草的行军毯上,苏尘却毫无睡意。怀中储物袋里,那支骨笛仿佛一块寒冰,隔着布料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阴冷气息,不断提醒着他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术士临死前的怨毒诅咒、引魂笛吸收残魂的诡异景象,如同梦魇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悄悄将骨笛取出,握在掌心。森白的骨质在帐篷缝隙透入的月光下泛着幽光,笛身上那些扭曲的符文仿佛比昨夜更加清晰、更加……活跃?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向上蔓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更让他心惊的是,当他凝神细看时,仿佛能听到极其微弱、如同风中呜咽般的嘶鸣和诅咒,正是那术士的声音!

“师傅……”苏尘压低声音,将骨笛递给旁边同样未眠的王津,“……能感觉到吗?”

王津接过骨笛,入手瞬间脸色便是一变!他闭上眼,枯瘦的手指缓缓拂过笛身符文,眉头越皱越紧。半晌,他才睁开眼,眼中充满了凝重和一丝惊悸:“阴煞侵魂,怨念凝结! 此物……已成凶器!绝非善类!它似乎在……吸收并禁锢着那术士临死前最强烈的怨念和残魂碎片!” 他看向苏尘,语气无比严肃:“此物邪性深重,长期携带,恐遭反噬,侵蚀心神!需得尽快想办法处置!”

苏尘心头沉重,点了点头。他也感受到了那股越来越清晰的怨毒意念,如同附骨之蛆。他小心翼翼地将骨笛重新收回储物袋最深处,用几层隔绝气息的符纸包裹严实,但那阴冷的感觉似乎并未减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