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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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山猎场
当刘虞佝偻着身躯出现在校场时，刘辩瞳孔骤缩。少年天子死死盯着皇叔躲闪的眼神，喉间腾起腥甜——那闪躲的目光胜过千言万语的背叛。
"为何？"少年天子每个字都像在砂纸上磨过。秋风卷着枯叶掠过两人之间，他看见老臣官袍下露出半截捆着伤布的腕子。答案，早已写在那些未愈的鞭痕里。
殿中灯火摇曳，伍奎抚须轻笑，目光灼灼盯着刘虞："司徒公何不将实情和盘托出？也好让诸君瞧瞧，这位'明君'是如何犒赏平叛功臣的。"
刘辩默然伫立，阴鸷的目光在刘虞脸上一寸寸刮过。他忽然镇定下来，趁着伍奎逼迫刘虞之际，向人群中那个粗衣汉子暗递眼色。待对方微微颔首，年轻天子紧绷的脊背才稍稍放松。
刘虞喉结滚动，突然转身对满朝文武嘶声道："诸公听真！那夜行刺大将军的 ** ，正是老朽荐于陛下的！"他颤抖着竖起三指，"皇天在上，吾刘伯安若有一字虚言，愿受宗族除名之罚！"
这番毒誓像惊雷炸响。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臣交换着眼神，有人露出"果然如此"的冷笑。伍奎立即趁势拔高声音："如此昏聩之君，岂堪效忠？然本将素来忠义——"他忽然戟指禁军统领，"必是这刘綎蛊惑圣听！请陛下将此獠交予臣处置！"
藏在袖中的手早已攥出冷汗，刘辩面上却显出踌躇之色。此时那粗衣汉子突然冲出人群，操着幽州口音喊道："大将军说得在理！咱们边关百姓的性命，可都是大将军救下的！"
中年人说着话，漫不经心向伍奎靠近。伍奎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心中暗赞此人识大体懂进退。
电光火石间，变故突生！中年人擦身而过时，袖中突然闪出一道寒芒——原来他趁机抽出一柄软剑，直削伍奎钳制刘辩的右腕。这一剑快若惊鸿，剑势如羚羊挂角般飘忽难测。伍奎猝不及防，只得松手后撤。中年人得手后并不恋战，挟起刘辩纵身疾退，几个起落便闪回刘綎统率的禁军阵中。
伍奎阴沉着脸审视对方，此人剑术造诣非凡，绝非泛泛之辈："阁下何人？"
"王越。"中年人冷冷吐出二字。
伍奎心头一震。难怪有如此身手，竟是汉末闻名京师的剑术宗师。史载王越虽剑术超群却热衷功名，看来刘辩此番定是许以重利。
他暗中唤出系统："检测王越属性。"
"王越，武力100，统帅52，智力60，政治33。佩剑承影，武力+1。"
不愧是燕山剑圣！伍奎想起典籍记载：此人十八岁单枪匹马深入贺兰山取羌酋首级，三十岁游历九州未逢敌手。虽传闻或有夸大，但这100的武力值着实令人忌惮。更令人在意的是方才那鬼魅般的身法——能在瞬息间救走刘辩，若当日行刺的是王越......
思忖间，伍奎扫视禁军阵容。约千余人马中，除熟识的刘綎、朱亥与王越外，还有个持剑的冷面青年。此人眉目如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检测此人数据。"
"史阿，武力95，统帅55，智力61，政治41。"
（
史阿！汉末赫赫有名的剑客，更是剑师王越的亲传 ** ，史书上还记载他曾教导过曹丕剑术。可惜今日在此相遇，只怕你再没机会去做曹丕的师父了——伍奎的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挣脱钳制的刘辩整了整衣襟，语气从容："伍爱卿，念在你多年尽忠的份上，若你此刻伏罪，朕或可网开一面。"
"哈！"伍奎嗤笑出声，"陛下说笑了。今日若臣束手就擒，明日怕是要悬首雒阳城门了吧？"话中讥诮之意溢于言表。
刘辩面色骤沉，振袖怒喝："众将士！取伍奎首级者，封万户侯！"字字如金铁交鸣，在殿宇间铮然回响。
禁军士卒闻言，眼中顿时燃起贪婪之火。刀剑出鞘的铿锵声中，众人如饿虎扑食般冲向伍奎。重赏之下，果见悍不畏死之辈。
"诸位！陛下受奸人蛊惑，竟要诛杀功臣！"伍奎抄起棺中长戟，振臂高呼，"吾等当清君侧，正朝纲！"他刻意避开了"弑君"二字，眼下羽翼未丰，尚需披着汉臣的外衣。
这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几乎令刘辩呕血。明明是要行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偏要扮作赤胆忠心的模样——少年天子此刻才真正看清了这位臣子的城府。
禁军阵中忽见一道青影闪过，王越的剑锋已逼至伍奎咽喉。就在戟刃将要格挡之际，另一柄长剑横空出世，"铮"地架住了这致命一击。
"主公，容属下会会这位剑圣。"身侧传来清越嗓音。只见作亲兵打扮的裴旻手腕轻转，剑花如雪。方才见王越出手时，他便已心痒难耐。此刻既已刀兵相见，自然再无顾忌。
伍奎顺势荡开长戟，扫退涌来的禁军："此人乃辽东剑圣，小心应对。"话音未落，王越的剑势已如飞瀑倾泻。但见裴旻从容拆招，两柄青锋在空中织出漫天寒星。
王越因裴旻搅局而怒火中烧，明白不除此人难伤伍奎分毫。他剑锋陡转，直取裴旻："纳命来！"
刹那间双剑交击，寒光四射。王越的剑路凌厉霸道，招招夺命；裴旻的剑式却如行云流水，翩若惊鸿。两股迥异的剑意在空中激荡，难分高下。
战场另一侧，刘綎挥舞镔铁转轮刀横扫千军。当他正欲突袭伍奎时，恰遇策马奔来的常茂。"叛贼看刀！"刘綎怒喝声中，旋转的刀锋当头劈下。
常茂侧身惊险避过，反手挺槊直刺："找死！敢污你爷爷名号！"禹王槊与镔铁刀激烈碰撞，火星迸溅。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