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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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马鞭直指前方:"八万大军岂能白跑一趟?这点埋伏算什么!"说罢不顾劝阻,催动中军向前推进。典韦率领五千精兵护在左右,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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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曹操没上当!"

李继隆望着潮水般涌来的曹军,脸色难看至极。他咬牙道:"好个曹孟德..."

一旁披甲执剑的秦桧见状,失望地跺了跺脚:"该死!"转头对赵光义急道:"主公,快撤!"

早已六神无主的赵光义哪敢迟疑,当即高喊:"全军撤退!"亲兵们慌忙砍开营寨后路,护着主子往西边夺路而逃。

此时八万曹军已杀入大营,见人就砍,遇帐便烧。赵军弓手虽仍在放箭,但面对举盾推进的曹军收效甚微,偶尔几支箭射中脚面,反倒引来更疯狂的冲锋。

当两军短兵相接时,赵军弓手纷纷弃弓拔刀。可面对排山倒海般的曹军,这些匆忙应战的长弓手哪里招架得住?

血染沙场,两支铁血雄师如洪荒巨兽轰然相撞。漫天血雨中,断刃与残肢齐飞,炽热的战意将苍穹点燃。

战吼震彻九霄,金铁交鸣声里,曹氏虎将锋芒毕露。曹宁掌中玄纹十字枪舞若黑龙,青鬃马过处敌阵如麦浪倒伏。枪尖寒芒吞吐间,百余名敌将已成亡魂,乌木枪杆尽染猩红。

罗成银甲白袍宛若战神临世,五钩神飞枪化作银色闪电。西方龙驹踏过之地,敌军如枯草般成片倒下,跪降者逶迤如蚁。

典韦双戟卷起血色风暴。九尺巨汉奔走如雷,镔铁短戟翻飞似魔凰振翅。八十斤重兵在他掌中轻若灯草,所经之处血肉横飞,堪称人形战车。

"主帅逃了!"赵军阵中突然炸开惊惶呼喊。主将失踪令全军斗志尽丧,自相踩踏者堆积如山。

曹操踏着血泊昂首入帐,倚天剑锋犹滴朱红。"赵光义何在?"嗓音里淬着冰碛。

斥候单膝触地:"战起时便弃军而遁。"

"懦夫!"曹操眸中杀意暴涨,剑鞘重重顿地:"令曹宁、罗成率虎豹骑即刻西追!三千铁骑,务擒此獠!"

马蹄声撕破暮色,如催命鼓点向西蔓延。

东方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奉高城通往单县的官道上,千余名丢盔弃甲的士兵正狼狈狂奔。赵光义与李继隆领着残兵仓惶逃窜,中途恰遇迷途的杨业父子——这二人昨夜突围后本欲归营,却因夜色深沉辨不清方向,只得循着西面摸索,不料正撞见溃逃的主力部队。

两支残兵合流后继续向东逃窜。杨业父子的到来让赵光义稍感心安,他望着初升的朝阳刚松口气,忽闻身后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李继隆登时面如土色:"主公!是曹军追兵!"

数千铁骑掀起的烟尘遮天蔽日,赵光义吓得两股战栗。待李继隆连声催促,这位平日儒雅的统帅竟失态地撒腿狂奔,其丑态令杨业父子暗自皱眉。三人顾不得多想,只得紧随其后夺路而逃。

曹操麾下三千虎豹骑皆配双马,此刻已追击两个时辰。冲在最前的罗成胯下白马如电,眼看就要追上赵军。听闻身后"斩杀赵光义"的吼叫声,这位逃亡中的统帅终于瘫倒在尘埃里,悔恨交加地捶打地面——早知曹操如此悍勇,当初何必来犯兖州?昨夜他们的坐骑早已力竭而亡,如今徒步行军终究逃不过铁骑追击。

罗成策马疾驰而来,与杨业相距不过百丈之遥。杨业心中黯然,转身对赵光义说道:"主上先撤,让我们父子断后阻挡敌军!"

赵光义虚弱地摆手道:"不必了,我实在走不动了。"

"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罗成一声怒吼,手中银枪如闪电般直逼瘫坐在地的赵光义。

"铛!"

千钧一发之际,杨业挥动金背大刀格挡。罗成借着马势冲击,杨业被震退十余步,虎口发麻。他抬眼望向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暗自心惊:"这般年纪竟有如此武艺,我不及也!"

稳住心神,杨业拄刀喝问:"报上名来!"

"记住了,杀你的是罗成!"罗成目光如炬,策马挺枪直刺杨业心窝。

杨业深吸一口气强忍疼痛,挥刀迎战。这时杨延昭快步上前,银枪自下而上直取罗成咽喉,枪尖寒芒刺目。

罗成毫不畏惧,长枪左右翻飞,力道骤然增强。银枪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地攻向这对父子。

以杨业父子的实力本不该如此被动。两人武艺超群,尤其杨业征战多年,经验老到。无奈他们奔波整夜早已精疲力尽,而罗成却精神抖擞。

激战三十余回合未分胜负时,曹宁率铁骑赶到。他一眼瞥见赵光义,眼中寒光一闪,挺枪直刺其咽喉。

冰冷的枪尖逼近时,赵光义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曾经的雄心壮志,此刻都将化作泡影。

就在赵光义闭眼待毙的刹那,一支狼牙箭破空而至,精准击在曹宁的枪尖上。长枪险险擦过赵光义咽喉,枪刃带起的劲风只削落他半截耳垂。

斜地里杀出一骑,马上将领收弓提枪,声若雷霆:"曹宁休得张狂!"

——

生死一线间,赵光义忽觉喉头寒意消散。睁眼时,只见高怀德的铁枪已架住曹宁兵刃。远处烟尘蔽日,"赵"字旌旗在万军呐喊中猎猎翻飞。

"高将军!"赵光义抓起染血的长矛,踉跄着与扑来的曹兵对峙。

曹宁枪尖震颤,死死盯着横插一杠的敌将:"报上名来!"

"徐州高怀德!"话音未落,寒星般的枪芒已刺向曹宁心窝。曹宁翻腕格挡,兵刃相撞的火星中,两匹战马嘶鸣着交错而过。

三十步外,二人同时勒转马头。高怀德枪出如龙,点点银光罩住曹宁周身要害;曹宁却似早有预料,长枪化作游蛇,总在千钧一发之际截住杀招。

尘土飞扬间,双枪激战八十合仍难分高下。突闻宋军阵中金鼓大作,一支玄甲骑兵如利刃般刺入战场,为首小将白马银枪,正是威震河北的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