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分兵破局拆火药，午时对峙陷危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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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京郊的土路上疾驰，身后李嵩的追兵火把如火龙般紧追不舍。苏念掀开车帘，看到前方柳溪客栈的灯笼在夜色中晃动，心里刚松口气，却见路面突然出现一道深沟 —— 是陈三提前挖好的阻敌陷阱！车夫猛地勒住马，车轮堪堪停在沟边，身后追兵的马匹却收势不及，纷纷摔进沟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快进客栈！” 陈三带着几个捕快从客栈后门冲出来，接应三人下车。顾晏靠在门框上，咳得撕心裂肺，嘴角溢出的血丝染红了衣襟，却仍攥着赵毅递来的兵力部署图：“别耽误…… 先议事。”
客栈后堂的烛火彻夜未熄，八仙桌上摊着祭天台地形图、京营布防图，还有陈三手绘的暗渠路线。赵毅用手指点着 “死士营” 的标记，眉头紧锁：“这三百死士是京营精锐，只认兵符和周显的令牌，寻常士兵拦不住。但他们有个弱点 —— 午时换防时会集中在宫门东侧的空地上，此时阵型散乱，是突袭的最佳时机。”
苏念从怀里摸出一包褐色粉末，放在桌上：“这是从黑沙镇带来的‘断火粉’，遇火药能抑制燃烧，我和锦书（注：锦书遵沈母嘱托，携雪莲从黑沙镇赶至，已于客栈等候）去祭天台拆火药，医馆的伙计说，火药埋在祭天台的四个角，用石板盖住，有机关控制。”
“我带捕快和京营旧部去牵制死士营。” 赵毅握拳砸在桌上，“我已联系上三个当年沈将军的部下，他们各带五十人，午时前会在宫门西侧汇合，只要死士营一动，我们就从两侧夹击。”
顾晏坐在角落，虽虚弱却目光锐利：“周显那边怎么办？他若在祭天台指挥，你们拆火药会受阻。陈三，你带两个伙计，扮成送水的杂役，潜入礼部，把周显引去医馆 —— 就说‘沈夫人在医馆候着’，他惦记沈将军的旧部人脉，定会去。”
众人迅速分工，天蒙蒙亮时便分头行动。苏念和锦书背着药箱，扮成给祭天台杂役送药的医女，顺利通过外围守卫。祭天台的青石板上，四个角落果然有明显的挖动痕迹，锦书刚要掀开石板，苏念突然拉住她：“等等！石板边缘有细 wire（细铁丝），是触发机关的引线，一掀就会点燃火药！”
她从药箱里拿出剪刀和浸了水的棉布，小心翼翼剪断铁丝，又让锦书用断火粉撒在石板下的火药堆上。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十几个黑衣人举着刀冲来：“李大人早知道你们会来！留下命来！”
“用这个！” 锦书迅速摸出艾草粉包，点燃后朝黑衣人扔去，浓烟瞬间裹住他们。苏念趁机掏出迷魂散，撒向混乱的人群，黑衣人纷纷倒地。两人加快速度拆火药，却发现最东侧的火药堆里，藏着一个铜制的 “延时机关”—— 即使拆了引线，午时一到仍会自动引爆！
“得找到机关的总闸！” 苏念急得额头冒汗，翻遍祭天台的角落，终于在祭桌下发现一个刻着 “周” 字的铜盒，“是周显的私章机关！锦书，你守在这里，我去礼部拿周显的私章 —— 他的私章肯定在书房！”
与此同时，宫门东侧的空地上，死士营已列队集结，银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赵毅带着旧部埋伏在西侧的巷子里，眼看午时的钟声就要敲响，却迟迟不见陈三引开周显的信号。“不对劲！” 赵毅皱眉，“陈三可能出事了，我们得提前动手！”
他刚要下令，就见宫门内跑出一个伙计，浑身是血：“赵将军！陈三被周显抓了！周显说…… 说沈夫人在他手里，若你们动死士营，就杀了沈夫人！”
“母亲！” 苏念刚从礼部偷到私章，听到这话顿时浑身冰凉。她攥着私章，往祭天台跑，心里满是慌乱 —— 拆机关需要时间，母亲的性命危在旦夕，死士营又随时可能动手，她该先顾哪一边？
午时的钟声终于敲响，死士营的统领举起长刀，正要下令进攻宫门，却见京营旧部突然从巷子里冲出，与死士营缠斗在一起。赵毅身先士卒，长刀劈向统领，却被对方挡住：“赵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大人承诺给你高官厚禄，何必反抗？”
“呸！我赵毅只认沈将军的忠魂，不认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赵毅怒吼着，一刀划破统领的手臂。
祭天台上，苏念终于用私章打开铜盒，关掉延时机关。锦书扶着她，刚要松口气，却见李嵩突然出现在祭天台顶端，手里举着一个火把，身后绑着沈母：“沈清辞！别高兴得太早！祭天台的地下，还有我埋的第二波火药，只要我点燃火把，整个京城都能听到爆炸声！”
“李嵩！你放开我母亲！” 苏念冲过去，却被李嵩的手下拦住。沈母挣扎着，对着苏念大喊：“清辞，别管我！杀了这个奸贼，为你父亲报仇！”
李嵩冷笑一声，将火把凑近引线：“想让我放了她？可以！让赵毅停手，让京营旧部投降，再把兵符交出来！不然，我们就一起炸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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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在下方看到这一幕，心里一沉。死士营已渐渐落于下风，可沈母在李嵩手里，他若不停手，沈母就会丧命。“停手！” 赵毅无奈下令，京营旧部纷纷收刀，死士营趁机围了上来。
苏念看着被围的旧部，又看着火光下母亲的脸，心里一片绝望。顾晏不知何时拄着长剑出现在祭天台下方，后背的伤口再次渗血，却依旧挺直脊背：“李嵩，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大理寺的捕快已经包围了祭天台，你的余党全被抓了！”
李嵩脸色一变，往台下望去，果然看到大理寺的旗帜在远处晃动。他恼羞成怒，将火把又往前凑了凑：“就算这样，我也要拉你们陪葬！沈清辞，你父亲的冤屈永远洗不清，你和你母亲，今天都得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锦书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刀，朝着李嵩的手腕刺去：“放开沈夫人！” 李嵩猝不及防，火把掉在地上，引线被火星点燃，滋滋作响。
“快灭火！” 苏念立刻扑过去，用身体压住引线，锦书则趁机解开沈母的绳子。李嵩想捡起火把，却被顾晏一剑刺穿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
引线终于被扑灭，众人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李嵩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哨子，用力吹响 ——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是漠北的骑兵！“我早就联系了巴图的人！” 李嵩狂笑着，“你们赢不了我！漠北的骑兵会踏平京城，我会当上新的皇帝！”
苏念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骑兵，心里一沉。大理寺的捕快虽多，却抵挡不住漠北的精锐骑兵；京营旧部刚经历战斗，早已疲惫不堪；沈母受了惊吓，需要治疗；顾晏和陈三也都受了伤。
顾晏扶住苏念，轻声却坚定地说：“别慌，我们还有机会。巴图的弟弟是我的旧识，他反对巴图与李嵩合作，我已派人去联系他，相信他会带漠北的正义之士赶来支援。”
苏念点点头，却依旧不安。漠北骑兵越来越近，李嵩的笑声还在祭天台上回荡，她不知道巴图的弟弟会不会及时赶来，也不知道这场战斗还会持续多久，更不知道京城的百姓会不会因此遭殃。
就在这时，沈母突然拉住苏念的手，指着李嵩的腰间：“清辞，你看！他腰间挂着的，是你父亲的兵符！兵符里藏着漠北部落的和解信，只要拿到信，就能说服巴图的弟弟，让他停止进攻！”
苏念眼睛一亮，刚要去拿兵符，却见李嵩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朝着沈母刺去 —— 他要杀了沈母，断绝他们的希望！“母亲！” 苏念扑过去，挡住匕首，手臂被划开一道深口子，鲜血瞬间涌出。
顾晏立刻冲过去，一剑将李嵩制服。苏念靠在沈母怀里，看着远处的漠北骑兵，心里满是疑问：她能拿到兵符里的和解信吗？巴图的弟弟会及时赶来吗？这场跨越漠北与京城的危机，真的能顺利化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