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史册成空，记忆归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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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目光沉静，动作未有丝毫迟疑。

当最后一道因果之线被斩断，整个诸天万界仿佛经历了一次无声的震荡，又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从此，史册成空，记忆归寂。

世间再无“九嶷帝君”之名流传，再无其貌被众生铭记。

唯有那条依旧奔腾不息、默默庇护着人族万世的煌煌长河，以其不朽的存在，无声地证明着一位帝者……曾经来过。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祭出了自身的根基——那枚承载了他毕生修为、人道信念与救世宏愿的【大地道果】！

道果离体的刹那，帝君周身气机骤然跌落，但他目光如亘古寒星，坚定不移。

只见那道果迎风便长，轰然膨胀，化作一方笼罩无尽星宇的混沌大陆虚影，散发出镇压万古、定鼎地水火风的磅礴伟力，强行横压在整个诸天万界的天穹之上！

“嗡——！！！”

难以言喻的沉重道韵碾压而下，万界法则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哀鸣，无尽星辰如风中残烛般明灭摇曳，时空结构呈现出肉眼可见的扭曲波纹！

在这极致到仿佛要将整个宇宙都压回奇点的无上伟力之下，那原本超脱万物、虚无缥缈的时光长河，竟被硬生生地从一切概念与现实的源头逼迫而出！

只见一条无法衡量其宽、其长的璀璨光河横贯虚空，河水由无数生灵的命途与文明的兴衰汇聚而成，奔涌不息，每一朵卷起的浪花，都闪烁着一段被尘封的历史碎片！

没有丝毫犹豫，九嶷帝君一步迈出，那伟岸的身影便彻底没入了奔腾咆哮的时光波涛之中，仿佛一颗投入洪流的星辰。

就在他踏入长河，身形即将被无尽时光之力冲刷得模糊黯淡的刹那——

光影剧烈扭曲，一道同样在湍急河流中逆流而上、艰难前行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

正是循着那丝微弱的因果感应，一路追寻至此的陆行舟！

四目相对，时空仿佛凝固。

陆行舟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住那道近在咫尺、气息正在飞速消散，却带着刻骨铭心的熟悉与斩断一切之决然的背影。

也就在这一瞬，一声仿佛凝聚了万古沧桑、跨越了无数未来的嘱托，无视了时光的喧嚣，清晰地烙印在他的神魂最深处：

“今后……人族，就交给你们了！”

那声音里，是放下重担的释然，更是托付一切的、沉甸甸的期望。

“欠万千人族的债，我已经还了……”

“现在……我也该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了！”

那嘱托的余音尚在时光的涟漪中回荡，九嶷帝君的身影，在长河亘古不息的冲刷与他自身那不容逆转的散道意志共同作用下，开始寸寸瓦解。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归于虚无的静谧。

他的帝躯，他磅礴的神念，他承载万古的记忆，皆化作无数温润而璀璨的本源光点。

如同逆流而上的星辰，挣脱了时光长河向下的洪流，执着地、无声地，朝着那万古之前的来时路溯洄而去。

在存在的最后刹那，他挣脱了帝君的职责，超越了种族的宿命，遵循了本心最深处唯一的牵引——朝着来时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