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秦峰急报陕乱起,烈公携寇赴危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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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风波平息不过半月,京城的市井秩序愈发井然。商铺鳞次栉比,货架上的货物琳琅满目,掌柜们笑脸迎客,再无往日掺假抬价的猫腻;街巷间行人往来从容,孩童嬉闹追逐,昔日里寻衅滋事的地痞流氓,如今都收敛了气焰,缩在角落里不敢造次。赵烈身着常服,漫步在西直门大街上,看着眼前安居乐业的景象,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他正盘算着进一步完善《京城市井整肃新规》,将其推广至各州县,让天下百姓都能享此安宁。可刚回到侯府,还未卸下外衣,一名亲兵便神色慌张地闯入议事厅,双手高举着一封火漆封口的急报,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滚落:“侯爷!陕西八百里加急!秦峰大人派人送来的急报,说……说李自成残部聚众作乱,陕西已乱成一团了!”
“秦峰?”赵烈心中一震,连忙接过急报。那信封上的火漆印是秦峰专属的鹰纹记号,封口完好,显然是一路加急,未曾经过他人之手。他指尖用力,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麻纸,只见上面的字迹笔锋急促,却依旧工整,正是秦峰的亲笔。
“镇北侯麾下:末将秦峰,叩禀急情。自一月前蒙侯爷恩准,留陕西协助孙传庭巡抚剿寇以来,日夜不敢懈怠。然李自成残部死灰复燃,聚众已逾十万,分据商洛、汉中、延安数地,四处劫掠州县,屠戮官吏,百姓流离失所,惨不忍睹。
孙巡抚已尽遣陕西官军抵御,奈何贼寇势众,且行踪诡谲,往往平定一处,另一处又起烽烟。官军疲于奔命,伤亡惨重,如今已难以为继。
忆及一月前,末将随侯爷押解李自成等人赴京,途中得悉孙巡抚将遭贼寇埋伏,幸得侯爷当机立断,令末将星夜传信,方避此大祸。孙巡抚感念侯爷恩德,亦深知贼寇根基深厚,非孤军能破,日夜期盼侯爷亲率大军前来,共平陕乱。
末将目睹贼寇肆虐,田园荒芜,饿殍遍野,心中焦灼如焚。贼寇之中,多为走投无路之百姓,然其首领残暴嗜杀,裹挟民众,若不早日平定,恐祸及中原。
另,三日前,末将已收到京城传来的捷报——侯爷于正阳门力挽狂澜,大破来犯之敌,而后又在磨盘山痛击鞑子,两场大战皆以全胜告终!陛下龙颜大悦,册封侯爷为镇北侯,更授陈六、张二牛将军参将之衔,以嘉奖其在正阳门和磨盘山之战中奋勇杀敌、护城有功之壮举。消息传至陕西军营,将士们无不欢欣鼓舞,士气大振,皆言有侯爷这等战神坐镇,陕乱必能早日平定!
末将亦察觉贼寇行动诡异,似有内奸通风报信,其粮草补给远超寻常流寇,背后或有朝中大员暗通款曲。末将能力有限,未能查明详情,唯盼侯爷速来,救陕西百姓于水火之中!
末将秦峰,顿首再拜。”
麻纸上的字迹仿佛还带着秦峰的急切与振奋,赵烈目光落在“陈六将军参将之衔”一句上,不禁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陈六,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陈六身形一挺,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绣春刀。他本是赵烈身边最亲近的亲卫,数月前京城保卫战正阳门一役,敌军攻势凶猛,城门险些失守,是他带领一队亲卫死战不退,刀劈斧砍,杀得浑身是血,硬生生守住了城门左翼,为大军反扑争取了关键时间。战后论功行赏,陛下亲自下旨,擢升他为参将,依旧留任赵烈麾下,掌管亲卫营。这份荣宠,他始终铭记于心,只愿此生追随赵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峰倒是有心,连这些消息都一并写进了急报。”赵烈收回目光,语气中带着几分暖意,随即脸色又沉了下来,“只是陕西局势,比本侯预想的还要危急。”
陈六连忙上前一步,沉声问道:“侯爷,秦峰大人所说之事,定然属实。一月前他奉命去给孙巡抚送信,如今留在陕西协助剿寇,亲眼目睹贼寇肆虐,所言绝非虚言。”
“秦峰为人沉稳,办事牢靠,绝不会虚报军情。”赵烈沉声道,“陕西乃中原腹地,若任由贼寇蔓延,一旦与河南的刘宗敏汇合,后果不堪设想。孙传庭虽是名将,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仅凭陕西官军,怕是难以支撑太久。”
他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对策。如今京城刚安定下来,新规推行初见成效,若是贸然抽走大批兵力,会不会让那些蛰伏的权贵有机可乘?可陕西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秦峰在那边孤军奋战,孙传庭翘首以盼,他又岂能坐视不理?
“侯爷,如今京城补充了兵员,防务稳固,暂无大碍。”陈六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请命道,“末将身为参将,愿留守京城,统领亲卫营与补充兵员,继续推行新规,严密监视王怀安等人心怀不轨之徒,确保京城万无一失,为侯爷稳固后方!”
赵烈停下脚步,看着陈六坚毅的面容,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有你在,本侯放心。你虽新晋参将,却早已是独当一面的猛将,京城交予你,本侯毫无顾虑。只是此次前往陕西,路途遥远,贼寇势大,必须挑选一支精锐之师。”
他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了决断:“张二牛所率的漠北军,皆是身经百战的勇士,重甲七千八百,轻骑五千七百,战力强悍,足以应对贼寇。此次出征,便让二牛随我前往。”
“侯爷英明!”陈六躬身应道,“漠北军将士常年戍守边疆,悍不畏死,对付流寇,定能所向披靡。”
“还有一人,必须带上。”赵烈的目光转向京城大牢的方向,“李自成。”
陈六一愣,随即不解地问道:“侯爷,李自成乃匪首,罪大恶极,为何要带他前往陕西?若是他趁机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本侯自有考量。”赵烈缓缓说道,“此前磨盘山一战,我大明将士为抵御鞑子,浴血奋战,不畏牺牲,李自成当时也在军中押解途中,亲眼目睹了那惨烈的战况。事后他曾对看守说,没想到大明还有如此忠勇之将士,他心中颇有触动。秦峰在急报中也提及,将士们得知磨盘山大捷后士气大振,想来李自成在狱中,也该听闻了这些消息,心中必是另有波澜。”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李自成虽为匪首,但他起于草莽,深知百姓疾苦。如今他的残部虽聚众作乱,但其中大多是走投无路的百姓。本侯带他前往陕西,一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劝降旧部,减少伤亡;二是让他亲眼看看,他的残部如今所作所为,已是生灵涂炭,与他当初‘均田免赋’的初衷背道而驰。”
陈六心中依旧有些顾虑:“可李自成素有野心,万一他阳奉阴违,暗中联络旧部,反而坏了大事怎么办?”
“本侯自有防备。”赵烈眼底闪过一丝锐利,“沿途派重兵看管,不给他人任何可乘之机。再者,他如今已是阶下囚,若能劝降成功,便是戴罪立功,可保一命;若敢有异心,本侯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择。”
就在这时,亲兵再次来报:“侯爷,户部侍郎王怀安大人前来拜访,说有要事商议。”
“王怀安?”赵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倒是消息灵通。让他进来。”
片刻后,王怀安身着紫色官袍,缓步走进议事厅。他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对着赵烈拱手道:“镇北侯,听闻陕西传来急报,李自成残部作乱,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赵烈神色平静地说道:“确有此事。王大人今日前来,莫非是有什么良策?”
“良策不敢当。”王怀安笑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陕西乃粮赋重地,如今遭此大乱,朝廷理应速速派兵增援。只是,如今京城兵力虽足,但各镇守军职责重大,不宜轻动。依老夫之见,不如让镇北侯亲自挂帅,挑选一支精锐,前往陕西平寇,定能马到成功。毕竟,侯爷刚立磨盘山、正阳门两大奇功,威名远播,贼寇听闻侯爷亲至,定然望风而逃。”
赵烈心中暗道,这王怀安倒是“深明大义”,还特意提及他的战功,可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王怀安素来与自己不和,此次为何会如此积极地支持自己出征?
“王大人所言极是。”赵烈不动声色地说道,“本侯正有此意,打算明日便入宫请旨,率军前往陕西。”
“如此甚好!”王怀安抚掌笑道,“镇北侯英勇善战,定能早日平定陕乱,救陕西百姓于水火。老夫在朝中,定会全力支持侯爷,为大军筹备粮草,确保后勤无忧。”
“有劳王大人了。”赵烈淡淡说道。
王怀安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待他离开后,陈六皱眉道:“侯爷,这王怀安今日言行古怪,他素来与您作对,此次为何会如此爽快地支持您出征?还特意提及您的战功,实在反常。”
“哼,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本侯岂能不知?”赵烈冷哼一声,“他定是觉得我此次出征陕西,胜负难料,若能平定乱贼,他可落得个支持军务的美名;若我战败,他便可以在朝中发难,弹劾我办事不力。更有可能,他与陕西的贼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秦峰在急报中也说了,贼寇背后有朝中大员暗通款曲,王怀安的嫌疑最大。”
“您是说,王怀安暗中勾结贼寇?”陈六大惊道,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参将令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若真是如此,末将在京城定当严密监视,一旦查到确凿证据,定不轻饶!”
“目前尚无确凿证据,不可打草惊蛇。”赵烈沉声道,“你留守京城,一是要稳固防务,推行新规;二是要暗中调查王怀安的动向,看看他与陕西贼寇是否真有勾结。此次前往陕西,本侯不仅要平寇,还要查明此事。若真是他在暗中作梗,定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末将领命!”陈六躬身应道,眼神坚定。
次日清晨,赵烈身着朝服,前往皇宫面见陛下。在太和殿内,他将秦峰的急报呈给陛下,详细说明了陕西的局势。
陛下看完急报后,龙颜大怒:“李自成残部,死不悔改!竟敢再次作乱,屠戮百姓,实乃罪该万死!”
“陛下息怒。”赵烈躬身道,“陕西局势危急,若不早日平定,恐危及中原。臣愿亲自挂帅,率领张二牛所部漠北军,前往陕西平寇,救百姓于水火。”
“镇北侯有此决心,朕甚是欣慰。”陛下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许多,“你刚立大功,本应让你好生休整,可陕西之事,关乎重大,非你不可。只是,陕西贼寇势众,你此次出征,需多加小心。”
“臣遵旨。”赵烈说道,“臣还有一事恳请陛下恩准。”
“你且说来。”
“臣恳请陛下恩准,将李自成带往陕西。”赵烈说道,“李自成深知其残部内情,且磨盘山一战,我大明将士的忠勇已触动于他。臣想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劝降旧部,减少伤亡。”
陛下闻言,眉头微蹙:“李自成乃匪首,罪大恶极,若带他前往陕西,恐生变故。”
“陛下放心,臣已做好万全准备,沿途派重兵看管,绝不给他人任何可乘之机。”赵烈说道,“再者,贼寇之中多为百姓,若能劝降成功,可免刀兵之祸,实为上策。”
陛下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准奏!朕赐你尚方宝剑,便宜行事。若有官员阻挠军务,或与贼寇勾结,你可先斩后奏!”
“臣谢陛下信任!定不负陛下所托!”赵烈躬身领旨。
离开皇宫后,赵烈立刻下令,让张二牛率领漠北军集结待命,同时派人前往京城大牢,提押李自成。
大牢之中,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李自成身着囚服,头发散乱,却依旧难掩其身上的枭雄之气。他坐在囚牢的角落,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
当看到赵烈走进来时,李自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怨恨,有不甘,也有几分好奇。这些日子以来,他在狱中时常听到看守们谈论战事,正阳门保卫战的惨烈、磨盘山之战的大捷,还有赵烈被册封为镇北侯的消息,一一传入他耳中。他心中震动不已,昔日他只当大明官军皆是贪生怕死之辈,却没想到竟有那般忠勇之士,更没想到赵烈竟能凭一己之力,连破强敌,这让他对这位擒住自己的对手,多了几分复杂的敬畏。
“李自成,本侯今日来,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赵烈站在囚牢外,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李自成冷笑一声,语气却不如往日那般强硬:“我乃阶下囚,生死皆在你一念之间,何来活命的机会?”
“你可知,你的残部在陕西聚众作乱,屠戮百姓,已造成生灵涂炭?”赵烈问道。
李自成脸色微变,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早已是笼中之鸟,他们所作所为,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赵烈冷哼一声,“若不是你当初揭竿而起,搅动天下,何来今日之祸?如今你的残部,打着你的旗号,四处劫掠,早已背离了你当初‘均田免赋’的初衷,沦为了真正的匪寇。”
李自成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猛地站起身,抓住囚牢的栏杆,怒声道:“不可能!我的部下,绝不会如此!”
“信不信由你。”赵烈淡淡说道,“本侯今日要率军前往陕西平寇,打算带你一同前往。给你一个机会,劝降你的旧部。若能成功,你便是戴罪立功,陛下可免你一死;若你执意不从,或暗中作梗,本侯定让你身首异处。”
李自成看着赵烈眼中的坚定,心中掀起了巨浪。他知道,赵烈绝非在开玩笑。磨盘山一战大明将士的忠勇,赵烈连破强敌的威名,都让他深知,自己若想活命,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我为何要信你?”李自成沉声问道,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栏杆上的铁锈沾了满手。
“本侯一向言出必行。”赵烈说道,“你若劝降成功,不仅可保性命,还可亲眼看看,你那些所谓的部下,如今正在做些什么。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那些惨死的无辜之人,都是拜他们所赐。”
李自成沉默了许久,眼中的挣扎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决绝。他松开栏杆,缓缓说道:“好!我随你前往陕西。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若我劝降成功,你必须保证,善待那些放下武器的百姓,不得滥杀无辜。”李自成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恳求。
“本侯正有此意。”赵烈点了点头,“那些百姓,皆是走投无路才被迫为寇,本侯岂会滥杀无辜?只要他们放下武器,归顺朝廷,本侯定能保他们性命,给他们一条生路。”
李自成闻言,心中稍稍安定。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
当日午时,张二牛率领漠北军在城外集结完毕。七千八百名重甲士兵,身着玄铁重甲,手持长枪盾牌,队列整齐,气势恢宏;五千七百名轻骑兵,身着皮甲,腰挎弯刀,胯下骏马嘶鸣,整装待发。
赵烈身着银甲,手持长枪,翻身上马。李自成则被两名亲兵看管着,骑在一匹劣马之上,跟在队伍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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