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尾声】重逢，如今的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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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夜风带着汽笛与电车的轰鸣，穿过林立的高楼，吹拂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上。霓虹灯映在湿润的柏油路面上，闪烁的红与蓝折射成破碎的光斑，犹如永不停歇的海潮。仁走在这熟悉而陌生的街头，身侧是已经两百年未曾踏回东京的玲华。她穿着深色的运动服，帽檐压低，墨镜遮住了那双耀目的紫瞳，脚上是一双普通的白色球鞋，看上去只是人群中再寻常不过的一个身影。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引来无数余光，那份天生的姿态，任凭怎样低调，都无法彻底掩藏。

“若我现在变回真身，”她忽然抬起手指，拨开帽檐下的几缕碎发，语气带着一丝调笑，“大概会让整个城市以为神迹降临吧。”

仁忍不住笑出声，带着几分熟悉的无奈：“不要。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起上新闻头条。”

她的嘴角轻轻扬起，笑意一闪而过。两人对视，目光交织间，仿佛隔着数百年时光的距离，忽然又回到了彼此最熟悉的地方。

他们拐入一条街角，走进那座熟悉的公共图书馆。木门吱呀推开，扑面而来的，是陈旧的纸张与墨香。昏黄的灯光洒在高耸的书架间，空气静谧到连翻页声都格外清晰。仁的脚步在门口顿住，心头一阵酸涩——一切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

“……和当年一模一样。”他低声道。

玲华的指尖轻轻滑过桌椅的边缘，动作缓慢，眼神里有种微妙的错位感：“两百年过去，它却像在等我们回来。”

仁从架上抽出那本厚厚的典籍，封面上几个古老的字映入眼帘——『苇原中国考』。他心头一震，指尖微微颤抖，缓缓翻开书页。忽然，一张泛黄的纸片滑落出来。

那是他前几天抄的副本，潦草的字迹跃然纸上，正是他被抛回东京后，在图书馆里拼命查证留下的笔记。纸迹已褪色，却依旧清晰。

仁愣住，喉咙微紧，苦笑着摇头：“当时就是从这里面找到回世原的路。”

“那多亏了它呢，不然还不知道你现在人在哪里。”玲华凑过来，目光扫过那一行行歪歪斜斜的字，唇角勾起：“不过嘛，小仁的字，还是一样丑陋。”

仁干咳一声，把纸塞回去：“至少我自己能看懂。”

空气短暂沉默，却并不尴尬。昏黄的灯光、书架的影子，还有他们的对话，将过去与现在重叠在一起。

离开图书馆，他们又去了街角的咖啡厅。小店里依旧是温暖的木质桌椅，玻璃窗上映着街灯的倒影，空气里弥漫着新鲜研磨的咖啡香。玲华端起瓷杯，抿了一口，动作优雅，神色却在瞬间怔住。

“……竟然还是这个味道。”她的声音低不可闻。

仁凝视着她，眼神里满是柔和的光：“对你来说，好像已经隔了两百多年吧？”

“是啊。”她把杯子放下，手指在杯口轻轻转动，声音微微低下去，“世原没有咖啡呢，也许应该带点回去，我也好教一教冬马怎么冲咖啡。”

桌边陷入一瞬的安静。仁正要开口，她却忽然转移话题，挑起眉毛，唇角带笑：“要是本宫把整张甜点单都点一遍，店员会不会以为我饿了两百年？”

仁忍不住大笑，摇摇头：“你一直都很能吃。倒是他们该庆幸你没变回真身来扫荡。”

玲华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咖啡厅里暖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将她刻画得比任何时候都柔和。仁忽然觉得，眼前的她，和他记忆里那个少女小玲，正缓缓重合在一起。

夜色渐深，他们一同回到仁的小公寓。狭小的空间里摆设简单，窗台上放着几本书和一株小小的绿植。昏暗的路灯透过窗帘，洒下斑驳的光影。玲华环视一圈，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外的柔和：“比黑曜的宫殿小得多，但……有温度。”

仁弯腰去开冰箱，伸手拿出一罐汽水。就在他指尖碰到冰凉的易拉罐时，眼前忽然一黑，一缕细长的影子从空气中悄然探出，灵巧地卷走了那罐饮料。

仁一愣，转头一看，只见玲华已经悠然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勾，那缕黑影便将饮料稳稳送到她的掌心。她轻轻拉开拉环，发出“嘶啦”的声响，抿了一口，神情淡定。

“小玲！”仁哭笑不得，“那是我想喝的。”

玲华偏过头，唇角微挑，紫瞳后似有笑意：“嗯，本宫替你尝过了。味道尚可。”

仁无奈摇头，在她身边坐下：“你真是一点没变。”

电视被打开，荧屏里闪烁着五彩光影，深夜的综艺节目正热闹播放。主持人大喊大叫，观众哄笑，仁忍不住笑出声。玲华最初神色冷淡，像是看待一种凡人的古怪习俗，可没多久，她也被夸张的表演吸引，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原来东京人一直这样胡闹的嘛。”她低声评价。

仁侧过脸看她，目光中带着笑意：“可你在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