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影炎对峙 II（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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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蛇只觉整个世界在坍塌。大地裂开无数裂痕，她被迫俯身稳住脚步。阴影触手划破她的肌肤，护臂「炎幕之笼手」发出撕裂般的悲鸣，仿佛要将她拖入虚无。灼痛席卷全身，她咬牙抵抗，可玲华的力量已彻底压倒她的感官。整个世界化作无尽的黑洞，一切存在被吞噬殆尽。

短暂之间，枫蛇仿佛被悬吊在毁灭的虚空中，时间与空间尽数扭曲。黑暗与金焰交织的漩涡猛然内爆，那毁灭性的力量正撕碎一切现实。

爆炸的热浪率先冲击而至，接着无可抵挡的力量席卷全身。大地在脚下剧烈爆裂，瞬间吞噬所有景物。晴空顷刻变为漆黑，幽紫闪电撕裂天际。空气凝固得如铁块般压下，骨骼在压力中发出隐隐悲鸣。这已不只是力量，而是神明之怒。

枫蛇的身体在「深渊日蚀?万象灭尽」的冲击下剧烈抽搐，虚空能量撕裂她的肌肤，盔甲成片碎裂。她数百年来未曾尝过如此剧痛。火焰妖力从体内狂暴迸发，勉力支撑，却仍被重重砸落在地。眼前世界模糊不清，意识几乎崩溃。她心底怒吼：「我不能倒下，更不会输给你！」

爆炸声震耳欲聋，大地翻涌，她感到空气被硬生生压出肺部。身躯被抛飞，在碎裂的地面滑行翻滚，重重砸落。四肢剧痛，呼吸窒塞。痛苦潮水般淹没，但她依旧咬牙撑起，强迫身体站起，纵使伤口鲜血横流。

「本座……尚未败亡！」

她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眸燃起炽烈赤焰。纵然全身灼痛，血迹斑驳，她依旧挺立如山。

世界已化作梦魇。紫黑云层在天际旋转，阴影笼罩废墟，大地龟裂，岩石如枯骨般狰狞。枫蛇铠甲焦黑，四肢满是烧伤与裂痕，鲜血淋漓。她从未如此脆弱，几乎濒临败亡。

呼吸急促，她仍逼迫自己站稳。必须阻止玲华。她清楚玲华也在承受反噬，却因悲伤与愤怒愈发危险。枫蛇唯一的依凭，是心底那股怒火。

高处的玲华喘息剧烈，战扇余光环绕，黑雾散去后身上浮现灼亮金纹。她双臂轻颤，力量反冲却压不住眼底的狂怒。

她俯视而下，紫眸燃烧，优雅尽失，声如寒刃：「躺下，枫蛇，否则这一次——本宫必杀了你。」

枫蛇低伏着身躯，爪尖深陷焦土。她胸膛起伏，呼吸因灼痛而沉重。她明白，若玲华再一次全力施展，自己未必撑得住。或许只剩最后一击，她必须准备释放终极之力。

然而，就在这一刻，火光与烟尘间，两道细小的身影突兀地跃入她与玲华之间。

枫蛇瞳孔骤缩。那是人类与妖的轮廓。是正则——骑在黑曜的猫妖阿珠背上。两者的身形虽显得渺小，却都被冲击余波撕裂过，衣甲残破，气息凌乱。但他们依旧站直身躯，毫不退缩地出现在废墟中央。

正则紧握着刀柄，声音嘶哑而炽烈，在烈火中迸发而出：

「玲华！你还记得仁吗？！他拼命阻止你的杀戮，不就是相信你能守住自己,不变成这幅摸样吗！」

他的声音如同将要折断的剑，却依然竭尽全力。

「若仁在此，他会用怎样的眼神看着你？！你敢直视吗？！你敢让他看到此刻的你吗！」

话音如雷霆撕裂夜幕。

玲华的身影猛地一颤。那翻涌的黑炎骤然摇曳，凝聚的漆黑气浪一瞬间仿佛失去了重心。紫色瞳孔中闪过一抹剧烈的波动——疑惑、痛苦、甚至是脆弱。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脸庞扭曲着。仿佛在那一秒，她真的看见了仁的目光——不是呼唤，不是依恋，而是失望。

那一瞬的犹疑，成为了破绽。

「机会！」阿珠低吼。

枫蛇早已准备就绪。她的身影在火光中骤然模糊，如残影般化作一道流星。庞大的躯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轰然逼近玲华。

「喝啊——！」

铁拳挟裹着怒火与炽焰，猛然砸向玲华的侧颅。

轰鸣声如同天穹崩塌。

玲华的巨躯被这沉重一击硬生生打断动作，眼中的紫光猛地一暗。她仿佛被雷霆击中一般，庞大的身体轰然倾倒，重重砸在燃烧的废墟之间。

火焰与黑雾一瞬间散乱开来，夜空下只剩下轰鸣回响。

枫蛇半跪在地，胸口起伏剧烈，鲜血自肩头滴落。阿珠与正则站在火光中，目瞪口呆地望着倒下的黑曜妖后。

整个战场在那一刻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