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镜像追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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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穿过薄纱窗帘，为林皓然狭小的公寓带来温暖的光线。他已经醒来一段时间，正坐在床边，手中把玩着老陈留下的六边形机关盒。昨晚与柳心怡在图书馆的发现让他无法安心入睡，尤其是那些关于"世界重叠"的理论与老陈的信息如此吻合。

机关盒表面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他的手指轻抚过那些复杂的图案，感受着金属表面的细微纹路。尽管尝试无数次，这个盒子始终拒绝向他敞开，仿佛在等待某种特定的触发条件。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柳心怡。

"我查到一些关于那个军事基地的信息，"她的声音充满活力，似乎一整晚都在工作，"正式名称是'远景实验站'，十年前因为'安全事故'被关闭。官方记录语焉不详，但我黑进了几个政府数据库，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什么样的安全事故？"林皓然问，同时将机关盒放回床头柜。

"文件大部分被涂黑，但提到了'空间异常'和'能量泄漏'。更有趣的是，事故后基地周围十公里范围内报告了大量'幻觉事件'——人们声称看到不存在的建筑、物体穿墙、甚至自己的双重身影。"

这些描述与柳心怡所说的"世界重叠"现象惊人地相似。林皓然正要回应，一条新消息打断了他——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需要帮助，我的军犬丢了，据说你能找到东西。报酬丰厚。"最后附上一个地址。

"你那边怎么了？"柳心怡注意到他的沉默。

"有个新委托，"林皓然犹豫了一下，"关于一只丢失的军犬。"

"现在？我们不是要调查军事基地吗？"

"我在想，"林皓然缓慢地说，"也许我们可以先处理这个委托。积累一些愿力可能对后面的调查有帮助，而且我也需要时间消化昨天的信息。"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然后柳心怡叹了口气，"好吧，反正我也需要时间收集更多关于基地的情报和准备设备。需要我一起去吗？"

"当然，"林皓然立即回答，意识到有她的能力会是个巨大帮助，"我们半小时后在委托人家见面。"

挂断电话，林皓然迅速洗漱、更衣。临走前，他再次拿起机关盒，习惯性地放入背包。无论去哪里，他总是随身携带这个神秘的遗物，仿佛它是连接他与老陈的最后纽带。

委托人的家位于城市北部的一个安静社区，是一栋朴素的平房。院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军事纪念品，包括一面褪色的军旗和几个擦拭得闪闪发亮的军功勋章展示盒。

林皓然刚到门口，柳心怡就从另一个方向骑着自行车赶来。她今天穿着深蓝色夹克和黑色牛仔裤，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

"带了些装备，"她解释道，拍了拍背包，"包括改良版超声波扫描仪、电磁场探测器和一些其他小玩意。"

门铃响后，一位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子开门迎接他们。他身材魁梧，即使坐在轮椅上也能感受到他曾经的威严身姿。短剪的黑发中夹杂着灰白，脸上的伤疤讲述着战场的故事。

"赵德军，退伍军人，"他简洁地自我介绍，声音沙哑但有力，"谢谢你们来。"

客厅布置简单，墙上挂满军旅照片和各种荣誉证书。一个特别显眼的相框里，是赵德军与一只军用守卫犬的合影，两人看起来都英姿飒爽。

"那是勇士，"赵德军注意到林皓然的目光，"我的军犬，也是我唯一的家人。一周前它出去巡逻后就没回来。"

"巡逻？"柳心怡好奇地问。

赵德军苦笑，"老习惯。我腿没了，但每天清晨还是会让勇士绕着社区转一圈。它受过专业训练，从不乱跑。那天它突然消失，附近的监控录像显示它跑进公园后就再也没出来。"

"你报警了吗？"林皓然问。

"报了，但警方只派了两个人草草搜索了一下。"赵德军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只丢失的狗，但对我而言..."他没有说完，但情感已经溢于言表。

"我们需要一些勇士的物品，"林皓然解释自己的工作方式，"最好是它经常接触的东西。还有，我需要你的一滴血。"

赵德军并没有对这个奇怪的要求感到惊讶，似乎已经了解林皓然的能力。他递给林皓然一个勇士常用的玩具，然后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在指尖轻轻划了一道。

"找到它，无论死活，"他把血滴在林皓然掌心，声音中带着恳求，"我需要知道它的去向。"

血液渗入皮肤的熟悉感觉出现了，但这次林皓然注意到一个不同之处——他同时感受到两个微弱的方向，就像昨天追踪李雪时那样。这个发现让他心跳加速。

"有什么不对吗？"柳心怡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

林皓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深入感受这两个方向。一个指向北方，大约十公里处；另一个则指向东北方，稍远一些，但感应更为模糊。

"军犬可能也出现了'双重存在'现象，"他低声对柳心怡说，确保赵德军听不见。

柳心怡睁大眼睛，"两个世界都有它？这意味着重叠点不只限于人类。"

林皓然转向赵德军，"我感应到了方向，但情况有些复杂。我们需要先去北面看看。"

赵德军点头，"我的车在外面，可以送你们去。"

"您的腿..."林皓然犹豫道。

"只是没了小腿，"赵德军坚定地说，"我改装了车控，完全能开车。勇士是我找回的，我要亲自参与。"

十五分钟后，他们坐在赵德军的改装吉普车里，沿着北向公路行驶。车窗外的风景从城市建筑逐渐变为郊外的树林和荒地。

"勇士是我在暗沙荒漠服役时的搭档，"赵德军一边开车一边讲述，"我们一起排除了十七个地雷区，救出二十三名平民。三年前的一次行动中，我踩中了伪装地雷，失去了双腿。是勇士把我拖出危险区，救了我一命。"

林皓然能感受到赵德军对军犬的感情，那是一种超越宠物与主人的战友情谊。这种强烈的情感正是血液追踪能够工作的基础。

随着距离缩短，林皓然的感应变得更加强烈，但同时也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回音"，仿佛信号在某种屏障处被反射。

"就在前面，"他指向一片荒废的区域，那里杂草丛生，围着一圈生锈的铁丝网。

当他们靠近时，赵德军猛地踩下刹车，"等等，这是...远景实验站的外围区域。"

林皓然和柳心怡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远景实验站——正是他们计划调查的军事基地。

"你知道这个地方？"柳心怡问。

"当然，"赵德军点头，"我退役前参与过这里的安保工作，尽管从未进入核心区域。这里曾经进行过一些...非常规实验。"

他们下车，走向铁丝网。网上挂着"政府财产，禁止入内"的警示牌，但多处已经破损，显然经常有人进出。

"勇士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赵德军困惑地问。

柳心怡拿出她的电磁场探测器，设备立即发出急促的蜂鸣声，"这里的电磁场异常活跃，远超正常水平。"

林皓然感到血液追踪变得越来越强烈，同时那种"回音"也更加明显。他闭上眼睛，试图更清晰地感知。

就在这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突然袭来——他不仅能感应到方向，还开始看到一条模糊的光路，如同一根发光的线，延伸向远处的建筑群。更奇怪的是，这条光路在某些地方分叉，然后又合并，就像是在两个不同的空间中同时存在。

"我看到了..."林皓然低声说，不确定该如何描述这种新的感应。

"看到什么？"柳心怡问道，密切观察着他的反应。

"一种路径，像是光线或能量流，指向基地深处。但它同时存在于...两个位置。"

柳心怡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可能是愿力与重叠点相互作用的结果。我的猜测是，勇士可能穿过了某种薄弱的空间屏障，现在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

赵德军一脸困惑，"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两个世界？"

林皓然简短地解释了他们的猜测，尽量避开太过科幻的细节，"简单来说，勇士可能被困在一个特殊的区域，这个区域有某种异常磁场，干扰了我的能力。我们需要进去找它。"

赵德军看了看废弃的基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我参与安保时，有规定禁止靠近某些区域，特别是中央那座带有圆顶的建筑。他们说那里有危险的辐射。"

"正是那里，"林皓然指向远处一个半掩在树林中的灰色圆顶建筑，"我的感应指向那个方向。"

他们找到铁丝网上的一个缺口钻了进去。基地比外表看起来要大得多，由多个分散的建筑群组成，大部分已经荒废，墙面爬满藤蔓，窗户破碎。但越接近中心，建筑的状态就越完好，有些甚至看起来像是仍在使用。

随着深入，柳心怡的电磁探测器读数越来越不稳定，时而飙升，时而归零。同时，林皓然的感应也变得更加复杂——那条光路现在清晰可见，但分叉越来越多，形成一个复杂的网络。

"这里的空间结构很不稳定，"柳心怡观察着四周，"我能看到一些...重影，就像两个世界的影像叠加在一起。"

他们小心地穿过几栋废弃的实验楼，最终来到中央圆顶建筑前。这是一座巨大的混凝土结构，圆顶上布满了奇怪的天线和接收器。大门紧闭，但左侧有一个较小的侧门半开着。

林皓然的感应在这里达到顶峰，那条光路直接指向建筑内部。同时，他感到一种奇怪的拉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

"勇士就在里面，"他确定地说。

赵德军看着这座阴森的建筑，眉头紧锁，"我从未进入过这里，即使在基地运作期间。"

"我能感觉到强烈的能量波动，"柳心怡盯着她的设备，"如果李雪的理论是正确的，这里可能是一个主要的'重叠点'，两个世界的边界在此变得极其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