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空间深处的地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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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的青铜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斗篷下的手缓缓抬起，掌心凝聚起一团金色的光晕——那是天泉本源的力量，与林悦空间里的泉眼气息同源，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放弃吧。”赵天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你们的血脉之力刚觉醒，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交出账本，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林悦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怀里的账本副本硌得肋骨生疼。她突然想起最后那行血色字迹——“地泉，在你空间的最深处”。如果地泉真的在她的空间里，是不是意味着……她的空间本身就是三泉之一？

“苏然，掩护我！”林悦突然喊道，同时握紧木牌念出解锁咒。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她拽着苏然的手，在赵天惊愕的目光中，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再次睁眼时，他们已经站在熟悉的番茄地里。空间里的泉眼正汩汩冒着清水，水汽氤氲中，远处的迷雾似乎比平时稀薄了些，隐约能看见迷雾深处立着块黑色的岩石，与周围的生机盎然格格不入。

“那里就是……”苏然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

林悦点头，心脏狂跳。她在这个空间待了两年，从未想过迷雾后面竟藏着东西。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番茄地，越靠近迷雾，空气就越冷，泉眼的暖意被一种阴冷的气息取代，像是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

“小心脚下。”苏然突然拉住她。林悦低头，发现地面的泥土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黑色，还泛着淡淡的荧光，与天泉秘境的符文如出一辙。

穿过迷雾的刹那，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黑色岩石，而是一座半掩在土里的石碑，碑上刻满了扭曲的文字，仔细辨认，竟是地泉的符文。石碑前有个水潭，潭水漆黑如墨，水面漂浮着一层薄薄的油光，正是他们要找的地泉！

“这水……”林悦刚想靠近，就被苏然拽住。潭边的泥土里埋着许多白骨，指骨扭曲地伸向水面，像是无数只求救的手。

“地泉水能篡改记忆，这些人恐怕都是被它控制的。”苏然指着石碑上的文字，“上面写着‘地泉引心魔，三泉合一方能净化’。看来守泉人没说谎，单独的地泉确实很危险。”

林悦突然想起赵天的话，还有周大爷留下的字条——“本源之力藏于人心”。难道三泉的真正力量，不在于泉水本身，而在于三者合一后，能唤醒人心中的善念，压制心魔？

“快看！”苏然突然指向潭底。漆黑的潭水里，隐约有个金属盒子在发光，形状与天泉秘境的保险柜一模一样。

“是账本的正本！”林悦的心跳骤然加速。周大爷果然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了这里！

苏然解下玉佩，尝试着将血滴在石碑上。蓝光闪过，地泉的符文亮起，潭水开始旋转，那个金属盒子缓缓浮了上来。林悦刚要伸手去拿，盒子却突然炸开，里面飞出无数纸页，在空中燃烧起来！

“不好！”苏然想扑过去抢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燃烧的纸页在空中拼凑出诡异的图案，竟是赵家人的脸——赵副局长、赵伟、赵天……他们的笑容在火光中扭曲，发出刺耳的尖啸。

“这是心魔！”林悦突然明白过来，“地泉在放大我们的恐惧！”

她的眼前闪过周大爷坠入漩涡的画面，苏然则看到了父亲被批斗的场景。那些痛苦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们吞噬。

“集中精神！”苏然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清醒了几分，“想想守泉人的话，本源之力在人心！”

林悦猛地回过神，握紧胸前的木牌。她想起穿越后的挣扎，想起种番茄时的喜悦，想起苏然挡在她身前的背影，想起周大爷最后释然的笑容……那些温暖的记忆像微光，在黑暗中渐渐汇聚。

“以吾之心，引泉之力！”林悦和苏然同时喊道。木牌的红光与玉佩的蓝光再次交织，形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地泉的黑潭剧烈翻涌，那些燃烧的纸页在光柱中化为灰烬，露出一张完好无损的账本——真正的正本，一直藏在灰烬下面！

苏然一把抓住账本，地泉的黑潭突然平静下来，水面映出两人的倒影。奇怪的是，倒影里的他们都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赵”字。

“这是……”林悦的心脏狂跳。

“是我们心里的‘赵家人’。”苏然的声音异常平静，“每个人心里都有贪婪和恐惧，就像赵家的人被长生不老迷惑，我们也会被仇恨和执念困住。这才是地泉要告诉我们的——三泉合一，不是为了消灭敌人，是为了战胜自己。”

他的话音刚落，地泉的黑潭突然升起一道水柱，与空间泉眼的清水、天泉的金色液体在空中交汇。三道水流融合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林悦感觉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体内，那些混乱的血脉记忆突然变得清晰——

她看到周家先祖和苏家先祖联手封印心魔，看到周大爷年轻时抱着襁褓的挣扎，看到苏振邦临死前将账本藏进地泉的决绝……原来所有的牺牲和守护，都只是为了等待三泉合一的这天。

光芒散去时，地泉的黑潭变成了清澈的泉水，潭边的白骨化为飞灰。空间的迷雾彻底散去，露出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通道尽头，是红旗大队熟悉的麦场。

“我们可以出去了。”苏然握紧账本，眼神坚定，“这次，该结束了。”

两人穿过通道，刚踏上麦场，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赵天带着黑色斗篷人包围了整个村庄，村民们被捆在麦场中央，林老实和张书记也在其中，脸上满是恐惧。

“我就知道你会从这里出来。”赵天的青铜面具转向他们，“地泉的力量果然在你身上。交出账本和木牌，我可以放了这些村民。”

“你觉得我们还会信你吗？”林悦举起账本，声音清亮，“这里面记着你们赵家三代人的罪证，从倒卖救济粮到陷害忠良，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赵天的气息瞬间变得狂暴：“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掌心的金色光晕暴涨，“既然你们不肯合作，就别怪我让整个红旗大队为你们陪葬！”

金色的光柱直冲林悦而来，苏然将她推开，用身体挡住光柱。玉佩爆发出强烈的蓝光，与光柱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轰鸣。苏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苏然！”林悦目眦欲裂，木牌的红光骤然亮起，与玉佩的蓝光再次融合。这一次，天泉的金色、地泉的清澈、人泉的温暖同时汇聚在他们身上，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盾，将赵天的力量反弹回去！

“不可能！”赵天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金色的光晕正在消退，“你们怎么可能掌控三泉之力？”

“因为我们不是为了力量，是为了守护。”林悦的声音响彻麦场，“就像苏家先祖和周家先祖一样，就像周大爷和苏叔叔一样！”

光盾猛地扩张，将所有黑色斗篷人笼罩其中。他们的青铜面具在光芒中碎裂，露出一张张熟悉的脸——有公社的干事，有村里的猎户，甚至还有几个是市里调查组的成员！

“是你们！”张书记目瞪口呆。

那些人在光芒中痛苦地挣扎，脸上的贪婪和恐惧渐渐褪去，眼神恢复了清明。显然，他们都是被地泉的力量控制了心智。

只剩下赵天还在抵抗，他的身体在光芒中扭曲，青铜面具彻底裂开，露出一张与苏然有几分相似的脸！

“怎么会……”苏然的瞳孔骤然收缩。

“很惊讶吧，侄子？”赵天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我是你父亲的弟弟，当年被赵家收养，就是为了夺回石泉！你们苏家欠我的，今天该还了！”

这个真相像惊雷在麦场炸响。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林悦——原来赵天和苏然，竟然是叔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