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鬼屋藏着糖娃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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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风裹着糖炒栗子香钻进天机阁，玄青子正蹲在画案前画"驱邪符"。他特意翻出压箱底的印着小恐龙的卫衣——说是"亲子款"，其实是为了显得亲切些。结果帽子太大，刚套上就遮住了眼睛，走路时"砰"地撞翻了林小洛的符纸堆。

"师父！"林小洛举着手机笑到拍大腿，镜头里玄青子顶着个歪歪扭扭的恐龙帽，卫衣下摆沾着金粉符纸灰，活像刚从糖画摊滚出来的糖人，"粉丝说'这造型比游乐园的鬼屋老板还搞笑，建议您直接去客串'！"

"要你管！"玄青子揉着撞红的额头，"这叫接地气！再说了......"他瞥见阿福蹲在窗台上，正用爪子拨弄他刚画好的"儿童平安符"，"阿福！那是给小朋友们画的符！不是给你当玩具的！"

橘猫"喵"地一声抗议，叼着符纸窜到沙发底下，尾巴尖还沾着朱砂。苏晓端着热可可从楼上下来，发间符骨簪别着朵彩虹绒花，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小洛刚发消息，梦幻游乐园的王老板打电话，说他们鬼屋闹鬼——昨晚有个小朋友哭着出来说'看见个穿红裙子的小娃娃在追他'，还有游客说'鬼屋的镜子会自己动'！"

"红裙子小娃娃？"玄青子正了正歪掉的恐龙帽，"带我去看看。苏晓，查下那鬼屋的背景。"

天机阁到梦幻游乐园有段山路，玄青子开着苏晓的复古甲壳虫，林小洛坐在副驾举着手机拍沿途风景，阿福蜷在后座啃小鱼干。

"师父，您这车喇叭该修了。"林小洛指着仪表盘，"刚才按喇叭跟打嗝似的。"

"要你管！"玄青子瞪她一眼，"这叫复古风！"话音刚落，车头"咚"地撞上路边的指示牌，吓得阿福差点把小鱼干喷出来。

苏晓握着方向盘憋笑："师父，您这'复古风'该换保险杠了。"

到了游乐园门口，充气城堡歪歪扭扭，像被巨人踩过一脚。售票员是个扎猫耳发箍的小姐姐，见人来就热情递气球："欢迎来到梦幻游乐园！鬼屋在最后面哦~小心别被吓哭啦！"

王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攥着玄青子的手直晃，脸上的肥肉挤成一朵花："玄大师！您可救救我这生意！自从鬼屋闹鬼，游客都绕着走，昨天还有个小朋友尿裤子，说我这鬼屋比他家马桶还可怕！再这样下去，我只能改成卖糖葫芦了！"

玄青子抽回手，跟着王老板往鬼屋走。沿途的游乐设施都在运转：旋转木马的音乐卡顿成走调的"两只老虎"，碰碰车撞得歪七扭八，几个游客尖叫着从车上下来，脸色发白。

"就是这件。"王老板指着黑漆漆的鬼屋，门楣上挂着个破招牌——"吓破胆鬼屋"，油漆剥落处露出里面歪歪扭扭的"童趣屋"三个字，"我们以前是正规儿童乐园，叫'童趣屋'，去年才改的鬼屋......"

鬼屋的门是虚掩的，推开门一股甜腻的草莓牛奶味扑面而来，和想象中的腐臭味完全不同。玄青子掏出探灵符，符纸刚飘进去就转了个圈，箭头直指最里面的角落。

"师父，你看！"林小洛举着手电筒照向墙角——那里堆着一堆红裙子小娃娃，每个娃娃的脸上都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有的缺了鼻子，有的少了眼睛，但都穿着同款的红裙子。

"是游客丢的？"苏晓捡起一个娃娃，发现娃娃背后缝着个小牌子，上面用稚嫩的字迹写着："送给小棠的生日礼物"。

"小棠？"王老板挠着光头，"我们鬼屋以前的老板孙女，叫小棠。去年她生日时在这儿玩，后来......"他声音突然变小，眼神闪烁，"后来有人说看见她在鬼屋附近转，再后来就没人见过她了......"

玄青子心里一沉："小棠失踪了？"

三人决定先从外围打听消息。

保安亭里，大叔坐在马扎上啃包子，油汁顺着下巴往下淌。他含糊不清地说："我见过小棠！穿红裙子，扎两个羊角辫，总在鬼屋门口晃悠。有次我问她找谁，她举着糖纸说'找奶奶'，可她奶奶早去世了......可怜的孩子，估计是走丢了......"说着，他突然一拍大腿，"对了！上个月我还看见她在镜子前梳头，嘴里念叨'奶奶说我好看'！"

林小洛憋笑："大叔，您那包子馅都漏出来了......"

"要你管！"大叔抹了把嘴，"我这是边吃边说！"

清洁间里，阿姨举着拖把直摆手，脸色发白："别问我！我见过鬼！就是那个红裙子娃娃！有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看见它蹲在镜子前梳头，嘴里还念叨'奶奶说我好看'！我吓得差点把拖把扔了！"

苏晓递了瓶水："阿姨别怕，我们就是来帮忙的。"

"帮忙？"阿姨突然压低声音，"那娃娃......那娃娃的眼睛会动！我亲眼看见它转过来看我！"

游乐园长椅上，工人蹲在地上抽烟，火星子溅在裤腿上也不在意。听完他们的问题，他笑了："这鬼屋啊，以前真是小棠的游乐场！她爷爷建的，专门给她玩的。后来爷爷去世，她爸妈觉得'童趣屋'不赚钱，就改成了鬼屋。小棠哭着跑了，说'你们把我的家变成吓人的地方'，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玄青子摸出块巧克力递过去："大爷，您知道小棠最后去哪儿了吗？"

工人接过巧克力，突然红了眼眶："那丫头......最后是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说'奶奶说我好看'，然后就跑出去了......"

晚上十点，游乐园关门后，三人重返鬼屋。

鬼屋的灯是暖黄色的，墙上贴着褪色的卡通贴纸，角落里堆着小棠的玩具——积木、小熊、还有个断了弦的玩具钢琴。玄青子掏出桃木剑，慢慢走向最里面的镜子。

镜子擦得很干净，映出三人的身影。可当他们靠近时，镜子里的影像突然变了——是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正对着镜子梳头。

"小棠？"玄青子轻声喊。

小女孩猛地回头，眼睛里闪着光："你们能看见我？太好了！我找奶奶！"

林小洛红着眼眶："小棠，奶奶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