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残骸的警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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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它们的目标，是宇宙的起源——“源点”。
“希望号”在超空间中全速航行，尽可能远离那片危险的暗星域。舰桥内的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刚刚经历的短暂接触，其恐怖程度甚至超过了面对熵之吞噬者的泄漏。
那种纯粹的、旨在抹除一切的虚无，那种连空间和法则都能侵蚀的可怕特性，让所有人心有余悸。
“虚空深渊…”周月白靠在椅背上，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艾欧尼亚，原初文明到底还知道多少关于它们的信息？”
艾欧尼亚的意识波动带着罕见的无力感：【记载极其稀少且模糊。只提及‘混沌海’是秩序宇宙之外的无限混乱之域，‘虚空’是其中的‘掠食者’。原初文明似乎曾建立过一道‘边界屏障’，但显然…屏障已经失效或出现了漏洞。它们是如何锁定并追踪终焉仲裁者残骸的，又是如何定位我们宇宙的，毫无头绪。】
“它们的攻击方式…”何婉卿调出刚才战斗的残存数据，声音依旧有些颤抖，“直接解构空间，同化能量…这几乎是在否定我们宇宙的基本物理规律。常规武器完全无效，灵能秩序力量也只能短暂抗衡。”
“法则守护者…”玄青子沉吟道，“它们似乎能一定程度上对抗虚空深渊，用的是…‘定义’和‘固化’宇宙规则的力量。但这看起来也很吃力。”
林小洛抱着胳膊，脸色苍白：“连终焉仲裁者都被它们追着打…我们真的有希望吗？”
这个问题，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原本以为熵之吞噬者是终极威胁，现在才发现，外面还有更可怕的、无法理解的东西在虎视眈眈。
“希望号”返回太阳系时，整个联盟已经因为他们发回的情报而陷入了巨大的震动和 debate（辩论）之中。
最高议会紧急召开，所有文明的代表全息影像齐聚一堂，气氛空前紧张。情报的内容太过惊悚，以至于很多人第一反应是无法相信。
“来自宇宙之外的威胁？要毁灭宇宙奇点？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一个较小文明的代表激动地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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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希望号’亲眼所见！还有终焉仲裁者的残骸和警告为证！”索恩议长沉声道，“我们必须正视这个威胁，无论它听起来多么不可思议！”
“如何正视？”另一位代表反问，“我们的敌人是虚无本身？是法则的否定者？我们连它们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战斗？”
恐惧和迷茫在会场上蔓延。面对熵之吞噬者，他们至少还有一个囚笼作为依托和研究对象。但面对这个“虚空深渊”，他们仿佛赤手空拳的人面对着无尽的黑暗，连目标在哪里都不知道。
周月白站在讲台上，看着陷入争论甚至略带恐慌的代表们，她理解他们的感受。但她知道，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安静！”她的声音并不大，却通过灵能传递到每个代表的心中，带着一种安抚和坚定的力量。
会场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我知道大家感到恐惧和迷茫。”周月白缓缓开口，目光扫过全场，“我也一样。当我们面对那片黑暗时，我感到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战栗。”
“但是，”她话锋一转，声音变得铿锵有力，“我们曾经面对过终焉仲裁者的绝望，我们曾经深入过时间原点的混乱，我们也在宇宙边缘守护过囚笼的脆弱！我们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文明的力量，在于面对未知和恐惧时，依然选择前行，选择理解，选择战斗！”
“虚空深渊很可怕，但它们并非不可战胜。法则守护者能够与它们对抗，这说明宇宙本身的法则对它们是有制约的！终焉仲裁者残部会选择向我们警告，这说明它们也认为我们具备应对的潜力！”
“我们或许不了解它们，但我们可以去了解！我们或许现在无法有效伤害它们，但我们可以去研发新的武器和防御手段！联盟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集中所有文明的智慧和力量，去应对单个文明无法面对的挑战吗？”
她举起“黎明之心”，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会场。
“这光芒，曾驱散过终焉的黑暗，曾共鸣过宇宙的琴弦，也曾守护过时空的囚笼！现在，它同样能照亮我们前行的路，让我们看清威胁，并找到战胜它的方法！”
“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我们需要的是冷静、是合作、是前所未有的团结和创造力！我们要分析虚空深渊的特性，研究法则守护者的手段，破译终焉仲裁者日志中可能隐藏的更多信息！我们要将守护者计划升级，将应对虚空深渊作为最高优先级！”
周月白的话语如同强心剂，注入了代表们的心中。恐慌渐渐被决心取代，迷茫被专注驱散。
“地心联盟支持周月白特使的提议！”索恩议长第一个表态，“我们将倾尽所有资源，支持新方向的研究！”
“编织者文明愿意开放所有关于空间结构和异常现象的古老记忆库！”
“圣堂文明将全力研究基于水晶共鸣的新型秩序场发生器，尝试强化对虚无力量的防御！”
一个个文明代表相继表态，联盟的意志再次凝聚起来，并且比以往更加坚定。他们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挑战，但也激发了前所未有的团结和勇气。
庞大的联盟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但这一次，目标指向了更加遥远和未知的领域。
周月白和她的团队再次成为核心。他们需要整合所有信息，提出可行的研究方向。
基于法则守护者展现出的“定义”和“固化”空间的能力，一个名为“现实锚点”的大型项目启动，旨在建造能够稳定局部空间结构、抵御虚空侵蚀的大型装置。
基于终焉仲裁者残骸上发现的、那种被“空间解耦”的损伤模式，另一个项目“破界武器”也开始立项，试图研发能够模拟类似效果、对虚空生物造成伤害的武器。
同时，派出多支精锐侦察舰队，沿着终焉仲裁者残骸的来路，谨慎地向银河系外那片虚无区域进行探索，试图定位虚空深渊可能存在的“入口”或“薄弱点”。
工作紧张而充满挑战。每一天都有新的发现，也有新的挫折。
数周后，周月白正在分析一段极其古老的、来自某个早已消亡文明的石刻记载，上面模糊地描绘着类似星图的图案和一种崇拜“虚空之眼”的仪式。何婉卿突然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月白！破译小组在终焉仲裁者日志的底层代码里，发现了一个被多次加密的坐标！这个坐标不属于它们遭遇袭击的区域，也不属于任何已知星域！”
“坐标指向哪里？”周月白立刻问道。
何婉卿深吸一口气：“指向…银河系的核心！一个超级黑洞——‘银心巨引源’的附近区域！日志里对这个坐标的标注是…‘源点之影’！”
源点之影？
难道宇宙奇点并非完全虚无缥缈，而是在物质宇宙中存在着某种“投影”或“映射”？
而这个映射点，就在银河系的中心？
虚空深渊寻找的，或许不仅仅是理论上的奇点，也可能是这个更容易定位和触及的“影子”？
“立刻准备！”周月白没有丝毫犹豫，“我们必须去那里看看！绝不能让虚空深渊抢先找到那里！”
“希望号”再次集结精英团队，补充物资，检查装备。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是银河系的心脏，一个蕴含着巨大能量和未知秘密的地方。
在那里，他们或许将揭开“源点”的奥秘，也或许将直面“虚空深渊”的主力。
航向再次设定，目标——银心巨引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