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休斯之殇：无法改变的悲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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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市的天空，连续几日都阴沉着脸，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却始终吝啬地不肯落下一滴雨。这种沉闷的、凝滞的、仿佛在酝酿着什么的气氛，如同无形的枷锁，套在每一个知情者的心头，越收越紧。

安全屋内的空气更是几乎凝固。自从档案室遭遇魅影、带回那些残缺不全却触目惊心的文件后，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如同潮湿的霉菌，在角落里无声地滋生、蔓延。

林不凡坐立难安。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自己之前对马斯坦说过的那些“预言”——“小心下雨天和打火机”、“信赖的通讯另一端传来背叛的低语”、“声音可以伪装”…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悬到了极致，即将落下。

他试图做点什么。他绕着马斯坦和霍克艾旁敲侧击，反复强调“通讯安全”的重要性，甚至暗示“最信任的人可能被模仿”。他试图打听休斯准尉的动向，拐弯抹角地建议他“最近别加班”、“没事多陪陪老婆孩子”、“接陌生电话一定要确认对方身份”…

但他的话语，在马斯坦等人听来，更像是基于“模糊感知”的、缺乏实证的过度担忧。军务繁忙，调查进入关键且危险的阶段，休斯作为情报负责人和马斯坦最信赖的挚友，不可能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警告就龟缩不出。更何况，敌人隐藏在暗处，岂是简单的小心就能规避的？

林不凡的焦虑，在其他人眼中，更像是对之前遇袭的心有余悸。

“我已经增派了人手暗中保护休斯，也提醒过他近期提高警惕。”马斯坦在某次简短会议上对林不凡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安抚，“但我们需要他继续工作，情报线不能断。我们不能因为恐惧就停止前进。”

道理林不凡都懂，但他内心的恐慌却无法平息。他知道敌人不是普通人，是能完美伪装声音和样貌的怪物！普通的警卫和警惕，在恩维（Envy）面前，形同虚设！

他甚至一度冲动地想直接跑去找到休斯，不管不顾地把一切都告诉他。但他不能。他无法解释情报来源，他的行为很可能打草惊蛇，甚至将休斯和马斯坦都推向更危险的境地。这种明知悲剧即将发生却无力阻止的窒息感，几乎要将他逼疯。

“系统！系统！真的没办法吗？！提示一下也行啊！”他在内心疯狂呼喊。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情绪波动。警告：试图直接干预重大固定剧情节点存在极高风险，可能引发未知连锁反应，甚至导致更恶劣后果。请宿主谨慎行事。】

（系统备注：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试图用胳膊去挡的人，通常只会被碾碎。）

冰冷的提示音，彻底浇灭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时间，在焦灼和不安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最终，那个时刻，还是到来了。

那是一个午后，阴云依旧密布，但天色却反常地亮了一些，仿佛云层后面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安全屋内的通讯器，突然发出了急促的、代表最高优先级的蜂鸣声。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霍克艾中尉快步上前，拿起听筒。她听着对面的汇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握着听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放下了听筒。

她转过身，看向屋内的人。目光首先落在马斯坦身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马斯坦正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手指间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刻有火焰炼成阵的打火机。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身体微微僵硬。

霍克艾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极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中央市立医院…紧急通讯…休斯准尉他…”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也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啪嗒。

马斯坦手中的打火机，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令人心悸的声响。

他整个人仿佛被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又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猛地晃了一下，伸手扶住了窗框才勉强站稳。他的背脊依旧挺直，但某种支撑着他的、核心的东西，仿佛在那一刻…碎裂了。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那样僵硬地站着，望着窗外。

但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极致压抑的、冰冷的、仿佛能将灵魂都冻结的悲恸与怒火。

爱德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不…不可能…休斯先生他…”

阿尔冯斯巨大的铠甲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垂下了头。

艾莎医生捂住了嘴，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

零安静地站在原地，赤红色的眼眸中的数据流似乎有瞬间的停滞，她微微偏头，似乎在分析着这种名为“极度悲伤”的人类情绪反应。

林不凡…

林不凡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拧紧！一股难以形容的酸涩和无力感如同火山爆发般冲上他的喉咙，堵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还是发生了…

明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