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食堂对峙，间谍初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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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御风推开教学楼大门时，指尖还压着工具包拉链。那张进气道草图被塞进夹层，盖在断裂翼梁包装袋上，纸角微翘。他没再看一眼，径直走向食堂入口。玻璃门半开，热气裹着饭菜味涌出，几个学生端着餐盘说笑而过，他侧身避让，步伐未停。

刚踏入大厅，脚步便一顿。

赵天翔站在取餐口旁，手里端着不锈钢餐盘，另一只手正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折叠的纸条。他抬头看见陈御风，嘴角微扬，迎面走来。

“正好碰上。”声音平稳，带着几分熟络，“听说你在找高纯度钛合金？”

陈御风停下，目光落在对方领带夹上——金属反光映出一道细长纹路，像微型镜头边缘的镀膜。他没接话，只微微偏头，示意对方继续。

“城西废料场有个集装箱，标着TC4批次，表面无氧化，切割断面平整。”赵天翔将纸条递出，“编号K7-3，没人登记，可能是拆旧飞机留下的。”

陈御风盯着那张纸。指尖抬起，在“钛”字上方轻点两下。前世记忆翻涌：TC4是航空级钛合金，但这类材料报废必有追踪码，且废料场若无军方或航企授权，不可能存放此类物资。更别说“高纯度、低氧含量”这种说法——纯属外行术语混淆。

他抬眼，语气平静：“你测过密度？”

赵天翔一顿，随即笑道：“现场没法做检测，但目测质地均匀，反光呈银灰调，不像普通结构钢。”

“银灰调？”陈御风从裤兜抽出签字笔，没接纸条，反而用笔尖在纸边写下一行小字：“比重要求2.8以上？你确定是钛，不是铝？”

笔迹压进纤维，墨痕清晰。他将纸条推回半寸。

赵天翔眼神一缩，左手不自觉转动钢笔。金属杆在指间旋了半圈，又强行停住。这个动作太明显——右手持笔写字的人，不会用左手指控旋转惯用手具。

陈御风看穿了。

这人伪装右撇子，实则是左利手。而真正的航空工程师，书写习惯与操作器械一致，绝不会刻意掩饰。

“你怀疑我？”赵天翔收回纸条，语气仍温和，但肩线绷紧了一瞬。

“我只是好奇。”陈御风收起笔，声音不高，“TC4的屈服强度是830MPa起步，如果真是那种材料，露天堆放三个月，表面早该出现应力裂纹。你说它‘完好无损’，要么没见过真品，要么……在骗人。”

赵天翔沉默两秒，忽然笑了。“有意思。大多数人只会问‘在哪’，你倒先验货。”他把纸条重新塞进西装口袋，动作缓慢，“不过，有时候线索本身就有价值，哪怕不确定真假。”

“所以你是来送线索的？”陈御风看着他，“不是来谈合作，也不是来招揽？一个国际公司的技术总监，专程跑来告诉我废料场有块金属？”

“算是同行之间的善意。”赵天翔耸肩，“你也知道，学校资源有限，有些项目卡在材料上，挺可惜的。”

“可惜？”陈御风冷笑，“上周三实验室那批镍基合金样本，送去第三方检测，发现碳含量超标0.17%。这种误差，只有人为掺杂才会出现。你觉得可惜吗？”

赵天翔瞳孔微缩。

这句话像刀片划过空气。他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那批材料原本用于涡轮叶片原型测试，若非周子豪临时加做光谱分析，整个燃烧室模拟数据都会作废。

“我不清楚你说的事。”赵天翔语气依旧平稳，但喉结动了一下，“但我建议你别把所有问题都当成阴谋。”

“我不是。”陈御风直视他，“我是把所有巧合，当成证据链的一部分。”

两人对峙片刻。食堂嘈杂声仿佛退远，只剩下彼此呼吸节奏。

赵天翔终于转身，留下最后一句：“纸条你拿着。去不去，什么时候去，你自己决定。”

他走后，陈御风站在原地五秒，才缓缓抬起手，将那张未接的纸条夹进《航空发动机原理》笔记中。书页折角处，那行关于推重比的小字已被摩挲得模糊。

他转身走向打饭窗口，动作如常。选了一份素菜套餐，刷卡付款，端盘离开。没人注意到他在角落坐下时，左手曾短暂贴过耳后——那是系统思维交互的触发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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