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渊核碎影归墟低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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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大殿的深处，果然隐藏着一条向下的螺旋阶梯。阶梯同样由那种非金非石的黑色材料铸成，蜿蜒曲折，深入不可见底的地底，散发着比大殿更加古老、更加纯粹的死寂气息。

林凡与蓝璇沿着阶梯谨慎下行。阶梯两侧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壁画。壁画的内容支离破碎，大多描绘着宇宙星海的崩灭，无尽世界的沉沦，以及一尊无法看清具体形态、唯有那代表终结与虚无的灰色意志贯穿始终的庞大存在——那或许就是“噬渊”在其追随者眼中的形态。

随着深入，空气中那种混乱的毁灭能量越来越浓，甚至开始主动侵蚀生灵的生机。蓝璇不得不撑起一层水蓝色的护体灵光，才能勉强抵抗。而林凡却如鱼得水，周身毛孔都在自主吸纳这些能量，经过“鞘”与寂灭之瞳的转化，化为精纯的养料。

不知下降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一种幽暗的、仿佛源自地心深处的灰色光芒。

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空间。

空间的中央，并非实物，而是一个悬浮的、不断扭曲、收缩、膨胀的灰色奇点！它只有拳头大小，却仿佛是整个遗迹，乃至整个流云之海死寂与毁灭意境的源头！无数灰色的、蕴含着寂灭道则的流光如同触须般从奇点中探出，又缩回，将周围的空间都搅动得如同水面般涟漪不断。

而在那灰色奇点的正下方，地面上铭刻着一个无比复杂、横跨整个空间的巨大阵法。阵法的纹路并非固定，而是在缓缓流动，如同活物，散发出禁锢与封印的意韵。阵法的一些关键节点处，插着几面残破的、风格与幽冥圣教和当前修真界迥异的古老阵旗，显然年代极为久远。

“这是……‘噬渊’本体的……一块碎片？或者说，是一颗‘渊核’？”蓝璇望着那灰色的奇点，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玄龟岛的古老记载中，曾模糊提及“噬渊”并非单纯的生命体，而是一种法则的聚合，其力量核心可分化万千。

林凡右臂的“鞘”与寂灭之瞳传来了前所未有的共鸣与……一丝微弱的渴望与敬畏。他能感觉到，眼前这灰色奇点蕴含的寂灭本源，比他体内的要精纯、古老、庞大无数倍！但这股力量似乎被脚下的巨大阵法死死禁锢在此地，只有极少部分能量散逸出来，形成了流云之海的特殊环境。

“这阵法，是在封印它？”林凡凝视着那流动的阵纹，在寂灭视界下，他能看到阵法与那“渊核”之间无数能量锁链般的连接，以及阵法本身汲取流云之海能量维持自身的循环。

“看来是的。”蓝璇仔细观察着阵法的纹路，眉头紧锁，“这阵法极其古老玄奥，远超当今修真界的水平，布阵者的修为恐怕难以想象。他们为何要封印一块‘渊核’在此？是为了阻止其力量彻底扩散，还是……另有所图？”

就在这时，那被封印的灰色奇点似乎感应到了林凡身上同源的气息，猛地剧烈波动了一下！

一道细微的、凝练到极致的灰色流光，如同拥有生命般，挣脱了阵法一丝微不足道的束缚，瞬间跨越空间，没入了林凡的眉心！

林凡身体剧震，识海中轰然炸开无数纷乱破碎的画面与信息流！

他看到了……无尽的虚无，万物终焉的墓地，连时间与空间都失去意义的“归墟”！而在那绝对的“无”之中，一个冰冷、漠然、仿佛由无数世界哀嚎凝聚而成的意志，正缓缓苏醒——那是“归墟”的本体意志！

他看到了上古时代，辉煌鼎盛的修真文明，无数大能联手，布下“九碑镇渊”大阵，试图阻挡归墟的侵蚀，将代表寂灭源头的“噬渊”击碎并封印……

他看到了顾玄溟的身影，在一个布满幽冥火焰的祭坛前，与一道扭曲的、来自归墟的阴影达成契约，以侍奉归墟、助其破封为代价，换取力量与“钥匙”（指向林凡的噬渊印记和“鞘”）……

他还看到了……脚下的这座封印阵法，其核心处，似乎存在着一丝极其隐晦的、与整个阵法格格不入的“裂痕”！那裂痕并非自然形成，反而像是……人为留下的后门？！

这些信息碎片如同洪流冲击着林凡的意识，若非他刚刚经历道心之争，意志坚不可摧，又有“鞘”与寂灭之瞳守护，恐怕瞬间就会被这庞大的信息冲垮神魂！

“呃啊——！”他抱住头颅，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眼中灰色光芒疯狂闪烁。

“林道友！”蓝璇大惊，连忙上前扶住他。

片刻之后，信息洪流缓缓平息。林凡喘着粗气，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变得无比锐利和沉重。

他知道了。

他知道归墟的真正恐怖，知道了上古之战的惨烈，知道了顾玄溟背叛的根源，也知道了……脚下这封印，恐怕并非万无一失！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林凡稳住身形，声音沙哑而急促，“这块‘渊核’是诱饵！这处遗迹，包括这看似稳固的封印，很可能都是一个陷阱！是归墟，或者是它的爪牙，故意留下的！”

他指向阵法核心那处几乎无法察觉的“裂痕”：“那里有问题！这封印或许早已被渗透，它在等待，等待像我这样身负噬渊传承的人到来，成为某种……‘钥匙’，或者‘祭品’！”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